两行冰冷的数据。
象两把无形的重锤，狠狠地砸在了包租公夫妇的天灵盖上。
日均涨粉三百万！
这是什么概念？
这意味着。
冯疆只需要不到一天的时间。
就能抹平他和自己那两百多万的粉丝差距。
这意味着。
他所引以为傲的。
抖音五千万粉丝顶流主播的地位。
在这个新人面前，脆弱得象一张纸！。
更是象一记最响亮的耳光，抽得他头晕眼花。
他的后台活跃度是多少？
百分之三十！
这已经是业内顶尖的数据！！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他那五千二百万粉丝。
有大量的是僵尸粉。
是花钱买来的数据！
而冯疆的四千九百八十万粉丝，几乎全都是活人！
是能真金白银为主播花钱的铁粉！
“不……不可能……”
包租公的牙齿在打颤，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整个人瘫软在椅子上。
他引以为傲的一切，在这一刻，被碾碎得渣都不剩。
粉丝量？
虚假的。
财力？
被一亿四千万现金流瞬间冲垮。
他所谓的顶流。
在真正的巨浪面前，连一朵小小的浪花都算不上。
“假的……都是假的……”
包租婆也彻底崩溃了，披头散发地尖叫起来。
“他刷数据！他肯定是刷数据了！”
“我要举报他！我要让官方封了他的号！”
她状若疯癫，抢过手机就要去点举报。
然而，那个公会运营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婆姐，没用的。”
运营的脸上，已经没有了恐惧，只剩下麻木和死寂。
“你看他的账号类型……是平台s级签约主播……”
“而且……而且是最高权限的那种……后台有风控豁免权的。”
“这种账号……举报是无效的。”
s级签约主播！
风控豁免权！
每一个字，都象是一把刀，深深地扎进包租公夫妇的心脏。
他们夫妻俩在平台混了这么多年。
靠着公会的力量，也才勉强拿到一个a+级合同。
凭什么！
……
与此同时。
冯疆的直播间里，气氛已经攀升到了顶点。
屏幕中央，巨大的胜利徽章闪耀着金光。
【pk胜利！
碾压！
彻彻底底的碾压！
九个亿的差距。
如同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堑，横亘在两个直播间之间。
弹幕，已经彻底疯了。
【卧槽！十二亿！我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零！】
【疆哥牛逼！！！（破音）】
【龙王牛逼！专治不服牛逼！路人大哥牛逼！】
【哈哈哈，爽！太爽了！刚才对面不是很狂吗？人呢？】
【对面已经哭晕在厕所了，别骂了别骂了。】
直播间里涌入了大量从包租公那边过来的观众。
他们看着满屏的欢呼。
一个个都处于懵逼状态。
【不是……谁能给我解释一下，这个疆哥到底是什么来头？】
【同问，没视频，没简介，上来就干翻了包租公？这是神仙下凡吗？】
【新来的吧？坐下坐下，常规操作，勿6。】
很快，冯疆直播间里的老粉们，就开始了热情的“科普”。
【嘿嘿，想知道疆哥是谁？你们去搜搜前段时间太平间扛尸直播的是谁！】
【扛尸算什么？疆哥上周还在全网第一凶宅里睡！】
【我告诉你们，疆哥就不是一般人！人家玩的是命！玩的是心跳！这才是真爷们儿！】
【跟疆哥比狠？那个包租公算个什么东西？】
一条条弹幕，象是一颗颗重磅炸弹，在所有新观众的脑海里炸开。
太平间扛尸？
凶宅试睡？
这都什么跟什么？
这人是个疯子吗？！
他们终于明白。
为什么这个主播一个作品都没有。
却有如此恐怖的人气和能量。
他走的，根本就不是普通主播的赛道！
他玩的是真实！
是极限！
是挑战人类心理承受能力的禁忌游戏！
而屏幕前的冯疆，自始至终都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屏幕上滚动的弹幕。
包租公夫妇那张惨白如纸的脸，在屏幕的另一端。
没有了之前的嚣张，没有了之前的得意。
两个人就象是斗败了的公鸡，耷拉着脑袋，连看镜头的勇气都没有。
整个直播平台，无数的观众，都在等着冯疆的审判。
按照以往的惯例。
这种大额pk输了，惩罚环节才是最精彩的。
羞辱、谩骂、逼着对方下跪道歉……各种剧本层出不穷。
所有人都以为。
冯疆会用最狠的方式，把包租公夫妇的尊严踩在脚下摩擦。
然而，冯疆只是平静地开口。
“赌约，还记得吧？”
包租公浑身一颤，嘴唇蠕动了半天，才挤出一个字。
“……记得。”
“那就行。”
冯疆点点头。
他没有提让对方道歉，也没有提任何羞辱性的要求。
他只是把镜头转向了包租婆。
“我不要你的道歉，也不需要你做什么。”
“pk的惩罚，就由你来完成吧。”
包租婆猛地抬头。
布满血丝的双眼里满是惊恐和不解。
直播间的观众也都愣住了。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疆哥要放他们一马？
就在所有人疑惑不解的时候，冯疆缓缓说出了他的要求。
“惩罚内容很简单。”
“现在，立刻，打开音乐。”
“给我跳一套完整的，第二套全国中小学生广播体操，《时代在召唤》。”
什么？
广播体操？
第二套全国中小学生广播体操？
当这几个字从冯疆嘴里说出来的时候。
整个直播平台。
超过千万的在线观众。
集体石化。
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算什么惩罚？
这简直……太离谱了！
包租公夫妇也傻了。
他们呆呆地看着屏幕里的冯疆，完全无法理解对方的意图。
让他们颜面扫地，逼他们下跪，他们都能接受。
因为那是失败者应有的待遇。
可跳广播体操算怎么回事？
这是一种新型的羞辱方式吗？
包租婆的身体开始发抖。
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一种前所未有的屈辱感。
她，一个靠着美貌和身材吸引了无数大哥的顶流女主播。
现在，要当着全网上千万人的面。
去跳那个动作滑稽可笑的中小学生广播体操？
这比杀了她还难受！
“我不……”
她下意识地就要拒绝。
可冯疆根本没给她机会。
【平台提示：主播“疆哥”已向您发起惩罚指令“表演《时代在召唤》”，请在十分钟内执行，超时将判定为违规，并处以账号封禁七天的处罚。】
一行冰冷的系统提示，直接出现在包租婆的直播间屏幕上。
封禁七天！
对于一个顶流主播来说，这几乎是毁灭性的打击。
包租婆拒绝的话，瞬间卡在了喉咙里。
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斗起来，屈辱的泪水在眼框里打转。
冯疆的声音再次响起，平淡，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你可以选择不跳。”
“然后，永远消失在这个平台上。”
“现在，告诉我你的选择。”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包租婆看着屏幕上那张年轻却冷漠的脸。
又看了看那行红色的封禁警告。
她知道，自己没有选择。
良久。
她闭上眼睛，一行清泪滑落。
再次睁开时。
她对着旁边的运营，用一种近乎破碎的语调，艰难地吐出了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