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说完,陈默的身影就已然消失在原地。
只是这次没有了昨天秒杀那三位时的雷霆万钧。
他如同瞬移般,倏忽间出现在了王並的身后。
一记平平无奇的直拳,悄无声息地轰向王並的后心!
陈默没想到,即使陈默刻意收敛了速度和力道,王並的反应仍慢了半拍。
直到凌厉的拳风刺痛皮肤,他才惊觉。
仓促间回身格挡,却只觉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汹涌而来。
“轰!”
一声闷响!
王並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箏,被狠狠砸飞出去,在地上犁出一道浅沟,激起一片烟尘!
“噗通!”
烟尘瀰漫。
自古有烟无伤,果不其然,烟尘散去,王並从中毫髮无损的走了出来,只是眼神更加狂躁。
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咧开嘴,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
“嘿!二爷的名號,果然不是吹出来的!就是不知道你这天下会的准女婿,有没有学到风家真正的看家本事?”
他刻意加重了“真正”二字,挑衅意味十足。
话音未落,王並双瞳瞬间变得一片漆黑,如同深不见底的墨潭!整个人的气势陡然剧变,一股阴冷、暴戾、不祥的气息轰然爆发!
看台上瞬间炸开了锅:
“臥槽?!那是什么玩意儿?!”
“王家的家传不是神涂吗?这怎么看都像是东北萨满的请仙上身吧?”
“不对!这感觉好邪门!”
就在那熟悉的黑炁刚冒起的剎那。
“什么?!”
风正豪猛地从座位上弹了起来,金丝眼镜后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死死盯著场中那漆黑的身影,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
那是,拘灵遣將!
他猛地转头,目光瞬间看向不远处稳坐的的王蔼。
王蔼那张胖脸上,此刻掛上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和善笑容,好整以暇地迎上风正豪震惊的目光,甚至还微微頷首。
场中,面对王並身上升腾的黑炁,陈默的语气带上了一丝古怪的笑意:
“你会请仙啊?巧了,我也会点!”
说著,他手往腰间噬囊轻轻一拍。
“鏘!”
一桿丈八长短的三尖两刃刀应声落入掌中。
陈默手腕一抖,长刃划破空气,发出低沉的嗡鸣。
他抬眼看向王並,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王公子,我使兵刃不算欺负人吧!”
王並见状,口中狂笑起来,笑声中带著歇斯底里的疯狂:
“哈哈哈!来吧!让我看看你这盛名在外的二郎,到底有他妈几分成色!!”
狂笑声中,他周身黑炁彻底爆发,最后几个字几乎化作咆哮!
陈默眼神一凝,口中低喝:
“开!”
眉心流云金纹骤然亮起,金光流转,一股截然不同的“神性”气息瀰漫开来!
高台之上一直眯著眼打量场下的老天师都瞬间瞪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了什么理解之外的东西。
“真是后生可畏啊!”
闪身就到了王並身前,手中丈八长刃高高举起,就是一记力劈华山。
下一瞬,陈默的身影仿佛融入了光。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只有快到极致的残影。
他瞬间出现在王並身前,手中丈八长刃高高举起,没有哨动作,只是一招最基础的力劈华山。
长刃撕裂空气,带著破空之声,当头砸落。
王並咆哮著,漆黑的双手猛地探出,指间不知何时已夹著两张青光熠熠的符籙。
符籙瞬间燃起,青黑二色光芒交织,竟悍然迎向那劈落的恐怖长刃。
他要用这符籙加持的双手,硬接陈默这开山裂石的一刀!
“给我挡住!!!”
“咔嚓!”
一声清脆的破裂之声响起。
看台上,前一秒还稳坐钓鱼台的王蔼,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隨即化为极致的惊骇!
他猛地从座位上弹起!
“並儿!!!”
场中。
陈默一击得手,看都没看结果,手腕一抖,挽了个漂亮的刀,转身便朝著场外走去。
姿態轻鬆写意,仿佛只是隨手拍死了一只扰人的苍蝇。
原地。
刺目的鲜红,如同泼墨般洒落一地。
王並保持著双手上举的姿势,僵在原地。
他那双加持了青黑符籙的手臂,此刻正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无力地耷拉著,看著像是断了骨头。
一道细细的红线,从他额头正中央笔直向下蔓延,划过鼻樑、嘴唇、下巴,一直延伸到胸口的衣襟!
皮肉翻卷,鲜血正汩汩涌出!
裁判道长倒吸一口凉气,强忍著惊骇,颤抖著举起手臂,就要判定陈默胜利。
“我我还没有输!!!”
一声嘶哑、疯狂、带著无尽怨毒的咆哮,猛地从王並喉咙里挤出!
他双目赤红如血,死死盯著陈默那看似毫无防备的背影!
浓郁到几乎化为实质的黑炁,如同沸腾的墨汁,从他七窍、从他全身每一个毛孔中疯狂涌出!
“拘灵——遣將!!”
他嘶吼著,儘管双手尽废,但仍然拼命的挥动著。
嗡!
一只、两只,足足五只人形灵体浮现出来。
这些灵体扭曲挣扎,惨嚎著自己凑近了王並的嘴边。
看台上再次譁然!
“拘灵遣將!真是拘灵遣將!”
“我的天!风家的绝技!王並怎么会?!”
“闭嘴!没看到风会长脸色吗?大佬的事少打听!”
王並如同饿鬼投胎,张开大口,对著那些痛苦挣扎的灵体疯狂吞噬!
“给我力量!给我撕碎他的力量!!”
一道道强大的灵魂能量被他粗暴地吸入体內!
他胸前那道恐怖的血线,在浓鬱黑炁的包裹下,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蠕动著癒合。
断骨处也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咯”声!
吞噬完毕!
王並的气息变得狂暴、混乱、乃至非人!
他双目彻底被疯狂占据,理智荡然无存!
“陈默——!!我要你死!!!”
从生下来就顺风顺水的他,从来就没经歷过失败。
他也接受不了失败,特別是这么重大的失败,特別是那个战胜他的人竟然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走了,他甚至没有回头多看一眼。
陈默背对著他,嘴角却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
一声低语,清晰传入暴冲而来的王並耳中:
“废物就在地上躺著装死多好。”
这句话如同火上浇油!
王並脸上怒意瞬间扭曲到极致,前冲之势更猛,杀意不断沸腾。
看台上的王蔼瞳孔骤缩,一股不祥的预感如同冰水浇头。
“並儿住手!!!”
他悽厉嘶吼,再也顾不得任何脸面和规矩,手中拐杖猛地往地上一跺!
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无视了老天师张之维投来的警告目光,就要扑入场中。
然而,晚了! 就在王並距离陈默后背仅剩两步之遥的剎那。
陈默才漫不经心地转过身。
手中那杆“镇岳”,不知何时已平举胸前。
刀尖之上,一点肉眼可见的淡蓝色光晕,微微发著光。
没有多余动作,只是手臂向前轻轻一送。
“噗嗤——!”
一声利刃入肉的闷响,如同重锤敲在所有人心头!
看台上瞬间死寂,落针可闻。
紧接著,是海啸般的惊呼。
场中一幕,超出了看台上所有人的想像。
王蔼的身影刚刚扑入场地边缘,就看到让他目眥欲裂的一幕:
陈默手中的三尖两刃刀,如同串葫芦一般,轻鬆的將暴冲而来的王並,当胸贯穿。
王並的身体被巨大的惯性带著向前,最终如同破麻袋般掛在了冰冷的刀锋之上。
鲜血顺著刀槽汩汩流淌!
他掛在刀上,身体因为剧痛和难以置信而剧烈抽搐,口中溢出大量血沫,发出“嗬嗬”的漏气声,眼神里还残留著疯狂的余烬和彻底的茫然。
陈默眼神淡漠,手腕隨意一抖,一甩!
“嗤啦!”
掛在刀锋上的王並被一股巨力甩飞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悽惨的血线,不偏不倚,正好砸进了刚刚冲入场內、张开双臂的王蔼怀里!
“並儿!我的並儿啊!!!”
王蔼抱著浑身是血,气息奄奄的重孙,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
他浑身都在剧烈颤抖,老泪纵横。
他猛地抬头,那双浑浊的老眼此刻布满血丝,如同择人而噬的恶鬼,死死锁定陈默,枯槁的手指颤抖著指向他,声音因极致的愤怒和悲痛而扭曲变调:
“小畜生!你出手未免太毒辣了!!!”
“太太爷”王並躺在王蔼怀里,气若游丝,眼神涣散,断断续续地说,“我我是不是要死了”
“不!不会的!並儿乖!太爷在!太爷说的!你一定不会有事!!”
王蔼紧紧抱著他,声音嘶哑地安慰,隨即猛地抬头,如同濒死野兽般嘶吼:
“老吕——!!!救人啊!!!”
其实在王蔼没喊出声前,吕慈的身影就已经从看台跃下,落在了王蔼身边。
他眉头紧锁,看著王並腹部那恐怖的贯穿伤,眼神凝重。
王並艰难地转动眼珠,看向身旁的吕慈,惨白的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气若游丝地说:
“吕吕爷这辈子真真后悔没生在你们吕家啊”
“傻小子!说什么胡话!”
吕慈低喝一声,眼神复杂。
“星潼!!”
风正豪也紧隨其后冲入场中,脸色铁青,声音带著急切。
他目光扫过王並身上残留的,属於拘灵遣將的炁,又看向抱著王並的王蔼,强压下內心的滔天波兰,面上却是一副痛心疾首的自责模样:
“王老!快!快送医院!耽误不得!都怪我管教不严”
王蔼此刻哪有心思听这些。
他眼神怨毒无比地剜了陈默一眼,那目光仿佛要將陈默生吞活剥。
隨即,他不再犹豫,抱著怀中气若游丝的王並,周身劲力涌动
“嗖——!”
整个人化作一道模糊的残影,带著悽厉的风声,不顾一切地衝出了赛场,朝著山下疾驰而去!
王蔼走后,吕慈却没有立刻离开。
他站在原地,目光复杂地看向场中神色平静的陈默。
那眼神里,有毫不掩饰的欣赏,有对狠辣手段的惊嘆,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忌惮。
“好小子!”
吕慈缓缓开口,声音高亢。
“够血性!够狠!是块好料子!就是下手忒狠了点。这次,你可是把我那老兄弟,彻底得罪到骨子里去了。”
陈默闻言,轻笑一声,笑容里却没什么温度:
“吕爷说笑了。风家和王家的仇,早就结下了,不差这一桩。只是到时候”
他话语稍微顿了顿,目光直视吕慈。
“还请吕爷千万別插手啊。”
“哦?”
吕慈白的眉毛一挑,独眼里精光闪过:
“看来你小子是知道点什么啊!”
陈默嘿然一笑,带著点莫测高深:
“其中关节,我大概清楚。不让吕爷您老插手,也是为吕爷您好。毕竟,我对吕爷您,观感还算不错。”
“哈哈哈哈!”
吕慈突然放声大笑,笑声洪亮。
“好!好小子!够狂!够直接!娶风家那丫头,倒是有点屈才了!不如来我吕家?你要几个大胆开口,我都应允给你!”
一旁还没离开的风正豪,听到这话脸瞬间黑如锅底。
他上前一步,挡在陈默身前,对著吕慈挤出一个略显僵硬的笑脸:
“吕爷!您老就別拿小辈开玩笑了!孩子们两情相悦的事,咱们这些老傢伙,就別跟著瞎掺和了吧?”
吕慈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被风正豪拦在身后的陈默,隨即,在不多言。
身形一晃,化作一道模糊的残影,朝著王蔼离去的方向疾追而去。
陈默本来还琢磨著去其他场地看看热闹的,结果脚还没抬起来,就被面色沉重的风正豪一把拉住,带到了龙虎山上的一处净室內。
风正豪反手关上门,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响。
他转过身,金丝眼镜后的眼睛无比认真,直接切入主题:
“小默,吕爷说你知道些什么,是什么意思?”
陈默隨意地在蒲团上坐下,仿佛在聊家常:
“还能什么意思?”
他摊了摊手
“就是一些大家都知道的小秘密唄。”
风正豪眉头紧锁:
“大家?都知道?”
陈默像是才想起来什么似的“哦”了一声,脸上露出一个极其“无辜”的笑容:
“啊,忘了说了,可能风家不太知道?”
他特意在“风家”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眼神却清澈地看著风正豪。
风正豪:“”
风正豪一阵无语。
在风正豪的再三追问下,陈默也將他知道的关於风王两家的旧事说了出来。
他话说完,净室內陷入死寂。
风正豪没有立刻追问陈默这惊世骇俗的情报从何而来。
他站在原地,仿佛变成了一尊雕塑。
金丝眼镜反射著窗欞透入的微光,遮住了他眼底翻涌的惊涛骇浪。
陈默没有打扰他的思考,安静的离开了净室。
风正豪在想什么?
那重要吗?
凭他如今的实力,没变成不吃牛肉,纯是还有几分人性拉著。
真要是谁敢对他身边的人出手,断了他的牵绊,那也无所谓,他到也不在乎学学红猫。
来一出,莎燕既死,是非对错我已无心解释。
离开了净室的陈默溜溜达达的向著其他赛场赶去,兴许还有没比完的,能让他看个乐子呢!
ps:提前跪在这了老爷们。(这部分不看完全不影响后续阅读)
这章写的很煎熬,来来回回刪刪改改好多次。
最后还是端上来这么个东西。
我已经提前预测到不少大佬会对这里的处理方式有异议了,特別是我还提前问了怎么处理的的问题。
这里確实没写出应该有的爽感,动画在这里给王並的招恨刻画实在是太好了,我实在笔力太差写不出对应的爽感。
本质就是现在主角的实力实在是有点太强了,原本大纲里,打到这里他的实力也就是同辈第一,打老一辈勉强的程度,现在有点人间无敌的意思了,这要是放开了打,罗天大醮就不用写了,直接可以宣布新任一绝顶新鲜出炉,然后去研究怎么玩那个信仰之力,然后平淡的过度到其他世界了。
因为考虑了好几种处理方式都不是我想要的,所以决定摆烂,给王並一个开放结局,死不死的都不好说,之后王蔼报復举家端掉就是了。
还有就是吕家的问题,我是真对吕慈有点好感的,又连夜把漫画翻了一遍,好像没提到吕家作恶,但势力一旦庞大,难免有不好的事发生,但明確出来的只是说吕慈对內的高压统治,还有王吕两人找张楚嵐要功法的事算是作恶,端木英那最新话正在更新我不好说,所以我想,至少在我这给吕慈洗一下给一个好结局,这里可能触碰到老爷们的毒点,想爭取一下,如果大家实在討厌,那我也不做对抗,乾脆就给他做掉。
就这样,写这些內容就是和大家解释一下这里的处理,最最主要的还是道歉。
可以骂了!我能接受。(別骂太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