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军事教育交流周开幕当天，东夏国防大学校园内彩旗招展。
来自十七个国家的军事院校代表团齐聚主礼堂，不同颜色的制服在阳光下格外醒目。
虞星澄站在礼堂后台的角落里，双手紧攥着发言稿，指节都泛了白。
三天前，当她接到作为学生代表发言的通知时，差点当场晕过去。
虞星澄接过水，却因为手抖差点洒出来，"那时候我不用不用站在聚光灯下"
后台入口处突然一阵骚动。
裴行川迈着稳健的步伐走来，身后跟着几位外国教官。
裴行川的目光在她惨白的脸上停留片刻，伸手轻轻扶正她微微歪斜的徽章："记住，你是指挥过全校演习的人。下面这些人，没一个比你更了解现代电子战。
裴行川微微颔首，转身引领外宾入座。
虞星澄的目光不自觉地追随着他的背影，直到陆绎心在她耳边打了个响指。
掌声雷动，虞星澄的腿却象灌了铅一样沉重。
她机械地迈步走向舞台，台下黑压压的人群中，她只能隐约辨认出前排就座的裴行川和校领导们。
站在话筒前，虞星澄感到一阵眩晕。
她脱口而出，然后僵在了原地。
台下一片寂静。
虞星澄的大脑一片空白，耳边只剩下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前排的裴行川嘴角明显抽搐了一下，而坐在他旁边的李院长则挑了挑眉。
虞星澄结结巴巴地试图纠正，却越说越乱，"尊尊敬的各位"
台虞星澄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汗水顺着后背往下流。
就在这时，她看到裴行川做了一个细微的动作——他将右手轻轻放在左胸，然后缓慢而有力地向下压了压。
虞星澄下意识地模仿了这个动作，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
接下来的发言进行得异常顺利。
虞星澄甚至临时添加了一些关于跨国军事合作的想法，当她提到游戏战术在演习中的应用时，台下不少外国军官露出了惊讶而感兴趣的表情。
虞星澄如释重负地鞠躬，却在直起身时不小心踩到了自己的鞋带，一个跟跄差点摔倒。
这个小小的意外却意外地缓和了气氛，台下响起善意的笑声。
回到座位时，虞星澄的双腿还在发抖。
她低着头快步穿过过道，不敢看任何人的眼睛。
经过裴行川所在的那排时，她听到教官低沉的声音："讲得不错。
开幕式结束后是交流环节。
各国代表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讨论，茶点和饮料摆满了礼堂两侧的长桌。
虞星澄本想立刻溜走，却被李院长一把拉住：
接下来的半小时，虞星澄被迫与各路军事教育专家交谈。
裴行川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旁，流利的f语脱口而出，"将游戏中的虚拟坐标映射到现实地形。
e国教官眼前一亮，立刻改用母语与裴行川热切交谈起来。
虞星澄目定口呆地看着教官侃侃而谈，偶尔插入几个专业术语的f语发音准确得令人咋舌。
她小声问身旁的李院长。
交流环节接近尾声时，虞星澄终于找到机会溜到阳台上透气。
她深吸一口气，回想着刚才的灾难性开场，忍不住捂住脸呻吟一声。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虞星澄猛地转身，看到裴行川倚在门框上，手里拿着两杯饮料。
虞星澄双手接过杯子，小声道谢。
两人就这样站在阳台上，沉默地望着远处的训练场。
虞星澄小口啜饮着柠檬水，突然想起什么："教官，您真的会八国语言？
这个回答让虞星澄忍俊不禁——原来无所不能的裴教官也有在学习的东西。
她应声道，声音因为紧张而拔高了一个八度。
裴行川似乎被她的反应逗乐了，他转身准备离开阳台，却又停下脚步：
裴行川留下这句话，大步离去。
虞星澄呆立在原地，手中的杯子差点滑落。
虞星澄被好友拽回礼堂，远远看到秦屿正灰头土脸地从垫子上爬起来，而一个高大的学员友好地伸手想拉他起来。
秦屿却拍开了对方的手，愤然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