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
一看见那几面镜子刘新柳就来了兴致：“这是真东西。
陈普通翻开自己的笔记，不耻下问道：“给我说说呗师兄。”
爱显摆的刘新柳也不卖关子，将其中一面递给陈普通，叫她上手看看。
方山七没有阻止两人的动作，这方面刘新柳打小接触，熟得不行。
“凸面镜，挡煞的，你看看镜子旁边那一圈八卦图。”刘新柳指着那看上去极为精细的图案。
“图案正确，上手摸一下，虽然这么精准细致，但是可不是什么机器搞出来，这是纯手工雕的，看这样子，没准还开过光。”
“材质和那把上色的剑也不一样，这是正宗的青铜。”
刘新柳又将镜子翻过来：“你看背面的痕迹，这是老物件，手工磨的，砂轮磨比这个细致多了，再看看这些锈，老物件杂质多，和现代做的也不一样”
一番解说，知识量极大，也让陈普通发觉刘新柳似乎对这些东西极为了解，起码师父没有指出他的教导有任何问题。
陈普通将这些要点一一记下：“所以说，这种东西不好找，还是真的有用，沈建那种买剑都买到假的门外汉，不太能接触到这种罕见的真东西。
方山七对一旁的警察客气道：“麻烦你们再审一轮了，这一次咱们重点问问他和杜泽的事，学校那边走访也别停下，好好查查这个马西。”
眼看已经晚上十二点，几人都有些累了，方山七又道：“这镜子也得多亏警察同志，我往局里打个申请，这马西咱们再多留他两天。”
此话一出，那名警察也是眉开眼笑，能把人多留一下是最好的，现在不管是哪一边的调查，都觉得马西有点问题。
刘新柳开车先把陈普通送回了家，忙碌了一天，她简单洗漱过后倒头就睡。
七点准时跟着闹钟起床，事情没完倒是不用急着回局里，外勤的日子里，时间是自由一些。
陈普通牢记外婆叮嘱过的保持锻炼，一杯咖啡下肚，换了身衣服就开始了一天的晨跑，当初看中这个小区就是觉得环境不错适合锻炼，当初中介说小区里还有健身房。
跑着跑着，刘新柳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声音感觉被风吹散了，似乎是在骑车。
“师妹！”刘新柳扯着嗓子喊，“局里发通知了！领东西！你离得近！一起拿了去警局！”
估计是怕陈普通听不清，刘新柳声音有些大，陈普通把手机拿远了些，才发现局里一早发了通知，说是一人去领部工作手机。
陈普通干脆一鼓作气跑着步往民调局去，顺便还能在食堂吃个早餐。
师娘何欣看见陈普通进了后勤办公室，招呼着她签字。
“以后联络和很多事都可以用这个手机，记得实时打卡。”
陈普通点点头：“我帮师父和刘新柳也领了。”
“你和新柳都年轻，用这个手机里的系统不成问题，你师父年纪大了要是有什么不明白，你们教不会就叫他回家问我！”
何欣知道三人正在忙师范那个案子，也没有多留，签了字就让陈普通带着三个盒子离开。
陈普通健步冲向食堂，直接将东西打包路上吃。
带着早餐和手机，陈普通直接去了马西那间审讯室。
“师父呢？”陈普通把早餐递给刘新柳。
“和警局的领导联络感情去了，你看看，这个沈建精神还真有点问题。”
沈建家里是有精神病史的，他一个表兄弟和爷爷现在还在精神病院里住着呢，至于他，病历显示高中的时候就因为臆想等症状做过检查，当时给的结论是压力过大，还有些精神衰弱。
除开在医院的检查，沈建的社交账号上有时候也会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发言，都是和玄学有些关系，就是看起来前言不搭后语。
沈建尸检的时候并没有发现服用药物，昨天方山七提出查精神病史之后，法医又对尸体的大脑送检，进行了神经病理学检查，结果显示，他的大脑特定区域有着明显的体积变化，并且神经细胞以及脑组织的蛋白质也有异常存在。
“所以沈建真是把自己眼珠子抠下来了？”陈普通有点咂舌。
“我估摸着吧，”刘新柳聪明的大脑再次佔领了高地，“他指定是发病了，诱因没准就是杜泽和那个东西。”
“你想啊，抠眼珠子总要有点逻辑吧，这报告里显示两人根本就没有争执的过程，直接就开始拿兇器了，还是杜泽先动的手。”
“他抠自己眼珠子干嘛，结合他天天研究玄学，又觉得自己真能看见鬼，没准还真看见杜泽脖子上坐了个小孩，抠眼珠就是吓的！”
陈普通觉得这个猜测有几分道理：“可惜我们没办法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嘿嘿，那可不一定。”
“等我们找到那小鬼，直接问他不就得了！”刘新柳吞下最后一口包子。
在观察室等了将近一个小时，方山七终于回来了。
“哟，新手机！”方山七将盒子拿起来看看，民调局早就说要做系统化，现在这装备终于下来了。
清了清嗓子，他又道：“今天咱们干两件事，顺利的话这事就结束了，等着固定证据和写报告吧。”
“第一件事，和警察同志轮流上阵把马西这小子的嘴给撬开。”
“第二件事，准备抓小鬼。”
说完第二件事，方山七还笑眯眯看了看陈普通。
这回真是抓鬼了，陈普通对上师父那个笑，跟着笑了起来：“嘿嘿”
方山七如此豪情说就干两件事的原因，是警方经过不眠不休的突击工作，终于取得了极大的进展，其中也离不开民调局拨开云雾直指事情本质。
马西作为一个富二代，却没有其他富二代的毛病，甚至他在学校里还是风云人物，大一就加入了学生会，因为弹得一手好钢琴唱歌也好听，在各种晚会出尽风头。
就一件事，他的私生活有些混乱，其中最出名的一件事，就是他曾经有个女朋友从别的学校找过来，指责他出轨。
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原因是被人拍了下来，绘声绘色发到了表白墙上，虽然很快就没了声响，但不少人还是记住了，多问一问也就知道。
警察找到当初吃瓜拍下来的同学，对方回忆了半天，忽然说——
“马西那个女朋友还说她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