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上9点整。
音书榆带着资料。按着地址，找到家教地点。
叮咚。
按响门铃，门从里打开。
她问候道：“家长您上午好。学弟准备好了吗？”
男主人高兴，“呀，来了啊。不用那么见外，叫我赵叔叔就行。孩子在房间呢。穿个鞋套再进来。”
女主人这时从卧室里走出来。赵建强马上收起笑容，和音书榆拉开距离。
他退意萌生，“咳咳，我先回书房了。那个书榆同学啊，你可以直接开始了。”
“等会儿！那个小姑娘你叫书榆是吧？来坐到餐桌那边，我稍微了解一下情况。我们家吧，我老公不是很靠谱。所以请你理解一下。你叫我刁阿姨就行。”
音书榆点点头，乖巧的坐在座椅上等待询问。
刁南仁清清嗓子，翘起二郎腿。“听说……你的模考成绩有个600多分。你这模考是学校单独出卷还是联合考试? ”
音书榆从包里拿出成绩单，转个面摆在桌上。
“都有吧，主要是各校联考。还有一次是八省联考的成绩。我带了成绩单您仔细看看。高考成绩月底就出了，先参考一下仿真的吧。”
刁南仁随便翻了翻单子，又把视线投到音书榆身上。
“能站起来让我看看吗？”
“啊?”
“别误会，给孩子当老师。外貌条件也是很重要的。我家孩子正值青春期。理解一下。”
音书榆不好说什么，只能站起来接受审视。
“恩，成绩不错，长得也挺漂亮的。”
音书榆尴尬地笑笑，没听说过谁做家教，还要被从头到尾看一遍的。
刁南仁比较满意，手指向最里边靠左的房间。“孩子在那个房里等着呢。上课期间我还是叫你音老师，没问题吧？”
“没关系，刁阿姨你想怎么称呼我都可以的。”
……
次卧内。
准高一学生赵德柱正在摸鱼。书桌前全是各种教辅资料。
什么《五年高考，三年仿真》……各种各样的试卷，习题堆得房间里到处都是。
而他刚结束中考没多久，没等享受假期。反倒先提前享受上高中生活了。
刁南仁揠苗助长的操作，给他整得生无可恋。脸上看着就象戴着个痛苦面具。
听说请了个家教，他更是崩溃。决定想办法把家教老师逼走。
咔嗒。
门开了。
音书榆走进来，轻声叫醒赵德柱：“学弟你好，我是你未来的家教老师。”
赵德柱厌烦，回头刚想开喷，结果愣住了。
他上下扫视音书榆，心中感叹道：“o y god，这老师也太漂亮了吧。”
音书榆拿手在他眼前晃晃，“学弟?你怎么了？”
赵德柱有些脸红，“老师你好，我昨晚没睡好。眼睛有点睁不开。”
“没事，现在咱们开始上课吧。从数学第一节课开始讲起。”
赵德柱其实挺反感上课的，但是在音书榆的讲解下。他竟然听进去了，知识点也有所掌握。
只是。
这种平静的教程很快被打破。
刁南仁进门，美其名曰送水果。真实情况是，她靠在床上监工。
本来吧，监工也没什么。
为了200块钱，音书榆忍了，没去计较。
哪知刁南仁突然添加教程，拿起教辅资料自以为是的说道：“音老师啊，那个。我不懂数学哈，就是觉得让他自己做了，再讲会不会好一点。”
音书榆解释道：“恩，教程初期还是要有个思维引导比较合适的。”
“诶，老师，我是这样想的啊。因为德柱现在每周就上三个小时的课。三个小时就做这么几道题，我觉得这个……效率太低了。”
音书榆有些难办，又不好去反驳，“啊这……行——吧。我多给讲讲，给他提提速。”
讲了几道题后，以为不会再有干扰。
可想什么来什么，刁南仁在某题上画了个圈，要求道：“哎，老师。要不这个题你就别给他讲了吧。把后面这个第8题讲讲吧。
因为我不懂数学哈，我觉得这个题应该没什么含金量吧。”
音书榆嘴角一抽，“好好，学弟我们来看看第8题。”
消停两分半，刁南仁又站在两人背后。拿着资料答案反复看。
“哎，音老师。这个第9题我还是没太懂，你看。答案它这里怎么一下子就给它算出来了。很有效率啊。”
“呃，刁阿姨。答案它是有省略过程的。”
“啊那你给我讲讲吧。”
二十分钟后……
“刁阿姨，你看这样就能推导出最终的这个结果。对吧啊，这样您懂了吧?”
刁南仁不听，自顾自道：“因为我不懂数学哈，但我个人想的是它这里会不会就…这样做会好一点。就你刚才讲的这个，我还是没有太听懂。
你看啊，都是从高中开始学。你要能教会我那就说明你很有水平了。”
尼玛！
音书榆只感觉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如此奇葩，不讲逻辑的家长她算是见识到了。
既要还要，要她教又转头去相信答案。
嘴上说着不懂数学，还时刻发表意见干扰教程。还什么教会她就能体现出水平。
那照这个逻辑的话，初中不用读。全部从小学跳到高中就行了。
她偷瞄眼时间，才过去一个多小时。
煎熬啊！
简直是度日如年。
真是钱难赚，屎难吃！
……
劳累一个上午，音书榆身心俱疲。回到租房时她瘫倒在床上不想动弹。
心中反复决择，要不要继续为了这600块钱折磨自己。
不上吧，缺钱。奶茶店的月薪估计满足不了须求。
上吧，和受虐没什么区别。
那刁南仁简直就是人类极品。
这课但凡再多上两分半，她估计就得原地爆炸。
联想到赵德柱的精神状态，怪不得他看着跟蹲大牢一样。
要是她妈是刁南仁，那她有可能会选择直接落地成盒。
“唉……钱不好赚啊……”
音书榆扛不住消耗，躺在床上饭也不想吃。沉沉睡去……
——
江询岄得到好友的助力，缩小了查询范围。
确定人在郊区后，他当即决定开车到处找。
想的很好，准备出门时。
林薇薇打来电话。
“喂，岄哥。我这公司有个大型的团建活动。可以带家属。我和磊子各有两个名额。你带着书榆过来玩儿呗。”
“唉，不行。书榆不在了。”
“不在? 什么情况?”
江询岄如实告知，顺便把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
林薇薇听后震惊，猛然想到昨天好象在医院看到过……
“岄哥，我俩昨天好象见到过书榆。只看见一个背影，但不确定是不是。”
“是吗！我去附近找找，说不定是呢? 我马上去。”
林薇薇叫停他：“等等。先搞清楚书榆为什么走吧。你就这么找，找到了她不愿意跟你回家咋办?”
“这……”
“去和莜莜聊聊吧，她应该知道书榆的情况。我让老方把她微信推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