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快来到了十一月底。
莞城的气温降了很多,街上的人们纷纷添了件外套。
在这样略带寒冷的天气里,网店的发展势头很是喜人,按摩棒的销量达到了每天30根。
线下的成人用品店,也逐渐有了回馈。
虽说不是每天都有人买,但隔上个三五天,总能开个单。
算起来,冯宇一天能挣八九百块钱。
其盈利能力,已然超过了冯国兴的工厂。
这天中午,工厂办公室里,父子俩面对面地吃着盒饭。
冯国兴夹起一只鸡腿,边吃边说:“真没想到,你小子第一次做生意就做成了!”
他的语气里透着一丝感慨。
冯宇创业的全过程,他都看在眼里。
开模具、买材料、上机生产、网店销售、线下推销其中好几步,他都亲身参与了。
冯国兴有点不太敢相信:就这么个玩意儿,能这么好挣钱?
他开工厂开了七八年,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做到现在这个地步。
他自认为,已经很不错了。
也确实很不错。
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外地男人,独自带着年幼的儿子在莞城生活。
不仅把儿子养大成人,还开起来一家工厂。微趣暁说罔 蕪错内容
尽管这家工厂的规模很小,赚到的钱也谈不上很多。但是跟那些在工厂里打工的普通人比,他已经算是牛逼了!
然而,尽管他认为自己很不错。
可是在亲眼见证冯宇创业之后,他还是产生了一种深深的怀疑。
生意这么好做,钱这么好赚吗?
没错,只要找对了路子,生意确实好做,钱确实好赚。
冯宇问道:“爸,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侥倖啊?”
冯国兴摇了摇头:“做生意这种事,没有侥倖。你能赚到钱,就是你的本事。”
冯宇接着说道:“我还以为你会说我是走了狗屎运呢”
冯国兴笑了笑,没有回话。
正如他刚才所说,做生意没有侥倖。
赚到钱了就是有本事,赚不到钱就是垃圾。
其它都是扯淡!
过了一会儿,两人都吃完了饭。
冯国兴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说道:“照这个样子下去,要不了两个月,你就能把借的那5万块钱还了。”
冯宇回道:“爸,还钱的事不急,明年再说。”
冯国兴皱着眉头说道:“干嘛要等明年?赚到钱了就还掉”
“这么急干嘛?沈阿姨又不缺这点钱再说了,我还打算上新产品呢。
“什么,你又要做新产品?”
“那当然了!光靠一个按摩棒又发不了财。”
“你想做什么新产品?”
“斐济杯。”
“斐济杯是什么东西?”
冯宇嘿嘿笑道:“爸,你真该多上上网了。”
说着,拿出手机、打开百度,把搜索结果递了过去。
冯国兴看完,脸上的神情顿时就古怪起来。
作为一个七零后,他是真没接触过斐济杯这种新潮的事物。
也别说他没接触过。
在信息流通相对闭塞的2008年,不经常上网的人,绝大部分都不知道,有斐济杯这种东西存在。
冯国兴有些纠结地问道:“你为什么想做这个东西?”
冯宇回道:“因为我想挣钱啊!”
冯国兴接着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东西能挣钱?”
冯宇再次回道:“我不能保证这东西一定能挣钱,但我觉得它挣钱的可能性非常大!”
“你凭什么这样觉得?”
“凭我是男的,我知道男的为了发泄自己的慾望,愿意付出多大的代价。别的不说,莞城遍地都是的会所,不就恰好证明了这一点?”
其实从一定意义上来说,这个社会目前的制度,和人性是违背的。
举个例子来说,古代的人们通常都是十五六岁、刚刚进入性成熟阶段,就结婚生子。
而现在的年轻人,直到二十岁还被关在学校里。
二十岁是什么?
那是恨不得把床板都凿出洞的生猛年纪。
这样的年纪一旦错过,以后再也不会有了。
在这样的年纪里,生理慾望没有得到合理的释放,不仅仅是当下憋得十分难受。
还会对未来产生非常不利的影响。
比如后世互联网上,有一句非常火的话:一切问题都是性压抑造成的。
这句话从逻辑上看,肯定是片面的。
但是它却有着一定的道理,
或者说,它起码说明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性压抑这个现象,确实普遍存在。
做生意的本质是什么?
是满足客户的需求。
斐济杯就完美地满足了,相当一部分单身男性的需求。
能满足需求,那就能挣钱。
能挣钱,那这门生意就可以做!
除了挣钱以外,斐济杯这个东西一旦普及,还对社会治安有很大的正面作用。
毕竟在各种刑事犯罪中,性犯罪的比例一直都高居不下。
冯国兴听完冯宇的话后,发了好一会儿呆。
他觉得这件事有点怪。
可是怪在哪儿,又一时说不出来。
他认可“男人为了发洩慾望愿意付出大代价”这个观点,同样他也认可斐济杯这个东西确实有一定的市场需求。
但是他又觉得,冯宇做这个东西,是旁门左道,是不务正业。
可实际上,生产斐济杯又是合法的。
合法的生意怎么是旁门左道?怎么是不务正业?
冯国兴觉得自己,陷入了一种拧巴的状态中。
冯宇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接着说道:“爸,你不要想太多。咱们做生意就是为了挣钱,只要是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只要能挣到钱,咱们直接做就行了!”
冯国兴挠了挠头,有些结巴地说道:“我怕传出去,名声会不好听”
冯宇立马回道:“做斐济杯怎么就名声不好听了?咱们这是正经生意,既不违反道德,也不违反法律。除了促进经济发展,还能给单身男性解决需求,还能缓解治安压力是正儿八经的大好事!”
“要是人死以后真的有天堂,做斐济杯的人,必须第一个上去!”
冯国兴嘴角连抽了好几下。
他看着口若悬河的冯宇,心里不禁生出了这样的疑问:这小子怎么越来越能说会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