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着,他从怀里摸出一个蓝布小包,小心翼翼地打开。
里头整整齐齐地码着一排细针,颜色不是纯白,微微泛着点黄,看上去温润得很。
叶风眼睛一亮,点点头:“行啊,真没想到,这儿还能见到这么好的玉针。”
楚老乐得胡子都翘起来了:“小友,这可是我锋父留给我的宝贝,可惜我这水平太潮,白瞎了这好东西。你随便用,别客气!”
玉针,用的是动物骨头,温润,跟人体经脉更契合,不容易伤着。
可这玩意儿,对扎针的人要求也高。
不但得知道穴位在哪儿,还得手稳,心细,有感觉。
叶风接过玉针,转身就往病房走。
那些医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全跟着上去了。
隔着玻璃,能看见吉阳书白躺在床上,浑身抽得厉害,嘴里都开始吐白沫了。
吉阳明德心疼得直哆嗦,声音都变了调:“叶先生,我儿子……他……?”
“放心吧吉总,我既然来了,就肯定能把他救回来。”叶风这话,说得不轻不重,却让人听着特别踏实。
他扭头对楚老说:“楚老,您得帮我个忙。”
“没问题!你说!”楚老激动得不行,这可是个学习的好机会!
能亲眼看看传说中的“青龙九针”,这辈子都值了!
就算叶风不说,他也想跟着进去,哪怕打打下手也好啊。
叶风跟两位老中医进了病房。
其他人,都扒在门口,恨不得把眼珠子都瞪出来,想看看里头到底啥情况。
叶风走到吉阳书白床边,三下五除二,就把他身上的病号服给扒了。
刷!刷!刷!
叶风两只手跟变魔术似的,不知道从哪儿就摸出了八根玉针,稳稳当当地夹在指头缝里。
噗!
八根针同时扎了进去,可听着,就跟一根针扎进去似的,声音小得很。
两位老中医,当时就傻眼了。
这得多厉害的功夫,才能做到这一步啊?
八根针,扎进去的角度、深浅、时间,都得一模一样!
俩老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四个字:
甘拜下风!
叶风的手指头,就跟在弹钢琴似的,在吉阳书白身上动来动去。
他轻轻拨弄着那八根玉针,看着没啥规律,可又好像有啥规律。
那八根针,就跟活了过来似的,跟着叶风的手指头,微微颤动。
到最后,居然发出了一阵“嗡嗡”的声音,就跟老乌龟在那儿哼哼似的!
叶风停下手,把针一根一根拔了出来。
“这……就完事了?”吉阳明德在一旁看着,有点反应不过来。
叶风耸耸肩:“不然呢?”
大伙儿这才注意到吉阳书白的变化。
刚才还抽得跟羊癫疯似的吉阳书白,这会儿居然不抽了,脸色看着也好了不少。
“那……现在干啥?”吉阳明德还是有点不放心。
“那个……”叶风指了指两位老中医,“二位会‘狮子滚绣球’不?”
俩老机先是一愣,然后异口同声地说:“那还能不会?”
这“狮子滚绣球”,可不是街头卖艺的那种,是中医推拿里头的一种手法,通过模拟狮子滚绣球的动作,来疏通经络,调和气血。
叶风点点头:“那就麻烦二位,给他正反面各来三十六下。”
“然后呢?”楚老忍不住问。
叶风一脸“这还用问”的表情:“然后?然后他就醒了啊。”
就算之前见识了叶风的本事,两位老中医还是觉得有点悬。
叶风也没管他们信不信,扭头就往外走。
刚一开门,就被人给围住了。
“这就好了?”
“叶神医,您真把人给救回来了?”
大家伙儿七嘴八舌地问开了。
要知道,叶风进去也就十来分钟,药也没用,仪器也没开。
就拿一套玉针扎了几下,这就好了?
这也太神了吧!
叶风摆摆手:“行了行了,都别在这儿堵着了,进去看看吧,你儿子一会儿就醒了。”
“真……真的?”吉阳明德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叶风笑了笑:“你要是再不进去,他一睁眼最先看到的,那可轮不到你了。”
吉阳明德一听,哪还顾得上别的,一个箭步就冲了进去。
“那个……叶神医,这是俺的名片,您以后要是有什么事儿,尽管吩咐!”吉阳明德边往里冲,边把一张名片塞到叶风手里。
院长、副院长,还有那些医生们,也都跟着吉阳明德挤进了病房。
叶风把名片往兜里一揣,溜溜达达地就出了医院。
再说病房里。
吉阳明德刚冲进去,就看到两位老中医,正弯着腰,吭哧吭哧地给吉阳书白推拿。
“这是干嘛呢?”吉阳明德皱着眉头问。
“叶神医说了,推够三十六下,人就能醒。”楚老一边卖力地推着,一边回答。
吉阳明德越听越觉得不靠谱:“这都什么年代了,还信这个?”
他儿子这病,西医都搞不定,中医扎几针,推几下就能好?
这不扯淡呢吗!
“吉总,要我说,咱们还是把那个姓林的小子给拦下来吧,别让他跑了!”院长在一旁煽风点火,“万一他要是跑了,咱们上哪儿说理去?”
“你给我闭嘴!”楚老突然发飙了,“你懂个屁!叶神医的本事,是你这种庸医能理解的?”
院长气得脸都绿了:“你……你个老糊涂!咱们干了几十年医生,什么时候见过这么治病的?”
“就是!”另一个老中医也帮腔,“谁敢说,几点几分,病人准能醒?这不胡扯呢吗!”
“我胡扯?”楚老冷笑一声,“你做不到,不代表叶神医做不到!”
“吉总,我看这事儿悬,咱还是……”院长还想劝吉阳明德。
“三十三……三十四……”一直没吭声的另一个老中医,突然开始大声数数。
所有人都愣住了。
照叶风说的,还剩最后两下!
难道……真能醒?
病房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盯着吉阳书白,大气都不敢喘。
所有人的心,都悬了起来。“三十五……”
“三十六!”
两位老中医同时收手,推拿的动作戛然而止,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
病床上,吉阳书白的眼睫毛微微颤动,在众人的注视下,慢慢睁开了眼,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
“爸……这是哪儿?”吉阳书白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发现浑身无力。
“儿子,你可算醒了!”吉阳明德的声音有些哽咽,他快步走到床边,扶住了吉阳书白。
“爸,我这是怎么了?”吉阳书白只记得自己开车经过一个路口,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病房里很安静,除了吉家父子,其他人都识趣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