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说。”
小虫抱着骼膊，郁闷道：“按理来说，我的《心太软》成绩应该不会差，不过他的专辑，销量不太好说。”
“哦？”
陈馨凤指尖转着钢笔：“滚石三大金牌制作人之一，都压不准宝？”
“压不准，他这张专辑，feel不一样，或许他会成为天王，或许会一文不值。”
小虫摇摇头，转而轻松靠着沙发，指着演出台陈戬：“但有一点我敢确定，他明天一定会霸占台北头条报纸！”
“这小子有我当年的风范，第一次来夜店，就把台北最火的夜店搞炸了！”
“这话我当成你给自己贴金。”
陈馨凤停下指尖笔，同样将眼神挪向演唱舞台，观察着陈戬：“毕竟你年轻时候，可没有他帅。”
…
陈戬连唱六首歌。
有专辑《破格者》歌曲，也有尚未发布歌曲。
包括五月天经典歌曲“突然好想你”、赵雷神作“画”。
尤其《画》这首歌。
相比平铺直诉，没有内函的歌曲，宝岛歌坛更喜欢这种意味深长，有精神内核的歌曲。
连续几首歌唱下来，酒吧简直成了他一个人的演唱会。
鲜艳的玫瑰铺满整个演出台。
陈戬简单告别，转身下台。
刚走没两步，穿着皮夹克，戴着黑墨镜的男人走过来，热情洋溢道：“靓仔，我是华纳音乐星探，有没有兴趣加盟华纳。”
“靓仔，新力唱片，只要你答应来，签约条件都可以谈。”
“华纳也可以谈，签约费没问题，只要你答应来。”
“靓仔，ei百代，王妃的公司，考虑一下，你只要来，让你和王妃搭档唱情歌。”
“靓仔，他们说的都不作数，宝丽金唱片，鄙人姓曾，宝丽金市场部经理，我可以承诺你，签约费三百万。”
“华纳四百万！”
陈戬被一群人围堵，耳边充斥金钱燃烧的声音。
“都干什么，我们滚石的人，谁敢动！”
小虫中气十足喝道：“谁敢在台北挖我陈焕昌的人！”
“滚石的人？”
周围顿时噤声，相互对下眼神，纷纷掏出电话，边走边打电话。
“小陈，真有你的，一夜之间，你在各大厂牌都挂了号。”
“虫哥……”
陈戬遗撼道：“要是早知道在台北夜店唱首歌，就能钓来唱片公司，我在马来西亚折腾个什么劲。”
“扯淡，你在马来西亚，钓来的是李宗盛！”
小虫哼一声：“这些人给老李提鞋都不配，你那份离谱合同，老李把家底都赔进去了。”
陈戬闻言：“虫哥，老李到底签了什么合同？”
“老李的事，咱们就少管了。”
小虫讳莫如深，手臂勾着陈戬肩膀：“虫哥领你见个人，民生报陈馨凤，她要是答应采访你，你在宝岛就稳了。”
陈戬、小虫边走边聊。
“你好！”
西装革履，戴着金丝眼镜的儒雅中年人笑着过来：“这位先生，我是wave taipei经理，鄙人姓蒋。”
蒋姓男人赛过来一张黑卡：“wave taipei非常荣幸能有您这样优秀的客人光临，小小黑卡，不成敬意，打扰两位。”
蒋姓男人来的快，去的也快。
陈戬翻转卡，这张卡质感很好，闪耀着黑曜石色泽。
“小陈，这张卡虫哥就代替你保管了。”
小虫趁着陈戬不备，一把抢过卡：“这卡是wave taipei黑卡，持卡全台北夜店终身打8折，wave taipei夜店打6折，拥有三千万新台币消费额度，凭卡能调动wave taipei豪华座驾……”
“你才16岁，台北夜店水太深，这卡你把握不住。”
小虫将卡塞屁股兜：“虫哥不怕，虫哥来把握，虫哥有26个前女友！”
“靠腰你个小虫。”陈戬新学句宝岛口头禅。
…
《民生报》。
创刊1978年，宝岛影响力前十报刊，新闻多以“民生”、“体育”、“影剧”为主，涉及“吃喝玩乐”维度。
陈戬原本以为会很麻烦。
没想到三言两句就结束。
陈馨凤问了他三个问题。
“你的歌都是自写自唱吗？”
“你的专辑多久上市？”
“叶女士是谁？”
“没了？”
陈戬有点懵，不应该问问他的家庭、他从小的理想，他的求学经历吗？
“你红了后，这些新闻才有价值。”
陈馨凤一句话堵回去：“你不红，跳海都不会有人在意。”
“小虫，你买单，再见。”
陈馨凤稳稳停下指尖转动钢笔：“陈戬，我期待着你的第一张专辑，希望你的过去，能成为新闻。”
“她一直这样酷吗？”陈戬耸耸肩。
“靠腰啊，她是看你长得帅，在你面前装范。”
小虫吐槽一句：“女人就是矫情。”
…
翌日。
叶荃真准时醒来，昨夜醉酒，头也有沉。
她按照生物钟，坚持做了三遍瑜伽。
晨练结束后，扎着高马尾，烘烤面包，边吃早饭边看新闻。
《滚石新人王，首专嗨歌炸翻台北》
《神秘叶女士，引出滚石究极怪咖》
《三千万专辑制作费，滚石新人王陈戬凶猛登宝》
《华纳、宝丽金，新力唱片败北滚石，华语歌坛迎来最强新人！》
《夜店型男，一夜揽金八千万新台币，吸金手段超过顶尖牛郎》
《劲爆！轰炸昨夜台北夜店，神秘女士叶小姐已婚产子，滚石新人王系插足》
叶荃真眯着凤眸。
这篇新闻，刊登在台北着名娱乐周刊背刊。
旁边还刊着“治肾虚！就来台北宝灵堂！”、“重金求子……”之类乱七八糟新闻。
报道之中，有张她的模糊照片。
不太清淅，但有心人，一定能认出来。
“吧台的人偷拍的？”
叶荃真快速浏览一遍新闻，凌厉眉锋愈蹙愈紧，红唇抿成一条直线，憋了半天，最终只冷冷吐出四个字。
“胡编乱造……”
餐桌上，诺基亚手机铃声响起。
叶荃真接听电话，电话里经纪人欣喜道：“真姐，好消息，有公司主动联系我们了。”
“什么剧本？”叶荃真精神微振。
她因绯闻隐退香港，返回宝岛，娱乐圈根基几乎连根拔起。
“真姐，不是剧本。”
经纪人笑道：“滚石那边的一位新人，专辑制作费很高，请我们过去拍摄v，顺便担任新人的表演教师。”
“对哦，这个新人叫陈戬，滚石很器重他，还没有出道，就砸了不少钱捧他。”
“陈戬？”
叶荃真凤眸落在那份不堪报纸，淡淡地吐出：“不接。”
“真姐，滚石在宝岛地位匪浅，咱们这次要是能搭上滚石线，就能打开宝岛这边局面。”
“不接。”叶荃真语气没有丝毫回旋馀地。
“真姐……”
“我就是报纸上的叶女士。”叶荃真憋着声音道。
“啊？真姐！你就是叶女士，那……那您昨晚在夜店和陈戬见过了？滚石那边对他宝贝得紧，听说一大早就在砸钱撤负面绯闻。”
经纪人惊呼：“真姐，我们现在要不要趁着热度发个声明澄清一下？名气打出去，应该会有剧本找过来。”
“不接，不公开。”叶荃真冷漠的回绝。
经纪人还要劝，叶荃真直接挂断电话。
报纸烦人，她将那份胡编乱造的报纸揉成一团，扫进垃圾桶。
想到陈戬，叶荃真这样清冷的性格，红唇也忍不住骂道：“这坏小子，真是…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