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超凡者管理局总部。
13:01:03
还是那间会议室。
“还是没有林北山的踪迹吗？”
王建华铁青着脸问。
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小时，林北山‘烟花计划’造成的伤亡人数仍在持续增加。
到现在，他都已经不敢去看具体数字了。
卢陵道：“我们超凡管理局九成的卫星都盘旋在江海市上空，只要林北山现身，就能第一时间……”
王建华：“那他要是一直不现身呢？”
卢陵道沉默了。
现在的卫星技术还远没有达到透视墙体、地面的能力。
王建华长长叹了口气，“宁教授那边呢？”
卢陵道：“说是已经搞清楚‘灵’炸弹的引爆原理了。”
嗯？
王建华眼睛一亮，“快说，是怎么引爆的？”
涉及太多专业词汇，卢陵道可讲不明白，于是立即接通了宁教授的专线。
然而并未有宁教授的身影，而是他的学生，背景是一间休息用的房子里。
“王局长，我叫张忍，是宁教授……”
王建华摆摆手打断：“时间紧迫，就别整这一套了。宁教授呢？”
张忍：“老师的研究正处在一个关键节点，不能分心，于是就让我来解答您的问题。”
王建华点点头，“那就别废话了，赶紧开始吧。”
张忍：“对方使用的是一种生物电共振技术，依靠‘灵’识激发……他在每个‘灵’炸弹内部植入一个频率接收器，这些接收器都调谐在不同特殊频率上……”
众人眉头瞬间紧锁。
这个解释虽然易懂，但情况反而更复杂了——不同频率意味着无法用单一方法进行干扰或屏蔽。
卢陵道：“照你这么说，还是要找到林北山，将其控制起来才能阻止他继续引爆‘灵’炸弹？”
张忍摇了摇头，“这些频率并非完全独立……简单说就是，对方手里还掌握一个总开关，一旦摁下，所有‘灵’炸弹会同一时间爆炸！”
卢陵道：“也就是说，光找到林北山还不够，还要预防对方鱼死网破，摁下这个开关？”
张忍点了点头。
在场人脸色瞬间黑了。
本以为是个好消息，结果却比想象中更加棘手。
这就象一个歹徒不仅手持武器，身上还绑了一枚足以毁灭整座城市的核弹，还设置死亡开关——即便制服了他，只要开关被触发，灾难依然会发生。
王建华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个总开关的工作原理是什么？有没有可能远程干扰或屏蔽？”
张忍摇头：”根据我们的分析，总开关并非传统的电子设备，而是与林北山的生命体征深度绑定。
一旦他的心跳停止，或者检测到特定危险信号，就会自动触发。”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
这意味着他们甚至不能对林北山采取强攻或狙杀。
”等等”卢陵道突然想到什么，”如果总开关与生命体征绑定，那我们能不能通过强硬手段让他进入无意识状态，或者”
”太冒险了。”张忍立即否定，”我们无法确定无意识状态是否会被系统判定为死亡。
而且，林北山很可能设置了多重保险。”
王建华眉头紧皱：“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张忍沉默。
每个人的脸色都难看到了极点。
这种明知灾难即将发生却无力阻止的感觉，比正面交锋的失败更加折磨人。
王建华一拳砸在会议桌上，震得水杯晃动：”难道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
”不！还有一个办法！”
一人突然抬起头，眼中闪铄着异样的光芒，但随即又黯淡下去。
“什么办法？”王建华急切的问。
那人迟疑了一下，说道：“答应对方要求，把死亡名单上的人交出去。”
那不就是……向恐怖分子妥协？
会议室里顿时鸦雀无声。
这个提议太过惊世骇俗，以至于一时间没人能做出反应。
交人？
向恐怖分子妥协？
这完全违背了他们一直坚守的原则。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王建华第一个打破沉默，声音因愤怒而颤斗，”这等于是在践踏我们守护的一切！”
提议的那位官员面色苍白，但语气异常坚定：”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但请各位想一想，是坚持原则重要，还是拯救整座城市更重要？”
他猛地站起来，”现在每过一分钟就多几十条人命。用名单上十几个罪该万死的人，换取几十万无辜者的安全，这个选择”
”这个选择一旦开了头，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王建华厉声打断，”今天我们可以为了救人交出十几个罪犯，明天就可能为了救更多人交出无辜者！底线就是这样一步步被突破的！”
”可是局长！”另一位官员忍不住插话，”原则是死的，人是活的啊！我相信不会有人觉得这么做是错误的！”
会议室内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派。
一方坚持绝不能向恐怖主义低头，另一方则认为特殊情况应该特殊处理。
就在争论愈演愈烈时，王建华兜里的电话响了。
他看了一眼，瞳孔微颤。
众人注意到，立即意识到对面人身份的不一般，纷纷噤声。
会议室里顿时安静的落针可闻。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稳而威严的声音，仅仅说了几句话，不知说了什么，王建华的脸色就肉眼可见的阴沉下来。
”什么？可是……是……我明白了，我……我们立即执行。”
挂断电话后，会议室里所有人都紧张地看着他。
王建华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眼神中闪过挣扎、痛苦，最终化作决然。
”上级指示……”
上级？
哪个上级？
众人心中忍不住猜测王建华口中上级的身份。
在大夏，能让王建华称之为上级的可没有几个……几个名字自脑海中呼之欲出……
”立即准备移交名单上的人员。”
王建华每个字都说得异常艰难。
这个决定让所有人都愣住了，会议室内瞬间寂静无声。
刚刚还坚定不移地选择不交人，这一个电话过来就变卦了？
所有人不由得对来电话那人身份产生了强烈好奇，要知道在大夏这块土地上，能压制王建华这位大夏超凡者管理局总部局长的……可以说凤毛麟角。
半晌后。
”什么？！”卢陵道猛地站起身，”局长，这”
王建华：”这是命令！无需再多说，立即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