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满足他们的要求，交出程宝军及部分名单人员。
但这意味着我们向恐怖主义低头，国家法律的尊严将荡然无存，此例一开，恐……后患无穷。”
王建华眉头一皱，但并未急着打断。
“第二，”卢陵道的眼神锐利起来，“拒绝妥协，立刻调动一切可调动力量……但在这期间，会有多少人死去……是个未知数！”
会议室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空气仿佛要凝固。
一个关乎无数人的生死，一个关乎国家的尊严与秩序，无论选择哪一个，对于在场的人来说都重若千钧。
毕竟不是几个人或几十人，那可是几十万人的性命！
终于，王建华缓缓站起身，他的身影在巨大的屏幕前显得异常坚定。
他环视众人，声音沉稳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同志们，我们守护的，不仅仅是几十万市民的生命，更是这个国家的基石——法律的尊严和不容挑衅的秩序！”
“我决定，采纳第二套方案！”
他的话如同惊雷，在会议室炸响。
真……真的要硬扛到底吗？
……
江海市，警局。
面对油盐不进地朱军，李昌河几人只能无奈退出审讯室。
回到指挥中心，此刻气氛也是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来气。
李昌河看了眼手表。
十一点五十七。
他近乎绝望，仅剩三分钟，这点时间，根本阻止不了林北山开始杀第一个人。
“几位首长，真的就……就一点办法没有了吗？”
警方已经尽力了，他们动用所有力量，甚至从邻省调来大批警力，对江海市进行地毯式搜索，可是仍未发现林北山的踪迹，对方就象人间蒸发了一样。
秦岳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李昌河，沉思许久后。
“且不要灰心，只要林北山他人还在江海市，就一定能找到他！”
但这期间可能会死很多很多人，他没有说出来。
指挥中心内，落针可闻。
巨大的电子屏幕上，时间无情地跳动着：11:58:01。
每一秒都象一把钝刀，在切割着所有人的神经。
何志华的目光没有停留在那，而是落在一排排接线员身上。
这一刻，他从未有过的期望有一个好消息传过来。
十一点五十九。
一辆辆满载士兵的军营卡车驶进江海大学，迅速对一处大型实验室进行封锁征用……
倒计时：十、九、八……三、二、一！
东郊，废弃工厂地下。
林北山盘坐在床上，猛地睁开眼。
“时间到了……”他低声自语，平静的听不出一丝情绪波动。
他缓缓抬起手，指尖幽光汇聚。
“就先从你们开始吧……”
……
康馨花园，二十六栋三单元四零一。
卧室内，漆黑一片。
因为工作的特殊性，秦庚一般都是白天补觉，晚上上班。
“啊！不要！”
秦庚猛然惊醒，弹坐而起。
他浑身被冷汗浸透，心脏狂跳不止，刚才的噩梦无比真实——
他梦见自己收了雇主的钱后，就开始在网上大肆诋毁那个女人，后来那个女人受不了屈辱，跳楼身亡，最后化作厉鬼来寻自己报仇……
没错，秦庚是一名水军，而且是一名职业水军。
与兼职水军不同，兼职水军只需动动手指，按照雇主要求喷几句垃圾话即可，但挣得不多。
职业水军需要会的就多了，首先造谣不能毫无根据地造谣，必须编造出令人信服且违法程度不高的事实根据，用来带动大众情绪。
这可是个技术活，佣金很高，一单至少好几万。
当然，因为行业的特殊性，他也不是经常接到这种丧良心的雇佣。
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仨月不开张，开张吃仨月。
时间是几个月前。
秦庚刚结束一单不痛不痒的活——帮一个网红刷数据控评，赚了点烟钱。
他百无聊赖地刷新着几个加密的通信群组和论坛，这些地方是象他这样的“专业人士”接活的门路。
大部分帖子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佣金低得让他提不起兴趣。
就在他准备关掉页面，去找点速食面填肚子的时候，一个老客户给他发来私信。
美丽的女王：“目标：柳敏（附图：生活照、工作单位基本信息）。”
秦庚看了眼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很漂亮，气质温婉，是一名英语老师，还有一个可爱的女儿……
这么漂亮的一个女人竟然嫁人了！
秦庚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美丽的女王：“须求：让她身败名裂，成为人人喊打的臭婊子！
佣金：30万。预付15万。”
看到三十万佣金，秦庚眼睛都直了，比看到美女还夸张。
秦庚：“明白！”
很快，对方预付的十五万到帐。
秦庚睡意全无，立马开始了工作。
他先是在网上查询了一下这个女人的信息，毕竟是专业水军，不能什么都不知道上来就喷。
结果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这个女人竟然得罪了江海市土皇帝程天豹的老婆。
由此可以推断，这位老客户很肯定受对方所托，或者说她就是王美丽本人。
秦庚更倾向于后者。
接着往下细查，了解全部情况后。
秦庚不由感叹，真是可惜了！
但惋惜过后，就只剩下了贪婪。
那可是王美丽，程天豹的老婆，肯定不缺钱！
没错，得知对方身份后，三十万已经满足不了秦庚的胃口了。
他再次联系上‘美丽的女王’。
秦庚：“你这单有点难办啊。”
对方第二天才回复。
美丽的女王：“什么意思？办不了？”
秦庚为了等消息，一夜未睡，本来都已经困的受不了了，听到消息提示，立马又精神起来。
秦庚：“倒也不是，就是这女人现在在网上知名度不低，警察关注度过高，稍有不慎我就有可能进去，所以必须确保证据链万无一失……简单说就是……得加钱！”
美丽的女王：“……”
到这对方将近半个小时没有回复。
秦庚倒也沉得住气，始终没有催促。
美丽的女王：“一百万，干就干，不干拉倒。”
秦庚几乎是秒回。
秦庚：“我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