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渐渐走出了黑市，在错综复杂的地道里继续前行。
“找到了！”追踪咒停了下来，远远地可以看到一个提着箱子的高瘦人影。
格林德沃将幻身咒转变为隐形：“跟上去。”
赫敏不放心，又补了个化为无形。
亚当也激活潜行模式，脚底出现软垫，皮肤激活光学隐形，连体温都收了起来。
他们偶尔会碰到行色匆匆的行人，但显然越走人越少。
“长期以来，血族一直根植在人类社会中，根据内部资料，在核战争开始之前，除各国魔法部与麻瓜政府接触外，吸血鬼也长期寄生在麻瓜文明内部。”
跟踪的过程很无聊，亚当便滔滔不绝的念诵着他所收录的资料，不过在魔法的作用下，只有格林德沃和赫敏听得到。
“与狼人一样，不为魔法社会所容的血族经常从麻瓜城镇中获取食物，也乐于将普通人转化为吸血鬼。”
“许多贵族与统治阶级为了长久的生命，会自愿接受转化，这也是各国魔法部始终无法有效管控吸血鬼的原因之一。”
格林德沃再次冷笑：“魔法部的《非巫师的半人类待遇准则》就象是放屁，从来无法真正有效管控这些黑暗种族。”
“和《保密法》一样都是些自欺欺人的废纸罢了。”
亚当没有接话，而是继续道：“核战争后，血族受到的伤害并不比人类小，虽然尘埃云遮住了阳光，但无处不在的核辐射同样具有灼伤吸血鬼的特性。”
“他们最重要的食物一一血液，也大多受到核辐射污染，被污染的血液变得灼热滚烫，难以下咽，即便强忍着喝下，也会在一段时间的生物富集后自燃而死。”
赫敏惊讶道：“这样都没把他们灭绝吗？
一亚当摇摇头：“吸血鬼也有魔法，他们不知道怎么做到的，在死伤了大量人口，并逐渐初拥新的人类，更新换代后，出现了名为‘日行者”的新生代血族。”
“他们不畏惧阳光，更喜欢受辐射严重的人的血液，飞行速度更快，力量更强，但似乎魔力变得更弱，更象是一种全新的狼人’了。”
格林德沃也皱起眉：“日行者这在以往的时代属于血族中的传说。”
“这些年魔法界已经很少听到吸血鬼的消息了，我还以为他们彻底成了阴沟里的老鼠，没想到赫敏一边跨过地道中坑坑洼洼的地面，一边道：“不再畏惧阳光，更长久的寿命，更强大的体魄，甚至还能拥有施法能力，而代价仅仅只是需要定期摄入血液，这对麻瓜高层而言，几乎算不上是副作用，也难怪他们会热衷于转化。”
她看向格林德沃：“我们追踪的人是谁？你要看的好戏是什么，也和吸血鬼有关吗？”
老人背着手点点头：“我确实在这里发现了一处吸血鬼巢穴，但那并不是重点。”
“一群似是而非的‘巫师”，正在计划攻打那巢穴。”
女巫皱眉：“似是而非？”
老人目光看向前面一无所觉的人影，又看向亚当：“也许你能给我们一些解释？”
此刻他们已经走到地道的尽头，再往前，似乎是某个势力的私人局域，铁丝网和诡雷设置在路口，下面挂着禁止入内的牌子。
那提着箱子，笼罩在黑袍下的人警剔的看了看周围，然后轻车熟路的翻进去，一眨眼就不见了。
通常来说，这样属于某个势力的局域，还会有荷枪实弹的看守巡逻，但这里似乎静悄悄的，除了一副明摆有陷阱的样子，就没有别的保卫措施了。
“第116号实验。”亚当终于说出了那个他一直屏蔽掉的名称。
“亦名为一一心理重塑及科学魔法解构实验。”
“边走边说吧。”格林德沃又打了个响指，无形的风就托起三人，幻身咒变换为隐形模式，他们毫无阻碍的飞进洞穴里。
“在最高苏维埃指示下，于1956年成立的科学魔法与心理研究中心，在华沙地下建设了实验基地。”
“通过搜捕、买卖巫师孩童，以及苏联内部提供的‘堕魔者”，科学家们尝试从心理学、脑科学的方向解析魔法。”
“解构魔法”赫敏咀嚼着这个词汇。
若说麻瓜对魔法毫无兴趣，那是不可能的，他们虽然反魔法，但如果有可能，谁又不想用魔杖轻而易举的操弄水火风云呢？
在苏联内部，秘密进行着用科学拆解魔法真相的实验，既符合当权者们的须求，也能用来打击魔法社会的神秘主义。
亚当一边新奇的转动脖子，体会着奇妙飞行方式，一边流畅的继续叙述。
“父亲曾受命短暂参与过这个项目，但很快就发现，人工智能与聚合物的研究，和解构魔法并无共通之处，因此退出。”
三人飞过黑洞洞的陷阱区，周围的墙壁逐渐出现人工痕迹，格林德沃熟练的用开锁咒打开一道铁门，他们鱼贯而入，也看到了刚刚消失的那人。
“具体是怎么解构的？人体解剖吗？”赫敏皱眉问道。
亚当摇摇头：“也许前期有这样的情况，但很快，科学家们就从少数流落出来的魔法教材里，
意识到应该从更心理学的方式入手。”
“他们集结了大量心理学家、宗教和神话学者、教育专家，尝试用催眠和认知改写的方式，诱导那些巫师孩子的魔法潜能。”
“原来如此”格林德沃轻声道。
“我说怎么似是而非的，原来是麻瓜教出来的巫师——”
魔法是决心的外显，通过催眠和从小的认知教育，倒是有可能让这些原本就具有魔法潜能的孩子，获得另类的施法方式，但那显然和科班出身的不一样。
“无用功，他们无非是再次培育出一批原始土着巫师罢了。”格林德沃摇摇头。
就象人类最早接触魔法一样，他们笨拙的使用着自己的力量，靠想象和猜测，为这力量赋予形象和源头，那就是宗教的起源。
但这些都无法真正解释，魔法是什么，如何让普通人拥有魔法。
“所以，这个项目在去年被叫停了。”亚当说道。
“几十年的投入，却并没有得到高层们想要的结果，只培育出一些奇奇怪怪的巫师孩子。”
赫敏疑惑道：“那谢切诺夫为什么要让我们来这里看看呢？”
一个已经停止的失败项目，似乎和满愿杯也没有关系。
但亚当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他自己甚至不知道满愿杯的事，谢切诺夫留下的影象在播放一次后就销毁了，他也没有任何记忆。
“追下去就知道了。”
老人淡淡说着，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飞到了相当深邃的地方，这里已经看不出洞穴的痕迹，
反而象是个阴森的麻瓜建筑内部。
灰色的水泥墙涂着半人高的绿色墙漆，一扇扇铁门分列两侧，看起来象是伏尔加格勒堡垒的内部。
通过铁门上的玻璃小窗，能够看到里面有的布置的像教室，有的像实验室，有的则象手术室。
“看起来荒废了很久，但又有新的痕迹。”赫敏检查着地上的脚印。
除了刚刚走进来的那人，还有不少凌乱的痕迹，就象是特意扫平灰尘，想让人看不出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