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拿起烟杆嘬了一口，邓布利多尤豫了一下。
“其实，在马尔福堡，我看到他了。”
“谁？”赫敏还没反应过来。
“盖勒特。”这个名字虽然烟雾突出，差点把赫敏惊得坐直了。
“格林德沃！？他出现在马尔福堡了？在我们战斗的时候？”
邓布利多不确定的摇摇头：“那时我深陷现世与死亡的边界，亡者、生者，他们一一从我身边走过，幻象纷呈，有太多我想看到的人和事，我无法确定——””
“只是他太逼真了，就在一望无际的荒原上，背着手孤身一人，用燃烧着火焰的眼神盯着我，盯着我们，盯着那座开裂的城市。”
赫敏心中稍安：“应该是幻象吧？”
“如果他真的出现在那里，按照您之前的推演，他应该会帮卢修斯一把，或是趁机杀死我。”
邓布利多眯着眼，品味着口中的甜蜜滋味：“应该是吧，只是放在心里不说出来，会让人格外在意。”
反正现在也没法论证真伪，格林德沃如果不想被人发现，恐怕还真没人能找到他。
努力压下心中的猜想，赫敏把目光转移到自己的法杖上：“对了，这是从卢修斯体内捕获的一一大卢恩。”
她把散发着暗红光芒的法杖举到老鬼魂面前，把他映的象是个恶鬼。
“你知道的，我看不到大卢恩，那是你独有的视觉。”他调整了一下坐姿，认真感受看从尖端花苞的黑色天体中透露出的力量，
“说实话，卢修斯能拥有大卢恩，这是我完全没想到的。”赫敏摇着头。
“他完全是靠取巧，也没有强者的心。”
邓布利多微眯着眼：“那不是他的大卢恩，是妖精借他的手，提炼出的纯血们的大卢恩。”
“您看出些什么了吗？”赫敏问道。
“我能感受到强大的力量，调动周遭万物，指挥并重新塑造它们，但那其中还有一股令人扭曲的愤恨、仇视的情绪，我不知道那该怎么界定。”如果大卢恩代表着某种规则，
那这又该是什么规则呢？
邓布利多无法看到那猩红的不祥符号，但他见识更丰富，仅靠感知，也能分辨一二。
“不，这是两种混杂在一起的东西。”他斟酌着，用指尖挑起一丝丝红芒。
“是的，那是嫉妒，和贵族们瞧见其他人有了更好的东西时的神情一模一样——””
他尝试着把指尖的那缕能量拆分为两种，果不其然，不需要怎么费力就达成了。
左手中的，是一团纯净如同水晶的透明棱彩能量，右手中的，则是一团鲜红的荆棘刺团似的力量。
“嫉妒—和秩序？”赫敏咀嚼着这两个词，以及为什么会从纯血们的力量中，诞生出这样的大卢恩。
不，准确的说，只有秩序才是大卢恩，嫉妒只是一种情绪，要类比的话，倒更象是褪色者从他击败的强者灵魂中取出的“追忆”。
“虽然他们的目的并不良善，但不得不说，在末日般的废土世界里，核战后的五十年中，贵族们确实塑造了这个世界的一半秩序。”
邓布利多说着：“我没猜错的话，他的大卢恩也并不完整吧？
赫敏恍然的点点头，因为她成就大巫师的过程里，并没有孕育出大卢恩，因此她推测这并不是大巫师的必要条件，而是只有完成了某些具有世界意义的行为，才会从冥冥中诞生的法则像征物。
纯血们创建起的马尔福堡，是世界最大的巫师之城，相比起格林德沃魔下令人室息的统治模式，大多数巫师还是愿意选择效仿贵族们的模式，这也意味着世界上大多数的巫师聚集地，其社会结构和文明都来自贵族们的建设，这是与苏联的麻瓜统治模式相对的，世界的另一半秩序。
“所以这大卢恩才有着控制万物，塑造其形的力量，而其中的嫉妒，不过是对于纯血们性格的某种指代？”
赫敏思索着：“既然如此，我能否把它们从大卢恩中分离呢？”
规则是规则，追忆是追忆，二者有着截然不同的用途。
她小心的打开黑暗天体封印的一角，剧烈的吸力顿时在温室中生成，邓布利多连忙护住了室内的所有事物，把强风局限在两人身边。
亘古黑暗牢牢吸附着大卢恩，使其没有丝毫逃脱的可能，而赫敏也不需要让其逃脱，
她拉扯的只是混杂在规则符文之中的情绪力量。
在未能准确认知其真面目之前，这是一件难事，但当邓布利多亲自演示了一遍后，这个过程就变得简单多了。
就象巫师们从太阳穴挑出记忆丝线似的，赫敏也轻巧的从半个秩序大卢恩中，抽离出鲜红如血的嫉妒之追忆。
它们顽固的附着在符图上，还想做最后的挣扎，因为亘古黑暗会吞噬掉大卢恩产生的每一丝魔力，因此这些追忆知道，一旦脱离黏附，就会很快消亡。
但失去了主人的掌控，它们就象无根浮萍，没花费多少工夫，一团人头大小，满是尖锐突刺的鲜红球体就落在了赫敏手中。
而没了嫉妒追忆的大卢恩，也变成了和邓布利多手中一样的水晶棱彩光泽，纯净而美丽，也不再具有那种让人忍不住心生恶念的副作用了。
“你知道它有什么用吗？”邓布利多的眼中透露出好奇，他只是分辨出了力量的性质，但并没有实践的经验。
赫敏点点头：“我确实对此有些想法——””
在交界地，强者们的追忆某种程度上，代表了他们一生特质的缩影，能用来锻造专属于他们的武器，亦或是施展他们独有的魔法。
赫敏在温雨的古灵兰特时，就领悟了更高明的锻造方法，她也许同样能象圆桌厅堂的恩雅婆婆一样，把追忆转变为有用的实体宝物？
不过这个过程，她能够控制的部分不多，追忆自有其特质属性，会自发的演变为最合适的模样，她在这个过程中，只是提供了力量和温床。
再次从百宝袋里掏出妖精锻锤：“让我看看，你到底能变成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