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上次三少爷不是发病过一次吗?怎么又发病了?”
“不清楚,不过今天好象就是少爷平时发病的时间点。”
“不知道少爷这次情况怎么样,少爷今天可是去了医院上班了,不知道有没有伤到人。”
佣人们窃窃私语着。
杳杳从她们的话中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
三表哥是发病了?
是三表哥身上那些坏东西干的吗?
她就知道她几天不吃那些坏东西坏东西就会欺负三表哥。
杳杳迈着两条小短腿哒哒哒朝着门口跑去。
刘妈见状,赶忙上前将人抱住,“杳杳小姐,这里危险,我先带你回房间玩游戏。”
“不要,我不要,我要见三表哥,刘妈,你快放我下来。”杳杳小幅度挣扎著,她不敢挣扎得太狠,怕伤到刘妈。
刘妈不清楚三少爷如今的状况,又担心三少爷像上次一样想将杳杳给解剖了,想赶快将人抱回屋子里躲着。
“不要,我不要回去。”杳杳急得不行,眼看着刘妈要带自己爬楼梯了,她嘴一瘪直接哭出来了。
她不能走,她走了三表哥怎么办?
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三表哥,不想要三表哥死。
“呜呜呜呜——”
孩子的哭声并不尖锐,更象是幼兽的悲泣和呜咽。
场上这些喜欢杳杳的大人听到这哭声,有些不知所措。
泪水一滴又一滴滴在刘妈的手背上,淌进她心底。
刘妈和杳杳相处这么久,却还是第一次看见杳杳哭,哭得她心都要化了,恨不得将身上最好的东西全都拿出来哄她。
刚从外面走进来的司牧舟最先听到的就是杳杳的哭声。
管家也正好看见走进来的司牧舟,心脏瞬间揪起来了。
完了完了,三少爷怎么这时候进来了?
杳杳小姐凶多吉少了。
他记得三少爷刚发病那会儿庄园里来了一对带孩子来的夫妻,那孩子因为和四少爷玩闹时不小心摔倒哭了,那哭声正好吵到发病的三少爷,三少爷就将人狠狠揍了一顿。
最后还是老爷赔了那对夫妻几千万,这事才不了了之了。
也是在那之后,庄园有了一级戒备。
管家给刘妈使了个眼色,想让她快点将哭闹的杳杳带走。
刘妈刚要上楼,司牧舟就出声将人喊住:“站住。”
刘妈脚步一顿,背脊一僵。
司牧舟的声音再次响起,“把孩子抱过来。”
管家闻言,立即开口:“三少爷,您别生气,我立刻让刘妈将孩子抱走,一定不让您听到一点哭闹声。”
司牧舟一点都不想听管家的废话,见刘妈没有将人抱过来,他主动走过去。
“三少爷,杳杳小姐还小,真的撑不住您几下,您就放过她吧。”管家见他走过去,心一揪,上前几步,已经打算用肉身拦人了。
庄园里加大剂量的镇静剂上次给用了,新的还没取来,而唯一能制服三少爷的就只有二少爷。
可二少爷今天早上去别市处理事务了,一时半会赶不回来。
他只能撑到刘医生将加倍剂量的镇静剂送过来。
司牧舟冷冷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管家,指尖蜷了蜷,想打人了。
“三表哥。”一道带着哭腔、软糯糯的声音传入耳中,他瞬间又将视线定格在杳杳身上。
杳杳在刘妈怀中瘪着嘴巴朝司牧舟摊开两只骼膊,“抱抱。”
肉乎乎的脸蛋上印着两行泪痕,两只眼睛跟浸了水的葡萄一样又黑又亮还十分干净。
漆黑的瞳仁里只倒映着司牧舟,就好象她的眼里只有司牧舟一个人一样。
“抱抱。”杳杳见他没动,又重复了一遍。
管家前一秒还震惊于杳杳居然不怕这个模样的司牧舟,后一秒就见司牧舟静静站在刘妈面前,什么都没说,只是张开手将杳杳从刘妈的怀里抱了出来。
混沌的琥珀色瞳眸静静落在杳杳身上,下一刻,脖颈被两只肉肉的小手环住,一阵奶香奶香的味道钻进鼻子里,像羽毛一样一点一点地抚平他心底的暴躁。
这味道好象有些似曾相识,但他想不起来哪里闻过了。
司牧舟眉峰紧紧拢着,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前一秒管家和刘妈还震惊于司牧舟居然会心平气和抱着杳杳,而不是将人摔地上。
后一秒就看见他眉头紧蹙,心再次揪起来。
没揪起来多久,又缓缓放下。
杳杳伸出肉乎乎的小手,尝试着抚平司牧舟眉间的‘川’字,声音奶呼呼的,“三表哥不难受,杳杳会把所有让三表哥难受的东西都吃掉。”
司牧舟感受着眉心落下的温热力道,像浆糊一样糊成一团的脑袋尝试思考。
吃掉,吃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