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蝉脱壳?”
萧北战走到那张人形剪纸前,伸出手指,一缕庚金之气缠绕其上。
“嗤”
剪纸瞬间化作飞灰。
他能确定,刚刚对方的“内核”确实就在这具躯壳之内。
但就在他出手的刹那,那个“内核”以一种他无法理解的方式,彻底消失了。
不是遁法,不是空间挪移,更不是神魂出窍。
“有意思。”
萧北战收回手,眼神变得无比凝重。
他知道,自己放跑了一个天大的麻烦。
与此同时。
远在数万里之外,大干王朝的邻国,天风王朝的边境城市——落雁城。
一条繁华街道的角落里,一名流浪汉猛然惊醒。
这是楚江早早就布下的几个后手之一。
“呼”
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战栗感,让他久久无法平静。
太强了!
金丹真人的强大,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那不是力量等级上的差距,而是一种生命层次的碾压。
面对其他筑基期,在他的纸域之中,他就是神。
可在萧北战的面前,他感觉自己就象一个刚学会走路的婴儿。
对方随手一击,自己就得倾尽全力去抵挡,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
若不是自己反应快,察觉到对方在布阵,提前舍弃了那具经营许久的本体,恐怕现在已经被彻底磨灭了。
【魂迁】。
这个能力,再一次救了他的命。
但这种死里逃生的感觉,楚江再也不想体验第二次。
紧迫感。
前所未有的紧迫感,象一座大山,压在了他的心头。
他原以为自己导演的“纸诡审判”,是一个完美的计划,可以让他安安稳稳地收割恐惧,直到成长为无人能敌的存在。
但现在看来,是他太天真了。
当恐惧扩散到一定程度,必然会引来王朝最高力量的镇压。
大干王朝,已经不能再待下去了。
萧北战已经知道了他的存在和部分能力,下一次见面,对方绝对会准备好克制【魂迁】的手段。
“必须变得更强!”
“以最快的速度!”
楚江的意识翻涌,冰冷的杀意与无穷的野心交织。
他看了一眼识海中那两千多万的恐惧值。
这笔巨款,他原本打算精打细算,慢慢升级各项能力。
但现在,他改变主意了。
他要不计代价,优先提升自己的内核保命和杀伐能力!。
但这还不够!
光能跑,还不行,必须要有能威胁到他们的手段!
“系统,升级【纸域】!”?】
“是!”。】
除了面积扩大以外,楚江还清淅地感觉到,自己的诡丹又凝实了几分。
其他技能楚江也都随手学习。
做完这一切,识海中原本庞大的恐惧值,已经消耗大半。
但楚江的信心,却前所未有地高涨。
大干王朝不能待,不代表他要停下脚步。
这个世界,可不止一个大干。
楚江没有丝毫停留,立刻利用纸域赶路,一天后便赶到了天风王朝最南边的一座边陲小城——黑石城。
天风王朝的天空,似乎比大干更加灰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与煞气。
这里,是一个更加赤裸,更加残酷的丛林。
根据他通过纸人网络搜集到的情报,天风王朝的统治者奉行一种残酷的养蛊策略。
整个王朝被划分为十三个郡,但皇室从不直接管理,而是任由各郡之间互相攻伐、吞并。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每年,只需要向中央王城上缴足够的“贡品”——无论是灵石、天材地宝还是强大的修士,便可获得一年的安宁。
在这种高压统治下,天风王朝的修士,每一个都如同在血水里泡大的豺狼,凶狠、狡诈,且毫无底线。
“真是一个完美的舞台啊。”
楚江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在大干,他需要小心翼翼,隐藏在幕后,生怕引来金丹真人的注意。
但在这里,混乱就是最好的掩护。
杀戮,才是这里唯一的主题。
他需要力量,需要海量的恐惧值来升级自己的能力,以应对未来可能再次遭遇的萧北战,以及那些更恐怖的存在。
而这片土地,将为他提供最丰厚的土壤。
心念一动,楚江的意识沉入识海。
与萧北战一战,让他清醒地认识到,等级的差距是全方位的。
因此,他几乎耗尽了所有的恐惧值,不计代价地提升着自己的内核能力。。
这意味着,他麾下的每一具纸人,都拥有了媲美半步筑基的恐怖肉身!
一千个半步筑基的纸人,组成一支悍不畏死、绝对服从的军队。
这是何等恐怖的一股力量!
“那么,就从这里开始吧。”
楚江的目光,投向了黑石城的城主府。
这里是苍云郡的南大门,也是他征服之路的起点。
第二天。
黑石城外,黄沙漫天。
一支军队,正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地平在线。
他们排着整齐的队列,步伐一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阳光下,他们每个人的皮肤都呈现出一种纸张般的苍白,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空洞而死寂。
他们没有呼吸,没有心跳,只有一股冰冷的杀气,汇聚成一股令人窒息的洪流,朝着黑石城席卷而来。
城墙上,负责守备的修士第一时间发现了这支诡异的军队。
“敌袭!!”
尖锐的警报声划破了黑石城的宁静。
城主府内,一个身材魁悟,满脸横肉的独眼壮汉猛地站起身。
他就是黑石城城主,赵屠。
一个在无数次战斗中杀出来的筑基中期修士。
“什么人?敢来我黑石城撒野?”
赵屠抓起身边一人多高的鬼头大刀,大步流星地走上城墙。
当他看到城下那支寂静无声的军队时,即便是他这样杀人如麻的狠角色,也不禁瞳孔一缩。
“这是什么鬼东西?”
他身边的副将,一个炼气九层的修士,声音颤斗地说道。
这支军队给人的感觉太诡异了。
没有战旗,没有番号,甚至连一句叫阵的口号都没有。
他们只是沉默地前进,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守城修士的心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