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璃月怡奇怪的目光，巫马反应过来，立马解释：
“这都是我去吃酒的时候从食客嘴里听来的，酒后闲谈，夫人不必当真！”
璃月怡微微点头，并未在这上面关注什么。
距离长寿山还远，姜解象将帘子放下，给璃月怡说了一声，便闭上眼睛，静坐修行。
他也给了璃月怡一套品级不低的修行功法，让她尝试修行。
修行的好处不仅是拥有战斗之力，对于强身健体，延年益寿，都有非常好的作用。
姜解象觉得，璃月怡这么好看的脸和身材，不保持下去可惜了。
阴阳圣法是神级，就算姜解象不修行它也会自动运转，当他专心致志的修行起来，吸收灵力打磨身体的速度便超过了五倍。
这还是在周遭灵气没有那么浓郁的情况下。
如果进入灵气浓郁的修炼密室，达到十倍效果也不是不行。
天地之间的灵力都向他涌来，在马车上空形成一个无形的灵气旋涡。
灵气灌体，短短片刻，他的境界便从一境下提升到了一境上。
一境如果要取个名字，那就是炼体。
对于姜解象这个曾经的六境修士来说，在阴阳圣法的加持下，炼体只是走个过场。
只需要时间累积，他进入第六境是迟早的事情，不会遇到任何瓶颈障碍。
虽说他的境界还只是一境，但他的战力却不能以此来判定。
不算浑身至宝与身边护卫这些因素。
他拥有杀戮剑心，单是其中的杀戮剑意，便能让他挑战中三境的修士。
剑道修行的境界划分：
剑气，剑芒，剑罡，剑意，剑域，剑道。
这与传统境界划分对不上号，在普遍认知里，剑修初期只要领悟剑意，便有资格挑战中三境的修士的。
圆满剑意，可斩六境上，甚至对战七境。
各个途径境界无法对标，但修行界公认的，这些走修道之路的，战斗力都很强，轻易不要招惹。
有背景，有外挂，姜解象对修行的热情并不高，也就是闲得无聊练着好玩。
整个姜家队伍里，除了璃月怡是个普通人，都是修行者。
这越下越大的风雨，对于他们来说，不过衣角微赃。
出了城门，一直往东，走了一个时辰，姜解象下令休息片刻。
他们在路边茶棚喝了杯热茶，与茶棚老板和棚里避雨的旅人闲聊几句，而后才继续上路。
随后又不急不缓走了半个时辰。
“老巫，我有个问题，你说为什么修为越强的修士，身上的人味和烟火气就越浓？”
姜解象没有坐在马车里，而是穿着蓑衣坐在车顶，任由雨水打在身上，享受这种平静。
巫马说道：“此事我曾听师父说起过，越了九境，触摸到一丝神性，便是半神。
半神是很强大，更别说武神儒神剑神这些神者。
但神性同时也有弊端，它会吞噬修行者的人性。
人性若是被神性吞噬同化，那便不再是人。”
巫马的师父是朱雀神将，半神修为。
“成神？”
“也不是神。是傀儡，天道的傀儡。修行的过程是与天争与地争的过程，而不是丧失自我的过程。”
“所以这些强者修为越高，越是要贴近凡俗，明明能飞的要步行，能坐灵舟灵兽的，改为骑马赶牛，怎么像凡人的怎么来。”
“不错。”
姜解象陷入沉思，一个念头在脑海中闪现。
他想要去抓住，但潜意识里又很排斥，让他的思绪一下飞到了别处。
没有太阳，天黑的早。
走进山里，更是像在走夜路。
不过好在众人都是修行者，光线暗一些对赶路的影响并不大。
姜解象打开禁制钻进马车里，见璃月怡还沉迷在修行里，便不打扰他，靠在一边养神。
夜晚，车队来到了枯荣庵。
巫马去提前打过了招呼，一路畅通无阻的进入枯荣庵。
在庵里的山上找了个僻静的位置，安营扎寨。
生火的生火，烧炭的烧炭，备菜的备菜，闲了半天的厨子终于忙碌起来。
很快，半座山上都飘起了烤肉的香味。
站在塔上眺望山中景色，朦朦胧胧，只隐约能见一些建筑亮着灯，别的什么景色都见不到，毫无美感可言。
巫马站在姜解象身后，说道：“公子，我问了庵主，弟子静云已随着长老下山去除妖历练了，不在庵中，半月之内恐怕都回不来。”
姜解象眉头一皱，“不在？这不是扑了个空！”
“时机确实不巧，她们已经走了三日。”巫马说道：“庵主得知公子来了，想要拜见！”
“你报了我的身份？”
“只是说了我的身份，但她猜出了公子的身份。像这些势力，都有自己的情报网，我跟随在公子身边也不是秘密，她能猜出来也很正常。”
巫马低着头，掩藏心中真实的情绪。
“嗯。”姜解象颔首，“那就见一见吧，正好我也有事要与她说。”
一般情况下，九境强者对皇子什么的都是不甩一眼的，修为摆在那里，只有皇子主动舔的份。
这位庵主姿态放这么低，是有事相求？
巫马下去，很快领着一个穿着海青色僧袍的中年女人上来。
这女人在姜解象身后不远处见礼，“慈安见过少将军！”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称呼，让姜解象身子一僵。
他猛然转身，看向来人。
“孔慈安，怎么是你？”
“阿弥陀佛！”慈安笑道：“少将军，许久不见！”
看着眼前人，姜解象浑身触电般，惊诧道：“你怎么在这里做起了尼姑，又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
慈安淡笑道：“少将军，五十多年过去了啊，我已经一百二十岁了，该是这副容貌了！”
“你”姜解象看着眼前这陌生又熟悉的女人，“九境修士，早可驻颜！”
“没有必要，年轻或者苍老，我都还是我！”慈安眼中闪过一丝怀念，“少将军倒是还和从前一样。”
“慈安啊，慈安！”
姜解象紧紧盯着曾经的属下，那时的孔慈安，六十来岁，三十岁的容貌，虽不美艳，扎着高高马尾，穿着铠甲，却有一种迷人的英姿飒爽。
如今怎么削去了头发，穿上了僧衣，成了这副模样？
那冲锋陷阵的女将军怎么会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