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皇兄接了父皇的圣旨,随后就去娶了一位青楼女子,你们说他如此行事,是破罐子破摔了吗?实在是给皇室丢脸!”
姜悟年一副痛心疾首,颇为遗憾的表情。
大皇子依旧不语,二皇子依旧闭目养神,三皇子依旧打着瞌睡。
这个消息并未引起他们的任何反应。
“皇兄如何做,由得你言说?”
只有四皇子姜肆宁,横了姜悟年一眼,只一个眼神,便迸射出猛烈的剑意。
姜悟年心神一震,忙的施展修为阻挡。
只是这股力量太强,又来得太快,姜悟年根本抵挡不下,剑意入体,他一声闷哼,鲜血便从嘴角流下。
只这一招他便已经受了不轻的伤。
这道剑意的强横,甚至让他体内的保命之物有所波动,这意味着如果剑意再强上一丝,足以要了他的命。
“嗯?”
这里的动静引得群臣注目,众人好奇,谁这么大胆,敢在镇天殿里动手?
哦,是四皇子,那没事了。
不过他动手的对象是五皇子,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大皇子终于有了反应,他看向姜肆宁,说道:“四弟的剑意又有精进!”
二皇子睁开眼睛,说道:“为兄的境界也有所提升,许久没有和四弟切磋,找个时候比试一番!”
三皇子睡意全无,兴奋道:“这难道不摆个酒?”
姜肆宁面无表情,目视前方,不回应几位皇子的话,也不去看姜悟年是什么反应。
仿佛外界的任何动静都不能引起他的反应。
大皇子几人早已经习惯他的冷漠,自说自话,也不觉得尴尬。
他们几人关注姜肆宁剑意精进,却没有一人在意姜悟年受了伤,嘴角流血。
似乎与姜悟年不熟,是陌路人。
不过,就算是陌路人,至少也该看一眼,他们却连一点余光都没投去。
只有长公主,拿出丝绢为姜悟年擦拭嘴角的血迹。
她没说姜悟年的不是,也没说姜肆宁的不对,只是心中叹气,兄弟不睦,实在为难。
镇天殿的发生的事自然送到了姜太玄面前,姜太玄用着早膳,表情平静,没问姜肆宁向胞弟动手的事。
“就没人看好那逆子?”
明知摇头:“群臣都觉得,其他几位皇子在陛下心中分量更重。”
“呵呵。”
姜太玄有笑的声音,却没笑的表情。
“那件事办的怎么样了?”
“已经办妥,待会儿就会有大臣当众提出,名正言顺。
“嗯。”姜太玄放下碗筷:“那逆子不上朝,扣他的月俸,谁若是接济他,一同受罚。”
明知急忙道:“根据老奴所知,殿下是要来上早朝的,只是路上耽搁,所以来的晚了,现在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哦?”姜太玄有些诧异:“果真?”
“是,估摸着此时已经入了宫门。”明知笑道:“这说明殿下心里还是有陛下的,不敢把事情做得太过分。”
毫无逻辑,嗯也不能说没有逻辑,只是比较牵强。
不过重要的不是逻辑是否正确,而在于听这话的人愿不愿意相信。
很明显,从姜太玄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可以看出来,他是相信了这话的。
多年相伴,明知老太监可以轻易的察觉皇帝陛下的情绪变化,见到姜太玄心情好起来,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
这个家没他得散啊!
“心里有朕?怕是想着怎么气朕。”姜太玄用丝巾擦了嘴,站起身来,“一道废太子的圣旨,把聪明人和蠢人分得一清二楚,明知,你说这镇天殿里有几人真心?”
他特意推迟上朝,就是为了看看这些大臣们的反应。
“蠢人是多了点,不过想来他们对陛下都是真心的。”
“哈。”姜太玄轻笑一声道:“上朝之后,记下那些诋毁那逆子的大臣,找机会送他们去体验民间疾苦。”
“是。”
“上朝!”
姜太玄走入镇天殿,早朝开始。
文武官员分立两旁。
文官都是修行儒道的修士,武官则修行途径繁多,炼体,炼气,炼器,巫修,蛊修,傀儡师等等。
几位皇子站在前面,不过不是最前面,他们之前还有丞相和国师,以及文武两院院长。
若是四大神将在,他们的站位也要在前面。
皇子的站位,将镇天殿内的地位与权力进行分割,站在众位皇子前面的,有资格成为天下的执棋者,站在后面的,哪怕紧挨着,也是棋子。
国师没来,只有一张椅子摆在那里。
这是常态,国师是女子,很年轻,执掌星河楼,除了特意召见,可以不上朝。
没人在意。
姜解象到的时候,早朝刚刚开始。
他也没有到前面去,以前是太子的时候,他站在丞相旁边,现在不是太子了,要站在丞相后面。
不过还是站在诸位皇子之前。
他懒得去前面,免引人注意,成为众矢之的。
这群官员跟疯狗一样,逮谁咬谁,平时连虞皇都敢骂,更何况他这个楚王。
他就靠在门口的柱子后面,当一个隐身人。
早朝正常进行,大小事务依次上奏,哪里又发生了妖魔之祸,哪里又有秘境现世,哪里出了天才被武院收了,哪个文院天骄又陨落。
其实每天的早朝都是这么些事,姜解象觉得,这些事交给丞相他们来处理完全没有问题,没必要事事亲躬。
这样当皇帝,累不累啊?!
“快点结束!快点结束!”姜解象在心里念叨着,闲着无事,他在后面运转阴阳圣法修行。
说他是废物这话真不假,神源里出来,修为尽失,和下面皇弟皇妹根本没得比。
别说和几位皇子皇女比,就是和文武两院的普通弟子比,也完全没得比。
像他这样的,连两院的大门都进不去。
“有本早奏,无事退朝!”
前面,明知老太监的声音终于响起,一般这句话出来的时候,只有两种情况。
要么退朝,要么好戏刚刚开场。
因为一般拿到这个时候才说的事,都是举足轻重的大事。
“有没有人?没人吧?没事退朝了啊!”姜解象躲在柱子后面,探出一个脑袋,鬼鬼祟祟的观察。
好像没有人说话,可以退朝了!
突然,一道声音响起。
“陛下,臣有本奏!”
“奏你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