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这已经不是一般的违规了,必须重拳出击(3k求订阅)
洪炎枫是戴靖风的副手,他自认为用海量资源和利益牢牢绑在自己战车上的心腹。
可他万万没想到,第一个捅刀子的,竟然是这个看起来最不可能的人。
洪炎枫明明有直接与宗门高层沟通的隱秘法门,却把“天下行走入境”这种能要人命的消息捂得严严实实,直到现在才像施捨一样拋出来。
这一刻,戴靖风脑子里电光石火般闪过一个念头:
【洪炎枫这王八蛋根本不是什么心腹副手,他娘的就是宗门埋在自己身边最深的那颗钉子】
愤怒像岩浆一样在他血管里奔涌,几乎要衝破天灵盖。
但戴靖风是什么人?
能在绝地天通之地把生意做得风生水起的梟雄。
他脸上那层阴鷙的寒冰,竞奇异地融化开,嘴角甚至向上扯出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戴靖风的声音压得很低,宛若毒蛇吐信般说:
“炎枫啊,看来你对宗门的那份忠心耿耿』,似乎也没我想像中那么纯粹嘛?”
他故意把“忠心耿耿”四个字咬得很重,带著浓浓的嘲讽。
洪炎枫,一个看起来颇为精干的中年人,闻言只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戴董,您这话说的可就诛心了。”他脸上掛著职业化的微笑,眼神却像深潭,“我们这些外派弟子,哪一个不是对宗门忠心日月可鑑?宗门就是我们的天,我们的地,我们指路的明灯啊!”
行行行,你说是就是。
戴靖风心里冷笑,面上却强行压制著翻腾的怒火。
在他看来,洪炎枫选择背叛,隱瞒宗门高层动向,这是他作为“钉子”的职责,是忠诚。
但他为什么选择在天下行走还没正式驾临、入主公司之前摊牌?
为什么不继续潜伏,暗中收集自己所有的罪证,然后一股脑交给新主子邀功?
除非——
洪炎枫自己,对这突如其来的“主子”,也並非全无想法。
这个念头像一盆冰水,暂时浇熄了戴靖风的部分怒火。
有想法就好!
怕的就是那种油盐不进、一心只为宗门当狗的愣头青。
只要有缝隙,他戴靖风就有办法撬开,就有机会在里面塞点自己的东西。
相互利用,才是绝地天通之地的生存之道。
然而,还没等戴靖风在脑子里勾勒出几个“相互利用”枫却主动开□了:
“戴董,有件事我建议您——还是暂时別把天下行走入境的消息,透露给日韩南洋和欧洲那两个片区的两位主事了。“
戴靖风眉头一皱,鹰鉤鼻的阴影显得更深了:
“哦?理由呢?”
他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洪炎枫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拋出一个问题:
“您觉得,我们復光国际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什么?“
戴靖风眼神闪烁。
拋开世俗的財富光环,站在修士的角度看復光国际?
体量是很大,九百亿美金的体量,足以在凡俗世界呼风唤雨。
但在真正的力量层面?
两个字:虚胖!
派到绝地天通之地的弟子,天赋好的轮不到这苦差事。
修行环境更是恶劣,像在沙漠里种,还得时刻提防著被官方势力发现拔掉。
南洋那两个非法灵境,也是最近几年才偷偷摸摸搞到手的。
就这点资源,靠著时间流速不同,才勉强堆砌出四个金丹他自己,洪炎枫,日韩南洋片区的负责人朴正泰,欧洲片区的负责人威廉·冯·霍亨索伦。
四个金丹,听起来不少,但在真正的大佬眼里,也就是四个稍微强壮点的蚂蚁。
对上通常由金丹期精英担任的天下行走,底气严重不足。
洪炎枫看著戴靖风变幻的脸色,忽然笑了笑,那笑容里带著点高深莫测,又有点幸灾乐祸。
洪炎枫的声音压得更低:“据我所知,来的这位天下行走—並非金丹。”
戴靖风眼睛一亮,心头巨石仿佛瞬间轻了一半。
不是金丹?
那还怕个球!
他脸上立刻多云转晴,甚至带上了一丝轻蔑:
“不是金丹?那倒是好办多了。
无非是好好招待,他若识相,大家面子上过得去,资源嘛,该孝敬的孝敬。
他若不知天高地厚,想当个空降的太上皇——”
戴靖风眼中寒光一闪,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但意思不言而喻那就让他知道知道,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
“他修至今,才十年。”洪炎枫慢悠悠地补充道,“前修为筑基巔峰。”
戴靖风脸上的轻蔑瞬间凝固。
十二年?
筑基巔峰?
这速度坐火箭也没这么快吧? 等等!筑基巔峰?
戴靖风一顿,然后说:
“—那便將他看作宗门太上皇,我等必好照料,若有所求,当全扶持。”
洪炎枫脸上满是“我想看的就是你这表情”的模样。
他又慢条斯理地丟出了最后一颗炸弹:
“而且,他如今在宗门內,已领了长老之位,宗门那边更是將整个绝地天通之地的所有事务和產业,都送给了那位新晋天下行走。“
戴靖风感觉自己的脑子像是被一柄无形的重锤狠狠砸了一下。
他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乾乾净净,比办公室那面白墙还要白上几分。
刚刚升起的轻蔑和算计,瞬间被一股彻骨的寒意取代。
十二年?
筑基巔峰?
天下行走?
还他娘的是长老?!
这是能连在一起的词汇吗?
且不说十二年修至筑基巔峰,就说天下行走之位。
內门弟子里,比天下行走们更强弟子,其实数量不少。
但天下行走的前提是年龄必须小於150岁,並拥有金丹修为。
换句话说,能领天下行走的那位大人,本身已经具备了斩杀常规金丹的战斗力了。
那彼阳宗的长老位是什么概念?
按惯例,那是元婴大佬的专属席位。
內门那些熬了几百年的金丹巔峰师兄师姐,哪个不是等到寿元將尽、快蹬腿了,才有机会被外放到某个特角旮旯的大灵境,掛个外事长老的虚名?
饶是如此,师兄师姐们也甘之若飴,只因他们美其名曰“发挥余热”,能领的俸禄至少在生命最后20年间,也是实打实的长老级。
区区一个筑基巔峰,哪怕他是天下行走,凭什么能领长老位?!
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现在就在想这妖得有多大?!
戴靖风终於明白洪炎枫为什么敢肆无忌惮地摊牌了。
这哪里是来了个需要招待的年轻才俊?
这分明是来了个背景深不可测、能隨时把他当蚂蚁捏死的祖宗!
洪炎枫不是在背叛,他是在用一种近平怜悯的姿態告诉他:
戴靖风,別挣扎了,躺平认命吧,这位爷,你惹不起!
冷汗,不受控制地从戴靖风的鬢角渗出,沿著他僵硬的侧脸滑落,洇湿了阿玛尼定製衬衫那价值不菲的领口。
他喉咙发乾,声音都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那、那这位上使——不,这位长老大人——现在何处?”
他下意识地用上了敬语,腰杆也不自觉地微微弯了下去。
洪炎枫看著戴靖风瞬间从地头蛇变成惊弓之鸟的模样,脸上那职业化的笑容终於透出一点真实的玩味:
“现在,戴董您没有別的想法』了?”
“想法?什么想法?”
戴靖风立刻挺直了腰板,义正辞严,脸上挤出一个无比慷慨的表情,斩钉截铁地说:
“炎枫老弟,你这说的什么话。
你我兄弟,对宗门的忠心,天地可表,日月可鑑!
忠!不!可!言!”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就是那笑容,著实有些扭曲。
洪炎枫没再戳穿他那点可怜的表演欲,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您也只咱们在绝地天通之地』的所有事务、所有產业,包括復光国际,都划归给了这位新晋的天下行走长老——”
戴靖风虽早有预料,但听他提起,多少还是眼前一黑。
整个绝地天通之地的產业?!
那岂不是说——他戴靖风奋斗了几十年,在人家眼里,就是个代持资產的管家?!
还是隨时可以被扫地出门的那种?
洪炎枫的声音还在继续,像魔鬼的低语:
“所以,戴董,我们现在的头把交椅,毫无疑问,就是这位长老大人了,您看,是不是该准备一份——厚礼?”
戴靖风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衝天灵盖,连灵魂都在哆嗦。
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声音乾涩得像是砂纸在摩擦:
“那炎枫老弟,你可知这位,此刻仙驾在何处?”
他连“仙驾”这种词都用出来了,姿態卑微到了尘埃里。
“戴董,”洪炎枫没有直接回答,反而话锋一转,“您应该也清楚,南洋的朴正泰,还有欧洲那个威廉·冯·霍亨索伦,这些年手伸得可有点太长了,吃相未免太难看了点。”
戴靖风瞬间福至心灵。
他立刻挺直腰板,脸上露出同仇敌愾的愤怒表情,仿佛朴正泰和威廉刨了他家祖坟:
“是极!太过分了!简直是无法无天!
宗门资產也敢肆意侵吞,中饱私囊!
这已经不是一般的违规违纪了,必须重拳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