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灵境自然生成、可能导致两边人互穿通道不同。
这种由彼阳宗主动开闢的通道,限制极大。
每次启用,只能塞一个人过去,而且这人的修为还不能超过筑基期。
这就是为什么宗门非得是林慕玄不可。
名额有限,想利益最大化,当然要派最有潜力、最能打、最可能捞到好处的核心种子去。
可问题来了,真正的核心种子,哪个不是宗门的心头肉?
自己糟蹋糟蹋无所谓,交给別人糟蹋,那自然是万般不愿。
那是要当未来顶樑柱培养的,谁捨得把这种宝贝疙瘩扔到对面那个灵气稀薄、前途未卜、搞不好就肉包子打狗的绝地去?
纯粹是个美丽的意外。
他体內的腐化道果,在宗门高层某些人眼里,始终是个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把他送走,某种程度上,也算是把“定时炸弹”丟远点。
毕竟眼不见为净。
与其將道果留在宗门內,引得高层內斗。
还不如直接一切战术转换家,丟对手那边去搞风搞雨。
羊城郊外,一道黑光无声晕染开来。
林慕玄从黑暗里一步踏出,伸了个懒腰,骨头髮出轻微的啪声。
他回头警了眼那团正在消散的墨色,撇了撇嘴:
“喷,没想到是以这种偷渡客的身份回来。”
为了躲开宗门那帮老古董的探查,每次进出灵境,他都得把手机留在现实世界的家里。
“让我看看这是哪里?”
林慕玄没手机,只能展开那远超常人的灵识。
那堪比金丹初期的灵识无声无息地铺开,如同无形的潮水漫过山峦、掠过树梢、渗入钢筋水泥的城市脉络。
信息瞬间涌入脑海。
“哦豁,从化区山脚,羊城的地界。
他挑了挑眉。
这地方和他印象里那个摩天大楼扎堆、霓虹永不熄灭的一线大都市有点割裂,更像是个被现代化浪潮温柔放过的小清新。
多亏了这些,这里还保留了点山清水秀的原生態。
林慕玄没急著走,反而像嫌信號不好似的,把自己的灵识上浮了几分,毫无顾忌地向外“广播”。
那感觉,就像在漆黑一片的森林里,突然点起了一堆篝火,还嫌不够亮,又泼了桶汽油上去。
他在钓鱼,钓的灵境管理局。
与此同时,从化某栋大楼的天台。
风大呼啸。
一个头髮稀疏得堪忧的中年男人,正对著一个巨大的、闪烁著复杂符文光幕的仪器抓耳挠腮稀疏的髮丝在狂风中凌乱地飞舞,像几根倔强的海草。
旁边站著个穿管理局制服的青年小张语气有些焦躁:
“老王,还没定位到那该死的灵境入口吗?你这『天眼通”是不是该返厂维修了?”
老王头也不抬,一脸不爽地说:
“闭嘴!你懂个锤子!
我天眼通怎么可能有问题,更別说还有管理局的仪器帮忙增幅了。
只是现在情况邪门儿得很,我明明感受到了,是金丹期修士的灵力波动。
按理说,这种级別的能量源一旦启动,在咱们的监控网里,那简直比深夜广场舞大妈的音响还醒目,瞎子都能定位,可邪门就邪门在这儿!”
他猛地一拍仪器外壳,骂骂咧咧道:
“能量反应强得像个小太阳,可位置信息却毛都没有,这他妈不科学!不修真!”
小张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太菜?”
老王瞬间炸毛,稀疏的头髮差点根根倒竖:
“小兔崽子,你可以质疑我髮际线的海拔,但绝不能质疑我的『天眼通”!这是吃饭的傢伙!”
他喘了口气,眉头拧成了疙瘩:
“等等不对劲天眼通反馈回来的灵力波动有些不对劲!
“又咋了?”小张凑近屏幕。
老王脸色变了,声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灵力在———恐惧?!
他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惧,声音压得极低:
“你记得2014年和2024年那两次“山挥”袭击吗?”
“废话,谁不记得!”灵力也这样?”
2014年和2024年,大妖山挥释放大量妖力,对粤省、琼省发起攻击。
那是在无数颱风里都非常罕见的超强颱风。
史称威马逊、摩羯。 当时住在高楼的人都能感受到大楼在晃荡。
“不。”老王摇头,眼神凝重得能滴出水,“那两次是山挥本身的狂暴,但这次不一样这恐惧,更像是—像是—
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像当年总督大人隔空一指碾死山挥本体时,我看到的景象,当时整个区域的灵力都在那位的位格下颤抖,就和现在一般———”
粤省总督兼任驻守华南片区之职。
那可是化神期以上的传说级存在,华南地界的定海神针!
小张倒抽一口冷气:“你是说-从化这边来了个总督级別的『变数”?!”
“或者更糟?”老王额头见汗,“快!上报!立刻!马上!申请最高级別支援!建议建议直接向总督办公室预警!就说是我老王说的!出了篝子,责任我背!”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这天眼通的反馈太邪性了,老子还不想死!”
老王这个技术权威的恐慌像病毒一样蔓延。
很快,整个羊城灵境管理局拉响了一级警报,红色的警示灯在灵境的办公大楼疯狂闪烁,气氛无比紧张。
精锐的行动小队被紧急抽调,全副武装,如临大敌地扑向从化山脚那片被標记为“极度危险源”的区域。
然后他们看到了林慕玄。
这位被“天眼通”判定为可能引发覆灭危机的“大恐怖”,正毫无形象地坐在路边树荫下的板凳上,慢条斯理地舔著巧克力脆皮雪糕。
他旁边还站著个粉雕玉琢、约莫七八岁的小女孩,手里也拿著个同款雪糕,吃得满嘴都是巧克力酱。
见到一群穿著酷炫制服、荷枪实弹(法器偽装成科幻枪械)、表情严肃的队伍呼啦啦围上来,林慕玄不仅没慌,反而开心地挥了挥拿著雪糕的手,含糊不清地说:
“哟!来了?够慢的啊兄弟,我这雪糕都快化了。”
语气熟稔得像是约好了在网吧开黑。
他把最后一口雪糕塞进嘴里,然后很自然地牵起小女孩的手,把她往前送了送。
小女孩一点不怕生,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著这群“奇装异服”的叔叔阿姨,脆生生地问:
“哥哥,他们是在玩spy吗?演的是星际战士?”
林慕玄揉了揉小女孩柔软的头髮,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是啊,他们是哥哥的朋友,专门来找我一起玩的,职业ser,演得够投入吧?”
小女孩笑嘻嘻地看著他:
“那哥哥一定是个很厉害的ser吧?是主角那种?”
林慕玄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不,我只是个路过的假面骑士。”
小女孩咯咯笑起来,瞪跑到路边一辆线条流畅、造型极具攻击性的跑车前。
眼尖的行动队员已经认出了那骚包的“三叉戟”標誌和独特的蝴蝶门。
玛莎拉蒂c20,还t是顶配落地怕是得起码四百万起。
小女孩熟练地拉开车门,临上车前还用力朝林慕玄挥手:
“哥哥,下次来羊城记得找我玩哦!我还请你吃雪糕!”
林慕玄也笑著挥手告別。
跑车低吼著驶离。
车窗降下一条缝,隱约飘出小女孩和她妈妈的对话:
“小夏,要到那个帅哥哥的微信了吗?”
“妈妈,那是我凭本事要到的,才不给你呢!”
“可是,雪糕钱是妈妈付的哦?”
“哼!但號码是我亲自要的!我的!”
玛莎拉蒂的尾灯消失在路口。
现场一片死寂。
行动队员们面面相,表情精彩纷呈,仿佛集体吞了只苍蝇。
有人了半天,终於用专业的口吻打破了沉默:
“报告队长,確认目標未对平民使用任何精神诱导类术法。”
另一个队员望著玛莎拉蒂消失的方向,脸上写满了“人间不值得”的沧桑,似哭似笑地补充:
“玛莎拉蒂c20—开这车的主儿,人家小姑娘想找人陪玩,什么样的『假面骑士』找不到?”
这哪里来的危险分子,分明是走了狗屎运被白富美小萝莉看上的小白脸。
想想自已等人火急火燎、全副武装地衝过来,结果人家在路边悠閒撩妹,还撩的是顶级白富美虽说他们也买得起,但被人撩是另一回事。
一瞬间,一股浓浓的柠檬酸味在空气中瀰漫。
都是修行者,凭什么你小子就能无缝切换修仙风和都市情圣风?
他们赶过来才五分钟不到吧?
这么点时间,就能被小富婆投餵雪糕?
这落差感,比发现隔壁老王中了五百万还难受。
“不许动!”代號“山”的队长终於从柠檬海里挣扎出来,黑著脸,手中法器拘束器稳稳指向林慕玄,声音冷得像冰渣,“双手抱头!跟我们走一趟!”
林慕玄慢悠悠地把雪糕棍精准地弹进五米外的垃圾桶,然后非常配合地举起双手,脸上甚至还带著点无辜的笑意:
“不动不动,不过能给个电话吗?我联繫下家里人报个平安?顺便证明一下我的清白?”
他得赶紧联繫天池那边,找琼省管理局的大佬给自己背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