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专业方面比较强，还是世界音乐殿堂伯克利出来的呢！好好学！加油！”
程思思还俏皮地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啊？
哈？
叶白都疯了，谁跟这傻逼学啊？你们一个个都不听他以前的歌吗？
那是屎吗？
不好意思说错了，那是什么？
还伯克利？那不是比伯克利规模还大的伯克利群吗？
还跟他学？学怎么抽烟？
但程思思毕竟是老前辈，无论资历、履历、实力还是粉丝规模都比自己要强、更坚实。
所以，叶白在程思思面前也不敢造次，只能紧紧咬着后槽牙，点点头，“谢谢思思姐关心！”
“客气客气，承山啊，我过来呢，是想跟你说两个事，一是昨天彩排，我真不知道插你队了，我以为导演组就是这么安排的……”
程思思倒不是要甩锅给导演组，而是立马转过话题，“这个事我跟你道歉，实在对不起啊。”
叶承山看着表情恳切的程思思，心中暗暗叹一口气，这个圈子的风气是真的恶臭！
他相信，如果今天自己表现的没这么好，没有展露出一点可能性，那程思思根本不会特意来找自己道歉。
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叶承山还是点点头，“思思姐您客气了，根据导演组的安排来就行。”
见自己的目标完成，便继续微笑道，“对了，你今晚这首歌我看还没上线各大平台，录好了吗？”
“还没。”
“那我个人的录音室可以借你用哦，编曲、伴奏、录制所有都可以在那里完成。”程思思刻意给叶承山卖了个好。
拉关系的诀窍不在于送多么贵重的礼物，而是能在合适的时间、场合契合到对方的真实所想。
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强，而且叶承山并非是犯了多重的罪。
说句难听的，如果他后期也能保持《童话》这种质量的创作水平的话，再不济出口转内销也是一条路！
叶承山点点头，“谢谢思思姐的好意，我需要的话我联系您！”
程思思也理解到了叶承山收到自己好意的信号，就不再多说。
“好了，没其他什么事了，小白你继续请教吧，我就不打扰二位了。”说罢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就走远了。
留下了一地鸡毛的叶白。
到了现在，最开始的那股劲儿也彻底泄没了。
原本想硬提一口气，再放句狠话，可这口气怎么吸也吸不上来，最后鼻腔硬生生挤出一声“哼”后，拂袖而去。
即便这样，从始至终，叶承山好象一直没有正眼看过他。
自从踏入这行以后，这是叶白第一次感受到深深的无力感。
……
“哇，你都已经收拾好了？”萧晚晚回到后台，看到叶承山竟然已经收拾妥当，坐在旁边刷着手机等自己。
话刚说完，又觉得自己怎么这么不稳重了。
这几天的叶承山的变化，一点一滴她都看在眼里。
想到这里，又收回了眼神中的讶异。
下一秒，她便注意到了叶承山手机上正在刷的内容——
论坛上关于今晚节目的讨论。
有替他鸣不平的，但更多的是拍手称快的言论。
甚至不需要细看，扫一眼过去就是臭气冲天的文本和表情包。
她一把夺过手机，“好了，不看了，我们回家。”
看着急切的萧晚晚，叶承山莫名有些触动，也对印象中这个对原身无微不至的经纪人的关心多了一些自己的理解。
她一直这样体贴，细心，温柔。
就象刚刚从自己手中夺过手机时，二人手指无意间触碰的那种柔软。
叶承山起身，从萧晚晚手中拿过手机，淡淡一笑，“没关系，我就是看一眼现在网络上的对我的风评，不会被他们影响的。”
笑话，这些都是对原身的恶评，关我叶承山什么事儿。
这条线，他一直拎的清。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只不过从因果角度来讲，既然自己重获新生，那相应的总该有自己要承受的代价。
自己想要对名望值的预期获取有一个基本的预期判断，总得了解现在大家对自己的负面情绪有多高。
这样自己心里才能有计划，总不能all 一个大的，结果收效甚微。
前世那些做生意的，很多不都是因为资金链断裂转不动而破产的？
但凡能考虑的全面一些，生存期绝对会更长、发达的机会也会更多！
现在系统中的名望值，对于自己而言就是自己的“资金链”。
所以，无论在做什么，拍脑袋做事都是万万不可的。
看着叶承山真诚的眼神，萧晚晚选择了相信，如果搁以前，她是万万不会再让他看这些评价的。
“走吧。”
“走。”
演播厅位处闹市，出来以后，灯火通明。
车窗外炫目的霓虹、鼎沸的人声和车里的沉寂形成了鲜明对比。
节目结束后，萧晚晚去节目组办公室的主要目的是为了争取节目之后的商业巡演。
【天籁之音】作为国内的头部音综，虽然后面这几年不如开始的时候热闹，但得看跟谁比。
放在整个市场上，也一直都是热度不错的节目，每一季结束以后，都会在一些受众集中的大型城市圈举办巡演。
而萧晚晚想要争取的是巡演的机会，甚至她已经做好了降价的心理准备。
进位片人办公室门之前，她完全调整为空杯心态。
但不如意十八九，制片人一句“在人员选择上，节目组暂时没有这方面的计划”挡回了她的诉求。
确实也是，并非所有歌手都有机会参与巡演。
她又气又恼但却无可奈何，如果放在以前，都得是节目组求自己安排叶承山的档期。
但她心里也明白，自己确实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牌，原因也很简单，这跟做节目是完全不同的逻辑线。
巡演需要卖票，更看重艺人的粉丝号召力。
可现在，叶承山有什么号召力？不被粉丝抵制就是万幸！
谁也不敢冒这个险！
即使今晚叶承山的表现让所有人都出乎意料，大家对这首作品的评价也非常高。
但……不行就是不行，哪怕不赚，也不能出岔子。
开车回去的路上，她从未觉得父母给自己留的看房子有这么偏，也从未觉得京城的路有这么堵。
时间缓慢的龟行……
车内的气氛难挨到了极点，她不知道该怎么跟叶承山说这个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