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
“在地上投下五块不同颜色的石子。”
“接着等到歌曲《秋天不回来》唱到1分03秒的时候，流着眼泪吃上一颗布洛芬。”
“就能瞬间回到家里的被窝休息哦。”
眨眼。
真挚到不能再真挚的眼神。
洞息微微一笑，在晚秋的街头上，给灯语遥递上了一盒布洛芬。
“这是我最近发现的最实用外挂之一，如果你现在觉得冷，可以先回家休息。”
好吧。
这可能是最不适合“我好冷，能不能先去商场看看啊？”这个问题的答案了。
不久后，商场书店内。
表情已经恢复平静的洞息递来一杯咖啡，再次坐到灯语遥身边，陪她继续在这个平凡的周末打发时间。
虽然这个咖啡厅二人已经来过无数次了，但确实也没什么地方可去。
出去玩嘛，作为小城市的树间市和其他无数小城市大差不差——两个同学或者发小周末准备逛逛，结果打完电话以后还是去万●商场泡了一下午，最多再看场电影，大概就是这样的情况。
“唉，真是无聊啊。”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深信末日论的灯语遥，也发出了和某个姓氏凉宫的女子相同的言论。
“外星人，异世界人，未来人和超能力者到底在哪里呢？”
洞息平静地转过头：“实不相瞒，我就是超能力者。”
“……”
似乎有些尴尬。
“但是除了你以外也没有其他超能力者啊。”
灯语遥小口啜饮咖啡，随即缓缓吐出一口气，象是发泄自己心中淤积的不满，轻轻的在手中摇晃咖啡杯。
“你知道超能力者最有意思的地方到底是什么吗？”
“恩？”
洞息倒是没怎么想过这个问题，于是试探着给出了自己的见解。
“以一人之力打倒整个世界？”
“是生态啊生态！”
灯语遥痛心疾首，使劲拍了拍洞息的大腿，在对方沉默的表情中继续说道：“超能力者之间最重要的是交互好不好？”
“各种不同的超能力百花齐放，互相之间用各种机制对决，时间暂停对战时间加速，时间穿越对战未来预知，一边摆出超酷的pose一边召唤出背后替身……这样的世界才是最有意思的好不好？”
“但是你看看，现在如果真有其他超能力者，你们打架的场面一定非常辣眼睛。”
此话不假。
这段时间里，洞息确实思考过突然被找上门的场景。
于是为了防止被神秘组织或者同类型的超能力者迫害，他毅然决然地查找了几个触发简单、能力方便的外挂使用方法，以备不时需，并且和她努力锻炼了一段时间。
但正如灯语遥所言，如果真打起来，可能就是舞法天●+尬舞+跳大神综合以后的proax版，虽然不堪入目，更是败坏三观啊。
更何况……
“等了这么多天，也确实没有其他的超能力者。”
洞息无言望天。
无论是在网络上搜寻线索，还是现实里打听消息，这些天还是一无所获。和过去生活的二十多年人生一样，超自然完全就是纯粹幻想中的概念。
要不是随时随地都能看见那些视野中的文本，他还真可能会陷入迷罔。
而且洞息所生活的时代也非常平稳。
作为一个生活在二十一世纪三十年代的有志青年，他所在的是一个名为正国的国家。作为泛亚多国联合的老大哥，与大洋彼端另一边的泛欧、合众遥遥相对。
虽说小事摩擦依旧不断，但在这个时代已经可以说是无比和平，生活相当惬意，完全看不出暗地里存在什么末日危机。
“……”
但这。
或许就是最大的问题。
“那么超能力者都去哪里了呢？”
突然，灯语遥问道。
“既然你都说了也有不复杂且容易触发的外挂，那么利用外挂的超能力者不可能不存在吧？”
“况且就我们所知……也还有一个溪枝行不是吗？”
洞息闻言一愣。
那时的他，忽然想起来有个差不多的问题。
早在上个世纪五十年代，一个叫费米的科学家在其他人探讨飞碟与外星人的话题时，也是突然提出疑问。
那个问题是——外星人都去哪了？
宇宙很大，世界很小，星辰浩瀚，连银河系都广袤无穷，那么外星人都去哪里了呢？
这就是着名的“费米悖论”。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一个文明在银河系的另一端诞生了，他们的飞船只有百分之一的光速，如果想要遍布整个银河系，大概需要多久呢？
答案是一千万年。
仅仅是一千万年，这个外星人种族就能遍布整个银河系，但银河系的历史已经超过了百亿年，一千万年与之相比简直短到不可思议。
那么迄今为止人类都没有观察到任何外星人的踪迹？
而现在，灯语遥问出的也是相同的道理。
在这个世界上，此刻存在至少超过百亿的人类，即使各种触发条件简单的外挂数量极为稀少，但在如此巨大的基数面前，肯定还是会有使用外挂的超能力者出现。
那么为何还是没有找到任何超能力者的踪迹，难道真的被政府隐藏了？
洞息摇了摇头。
他其实打心底不喜欢所谓的阴谋论、影子政府的说法。
要知道若是人类真的能利用外挂，早就有一大堆科学家爆出各种脑洞，字面意义上尝试卡bug飞升宇宙了。
“不知道，我完全无法解释。”
冥思苦想的洞息最后还是没有得出答案。
可能背后真有某种深层次的原因，也不是他现在能够调查清楚的。
“这种问题或许之后会有答案吧，反正不是现在能想明白的，我也不想这么快就上交国家。”
“说的是呢。”
灯语遥苦笑了一下，但突然间却话锋一转。
“比起这些，还是迎接可能到来的末日最关紧要吧。”
又来了。
“可能你没有察觉，但实际上任何文明都对‘世界末日’这个文化模因有着自己的记载，绝不是单纯的巧合……”
洞息忍不住吐出一口气，这已经是她今天第四次聊起这个话题了，他都有点懒得打断。
自从那天醒来后，灯语遥就变得有些古怪了不少，倒不是说她平时会正常，只是最近那种“生存狂”的生活态度已经增强到了令人发指的级别。
不仅每天把末日挂在嘴边，更是开始扩建自己的地下室，势必要用海量物资建造一个永久生存基地……简直是不可理喻。
那段已经丢失的记忆，有那么可怕吗？
“不，真不是因为那段记忆。”
但就在这时，灯语遥仿佛看穿了他一般，严肃地说道。
“刚好，现在的时间也差不多了。”
“树间市以前确实发生过一些怪事，我刚好在不久前发现了线索。”
“现在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