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血缘关係吗？”
江转头问凤锦：“你认识银喉长尾山雀族的少族长吗？”
凤锦脸色黯淡下来，白色的睫毛微微眨动。
声音低低的：“梵雁是我表弟。”
昏暗空荡的溶洞內，气息不稳的声音转了两圈。
凤锦的翅膀垂落，整个人有些失魂落魄的意味。
大雁和凤凰一样，都是忠贞之鸟。
如果不是为了喜欢的人。
绝对不会做出天天发消息的亲密事。
表弟，也喜欢她吗？
他们到了什么地步了呢？
会和他一样，也睡在一起吗？
寻叶幽幽的声音再次响彻溶洞：“啊好巧啊。”
江也点头：“確实好巧。”
凤锦唇色又白了点。
可他们已经睡在一起了啊，那么亲密
难道要让他为了表弟放弃吗？
沉默许久，凤锦突然牢牢抓住江手腕。
指骨用力到发白，攥著江手腕的力道大了些。
江以为他是害怕。
贴心把小灯往他的方向挪了一下。
让小小的白光照亮他的脸。
见他脸色有些白，轻轻伸手覆盖在他的额头上，探究道：“怎么了？不舒服？”
地下的氧气稀少，她有治癒者异能都觉得难顶。
凤锦沉默著摇了摇头。
占有欲满满的拿下江的手腕，攥在手心中，拇指微微摩挲。
感受到一块圆润凸起的硬骨头，爱不释手的打圈转动。
半晌，指尖向下。
与江十指相扣。
表弟现在不在她身边，不是吗？
人族是滥情的种族，好像可以有很多个伴侣。
他只做其中之一就好。
他不会阻拦表弟的。
江放心了，缓好了晕血的不適，转头认真探索溶洞。
洞道內错综复杂，蛛网一般，可寂静无声到嚇人。
只有某处偏湿润的地方，才会传来水滴声。
潮湿阴冷的感觉不断入侵著皮肤。
尤其是离水边近的，潮气更甚，江感觉鼻子都像是泡在水里。
呼吸一下就能吞一口水。
拉著二人走了整整两个小时。
跨度几乎到了几千米。
看著前方无穷无尽的黑暗世界，江嘆了口气。
她摸了摸手腕上的空间钮，疲惫摇头：“不行，不能这么走下去了。
咱们没补给，得保持体力。”
说完，江鬆开寻叶，找了块稍微平整的半人高大石。
向后用力，用手撑著坐了上去。
仅坚持一秒，便又觉得冷，缩著肩膀，直往身后凤锦的怀里钻。
直到整个人都被包裹在温暖的羽毛內，这才放鬆下来。
凤锦身上的羽毛，在黑暗中也白到发光。
江悄悄摸了摸。
感觉，这样质量的羽毛，做成羽绒服一定特別保温。
却没注意，摸的时候。
身后倚靠著的凤锦，脸色渐渐成了熟透的番茄。
寻叶的脸色也越来越淡。
他在石头下看了一会儿。
半晌，轻轻靠近到江附近，蹲在地上。
下巴垫在她膝盖上。
“”
江捂著空空如也的胃，无意识应了一声。
“嗯？要不要变成蝴蝶，我手心也还暖和，能帮你保暖。”
她头也没抬，抓耳挠腮研究光脑上的联繫按钮。
挨个点过去，却一个都没有回应，像坏掉了一样。
寻叶摇了摇头：“我去周围看看吧，说不定能探测到出口。
既然冷就在这儿暖和暖和。”
他说话时，触角微微摇晃，抖动的频率有些高。
江被感动得不行，收起光脑。 跟以往一样，摸了摸寻叶的头髮：“不用，咱们別走散了就好。
虞教官肯定已经发现咱们失踪了。
老老实实等著救援。”
寻叶不说话了，无声趴在江腿上。
低头前，看著凤锦渐渐冷静下来的脸庞。
露出微笑。
江在认真研究无法使用的空间钮。
没注意二人之间奇怪的氛围。
可研究半天都没搞出什么门道。
教官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把空间钮封得死死的。
她左右晃荡两下手腕，期盼著空间钮能自己解封。
费了半天劲，没结果。
她想多了。
江眉头渐渐蹙起，胃部飢饿感涌上。
就在这时，从背后伸出滚烫的手臂，覆在背后，熨烫的江舒服眯起眼。
凤锦用了点力，將她牢牢圈在怀中。
指尖顺著江的胳膊向下。
痒痒的触感在手腕处停下：“让我试试吧。”
想起凤锦的金属控制系异能，江眼睛一亮。
激动举起手腕，方便他操作。
凤锦下巴再次搁在江的颈窝，翅膀与手臂一起，把江包裹起来。
一只手固定住江的手腕，另一只手端详她的空间钮。
手腕温度滚烫，江无意识瞟了一眼。
许是他是技术工种，凤锦的皮肤白皙，一点骨节都没凸出来。
指节带著点粉，指甲短短的，很乾净。
又非常灵巧。
就是看上去比她的手保养得都好。
看著这双手，江终於对凤锦其实是一只雌雄同体的鸟儿有了实感。
刚要说什么。
膝盖前的寻叶突然站了起来，触角灵敏抖动。
警惕左右看了看，像是察觉到了什么。
江被这动作吸引视线，忍不住看了过去。
“怎么了？”
寻叶面色如常，摇了摇头。
“没什么，我隨便走走。”
说著，他站起来，换了个方向站著。
江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他已经背对著她，仰头去看岩壁。
模样认真，仿佛在查找什么。
江见他没別的异样神色，微微放心下来。
转头看著凤锦的动作。
手腕处，空间钮被凤锦操控著，已经解开大半。
江兴奋得不行，下意识捏住凤锦白软的羽毛。
將人捏得忍不住停下来，缓了好久，耳朵温度下去。
才有开始动作。
直到全都解开的那一瞬。
江差点欢呼出声。
立刻从里面掏出两袋营养剂，扔给凤锦一袋。
跳下大石头，回头时却倏然愣住。
“寻叶，营养”
“人呢？！”
江头皮一炸，眼前早已没了寻叶的身影。
她惊慌向前两步，看了一遍周围。
依旧是黑漆漆的溶洞。
“滴答——滴答——，水珠坠落在地。
空灵的声响被岩壁放大。
却空旷得嚇人。
江心跳骤然失衡，一把摘下头顶的小灯。
攥在手里朝刚才寻叶站著的地方摸索。
棕黄色的石壁被照得渐渐清晰，血丝般蔓延著飘带般的红色。
地面粗糙的石笋零星长在周围。
一切都无比正常。
却唯独不见寻叶的影子。
江找不到人，急了。
忍不住高声呼唤：“寻叶，你在哪？！”
无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