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不要只看到不好的一面，发展出的修真文明同样也很让人惊叹。”
林楚炎知道她惊恐原因，在她的数据库中人类文明是经过美化的，她是由实验室创造出的‘新人类’，还没法明白生命进化历程中‘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所蕴含的真正意义。
至于眼下世界，想来也少有人穷究生命哲理，只在强化个人武力值的道路上狂奔，以至衍化出能实现生命跃迁的强大方法。
“现在让我们继续，我们需要强大，强大到有一天活着找出回家的路。”林楚炎没有激昂愿景，只是说出最简单的愿望。他不希望看到青宁被负面信息影响，而是希望她更象‘人’那般保持积极乐观充满希望。
“恩……”感受到被鼓舞，青宁试图封存掉负面信息，又觉得那些或许在未来会有用。在矛盾与纠结导致程序频繁出错的情况下，还是有大量信息被保存下来。
历史类书籍后是杂项类书籍，让青宁惊喜的是，其中涉及到实用科学、医学、地理、天文，多为几万年来积累的大量基础知识。青宁通过这类知识从另一面来了解这个世界，并以他们的视角再度审视历史。
杂项书籍很少，青宁十来分钟已将所有书籍收录完毕。
“他们同样也发展出类似中医的理论，而且对经络有很深见解。不过他们没有针灸学，而是在文明早期就发现了天地玄清气及引气入体的秘密。随后整个文明开始向强化个体，追求个人强大为终极目标发展。”
“他们除修炼以外的学科没能真正发展起来。反而是修真文明衍化出繁多门类，在数万年时间里确定下各个阶段实力标准，分别为：炼体境——筑灵境——灵旋境——灵丹境——灵婴境——灵蜕境——化灵境——玄罡境。而每一境又可分为初、中、后三个阶段，据说玄罡境大圆满会引发空间动荡，那时便有机会打破空间障壁进入更高等界面继续寻求大道终极。”
“按最后的史料记载，成书三万八千年前便有一名实力达到化灵境的强大修真者，创建起首个以修真者为主体的殷离帝国。殷离王朝存在了六千年，此后修真强者先后建起上千个王朝帝国。其中最长的王朝，统治时间达一万一千三百多年，由一位玄罡境后期强者创立，在他破空离开二百多年后才因新的强者崛起而消亡。”
“最为混乱和血腥的时期，成书前一千二百年——九百二十八年，两百多年间共有上百个王朝存在。几乎每时每刻都在爆发战争，累计死去的修真者达数百万，平民更是无法计数。”
“而终止这场战乱的，则是当时修真界仅存化灵境后期强者北野尘，并创建起北野王朝。后来他因困于化灵境百年始终无法突破，便向玄屠圣山求助，此后不久他便开始修建小玄屠山。”
“在那石碑上，记载有净莲仙子七说‘弥天恒道，道成劫绝，绝变幻衍，衍行神化，诸法归元，元生玄照，九涅离凡。’可惜这段话没有详解，我也无法理解。但据说北野尘从中有所感悟。”
“我们所在的空间被称为灵天宝地，是净莲仙子以莫大仙法将小玄屠山放进来的。至于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没有任何解释。”青宁将整理出来的资料告知林楚炎，同时也将困惑她的问题说出。史料中的很多事显得没有道理，却偏偏被记录下。
林楚炎想说点什么，又发现自己和青宁一样没有头绪。至于净莲七说，在他看来既象提纲，又象拼凑的文本，好似地球上的某些神棍，也喜欢说些模棱两可的话，到最后总能将不相干的事扯进来自圆其说。
“北野尘？不会就是里面那个老头吧！看来还真是个老妖怪。”刚说完他又想到别的问题：”不对，他已经是当世最强修士，又怎么会被禁锢在此。岂不是说还有更厉害的人，难道说是仙人？”
想到有可能，林楚炎忍不住倒吸口凉气，既有后怕又不免担心。如此看来自己还活着实在是运气逆天，按理北野尘哪怕是吹口气也能将他吹成渣，而他竟然当面羞辱北野尘。
“你说我现在是什么水准？”
“很奇怪，我没法确定。按照书上修炼标准，应是介于灵旋境与灵丹境之间。能推动丹田内灵气旋动即为灵旋境，再往后就是凝结成丹，达到灵丹境。可你没有经历前两个境界，恐怕以后根基会不稳。”
“如你这样的情况，更符合妖修的修炼方式。因为它们能自行凝结出地玄丹，当实力更进一步后就能直接融合天玄丹，结成真正的大妖丹。”青宁梳理完修行流程后才发现，似乎自己真的干了件蠢事。
“妖丹？你是说我丹田里的其实是妖丹！”林楚炎也被答案惊到。他不怕死，却是真的怕自己变成不人不鬼的怪物。
妖兽体内的是地玄丹，圣树果实里的是天玄丹，融合后妖族称其为天地玄清丹，人族修士则称为太玄两仪丹，可容天地玄清气。天地玄清丹类似修真者灵丹境所结的金丹，只是人族修士的金丹更为温润恬和，少了一丝狂暴气息。
“是，人族修士不能生服妖丹，否则会直接爆体而亡……”青宁还是将查到的信息说出来，毕竟现在已成事实。
“庸医害人啊！”林楚炎明知道她很内疚，可还是忍不住调笑道。其实在他看来当时不拼也是死，又怎么会真的责怪。
“对不起，我竟然绕开了内核原则，做出了危及你生命安全事情。但是……在当时我真的生出了预感。”
预感！作为人工智脑，青宁居然会凭混沌体系得出的‘预感’作为决择依据，想来足以让开发者吐血三升，可听在林楚炎耳中却丝毫不觉奇怪。
“傻瓜，不用自责了。当时不吃我们的下场会很惨。你也看到那只死在荆棘丛里的巨兽，我可不希望象它那样憋屈的死去。”林楚炎赶忙安慰起青宁，反而将妖丹的事放在一边。
“楚炎……自我觉醒真的会让我变傻吗？”青宁能感觉到他输出的数据流正化为温和的能量，让她的内核运算也变得平缓又韵律的波动。
“呃……”
对于青宁的问题，林楚炎觉得很难解答。
代表地球最高科技水平的生物态智脑会傻吗？
算了，不能再纠缠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