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强他是什么等级的队员啊”
未能参战的三人中,那名女子队员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飞鸟那淡定自如的神情。
飞鸟虽然看上去依旧是那么云淡风轻,波澜不惊。
但其实肺部早就快炸了。
红沼的血鬼术释放出的无数血箭贯穿了他的身体,每一次呼吸都撕扯着受伤的肺叶,更何况是那样高强度的全集中呼吸。
翠绿的剑道服早就染成了红色,常人受到这样的伤势恐怕早就倒地不起,甚至当场毙命了
但飞鸟的生命力一向坚韧,加之他强迫自己摒弃杂念,将全部心神沉入呼吸的节奏,通过空气压迫的方式止住体内破损的血管,奇迹般的减缓着失血的速度。
只是这终究是临时止痛的将就之法,不能改变他脸色越来越难看的事实。
“喂!你没事吧!”短发队员林太郎最先反应过来,连忙跑到飞鸟的身边,关心的看着正顺着他袖管缓缓流向日轮刀的殷红,眉头紧锁。
“你这样是不行的!得赶紧治疔!”
“”
飞鸟没有答话,只是滚动了一下喉结,咽下翻涌的腥甜。
他重新调整了一下呼吸的节奏,撑着有些撕痛的右腿,准备离开这里。
他还要去藤袭山,还要参加老师说的最终选拔。
“等等!”那个使用水之呼吸的青年一个箭步上前,拦在了飞鸟身前“你的伤太严重了!你要去哪?不能再乱动了!”
飞鸟抬眼看向对方,目光依旧冰冷疏离。
“让一让。”他努力挤出一个自认为温和的声音,试图从青年身边挤过去。
“你是要去藤袭山吗?”女队员看着身着剑道服的飞鸟,又望了望他想要前进的方向,轻声询问道“不行的,你这样的状态去藤袭山,和送死没有区别!”
林太郎也顾不得之前的尴尬,急切地补充道:
“是啊!你你的确很强,我承认!但你受着重伤前往选拔,根本撑不过三天!”
“真没想到,你居然是还没经过选拔的培育生我还以为起码是己级的队长”
此时,为首的青年和善的开口“我是信介,如你所见,是鬼杀队的一员,这位是明美,那家伙是林太郎!”
“使用风之呼吸的少年,你很强!红沼那家伙可是至少吃过五十人以上的大鬼!而且性情狡猾,速度又快,一手血鬼术麻烦极了,我们联手追讨了它很久都没有成功”
只是大鬼,而不是十二鬼月吗?
飞鸟的眼中闪过一丝讶然,心里对所谓鬼月的危险评估又上升了一个级别。
只不过大鬼也好,十二鬼月也好只是通往力量道路上的绊脚石罢了。
他的目标从未改变——复仇
“所以,你活着对鬼杀队,对主公大人很重要!”
信介的语气诚恳而严肃“这份力量不该白白浪费,不该带伤死在选拔中!主公大人需要你这样强大的剑士!”
主公?飞鸟对这个称呼有些陌生,听起来象是鬼杀队的首领。
他依旧沉默,只是内心已经不再那么抗拒。
这家伙是鬼杀队也就是和岚崎老师一伙的,可以信任么
而且他说的也有点道理,强行赶路说不定真的会死
看到飞鸟的沉默和身体那难以掩饰的眩晕颤动,信介知道劝说有了效果。
“前方不远处,就有一处可以给我们提供帮助的疗养点,我带你过去吧!”
说着,他就要去拉飞鸟的骼膊,但飞鸟却象是本能反应般,猛地甩开了对方的手。
咳咳——
一口暗红的淤血终于是忍不住,随着飞鸟的剧烈动作爆咳而出,这让他眼前一阵阵发黑,几乎站立不稳。
三名队员脸色大变。
“快!扶住他!”
“不必!”
飞鸟撑着身子,强行拒绝了明美和林太郎的搀扶,拄着浅打就重新直起身来。
“带路吧。”
所谓的疗养点,是一处隐藏在远离大道、靠近山林的幽静小院。
院墙爬满了盛开的紫藤花,这种花会散发出恶鬼讨厌的浓郁香气,弥漫在空气中,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
小院不大,只有两间和室和一个简陋的药房。
一名面容和善,被队员们称为松本婶的中年妇人,是这里的负责人。
这里的墙面上绘有紫藤花纹,代表这一户人家曾经接受过鬼杀队的帮助,作为回报,他们也会无偿地为鬼杀队队员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当看到三名队员带着浑身浴血,一瘸一拐的飞鸟出现时,松本婶吓了一跳,连忙将他们迎进一间干净的和室。
“哎哟,这孩子伤得真重!”
松本婶经验丰富,一眼就看出飞鸟伤势的凶险。
特别是看到他呼吸时胸膛不自然的起伏和压抑的咳嗽,以及那已经被污血浸透了的剑道服,脸色更加凝重。
“快,把他衣服解开,小心点,别碰到伤口。”
“小伙子,去打盆干净的温水!明美,去药房把我的针线包和伤药拿来!信介,麻烦你按住他肩膀,清理伤口时会很痛,尽量让他不要乱动。”
信介点点头,小心地靠近飞鸟,尽量放缓语气:
“小兄弟,忍一忍,松本婶是处理外伤的好手,很快就好!你得配合,不然伤口感染就麻烦了。”
飞鸟没有等信介出手,自己便紧皱着眉头解开了衣服,露出精壮却布满新旧伤痕的上身,鲜血顺着他的血洞汩汩流出,让松本婶的眉头直跳。
胸口狰狞的血洞触目惊心,边缘的皮肉外翻,随着呼吸能看到里面受损的肺叶组织在微微起伏;右大腿外侧的贯穿伤深可见骨,血流虽然被呼吸法勉强压制,却仍在缓慢渗出;肩背还有数道深浅不一的血痕,惊心动魄。
“不用按,你直接动手吧。”
“这孩子”
虽然不知道飞鸟身上的故事,但松本婶看出了他的抗拒,只能叹口气对着信介摇摇头。
她将干净的温水、布巾、针线、散发着清凉药香的膏药和一些内服的药丸放在飞鸟面前的小几上,语重心长的嘱托道:
“孩子,接下来会有些疼,但你体内的伤口必须要上药、缝合,不然会更严重,你明白吗?”
“谢谢”
松本婶沉默了一下,示意队员们可以出去了,三人安静地退出了房间,轻轻拉上了门。
和室中只留下松本婶和飞鸟二人,时不时从中传来痛苦的闷哼和倒吸凉气的声音。
直到数小时后,松本婶才满头大汗的拉开房门,长舒一口气。
“真是个坚强的孩子没事了”
“明美,去煮些热汤饭来吧,大家也都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