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神仙山外。
完成考核的天才们齐聚一堂。
相比进山之际的盛况，此刻稍显凄凉。
很多人永远深埋在积雪之下，跟神仙山作伴。
死在异族手里的天才，没有一个投降，没有一个跪下。
这就是龙国天才的傲骨。
灰师换上一袭崭新灰衣，缓缓登上高台。
“灰师！”
“灰师！”
“灰师！”
一众天才缓缓俯首作揖。
这一战，要说谁最高兴恐怕不是小野，也不是顾求求。
而是灰师，是徐老。
因为他们总算等来了道门传承。
因为他们亲眼见证了一群天才的崛起。
因为这一代的天才没用老家伙出手就解决了教廷的神子。
“诸位！”
灰师微微抬手。
众天才噤声，满心敬畏地看向台上的几位大佬。
灰师缓缓扫视台下。
每一个天才脸上都挂着疲惫，但眼神依旧坚定。
“这是神仙山有史以来最辉煌的一战。”
历代神仙山大比都是龙国天才的内斗。
虽然激烈但绝不会出现这么壮烈的场面。
因为他们杀的是异族，而且是教廷鼎鼎大名的高手。
哪怕是裁决骑士团也是清一色的强者。
杀他们远比内斗要振奋人心。
要知道杀这些骑士的时候，天才们可都是越级作战。
裁决骑士团虽然躲过了火神的致命一拳，可也没逃出神仙山。
灰师亲率一众大佬将他们封锁在山内。
任由天才们肆意杀戮。
上百人的骑士在这三天内，全部被斩首。
台下顿时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有人相拥而泣，有人捶胸狂吼。
“值不值得？”
全场鸦雀无声。
小野站在人群中，低头看着脚下的积雪。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股心酸涌上心头。
虽然跟那些战死者素不相识，
他们是战友，是同伴，是并肩作战的伙伴。
灰师突然提高音量，一字一句砸在每个人心头。
“你们战死的同伴，他们用命告诉异族··龙国不是你们能撒野的地方！”
“他们用尸体铺成一条路，让活着的人知道··什么叫传承！”
台下有人红了眼眶。
小野缓缓抬头，平静地点燃香烟。
不知为何，今天的烟有点呛喉咙。
无论什么时刻，只要异族出现，龙国人总能摒弃前嫌不计后果地拧成一股绳。
天穹学院的火神就是最好的代表。
明明跟小野有仇，为了龙国依旧会选择无条件支持他。
正是有这样的家国信念，龙国才能传承至今。
“记住他们的名字，记住他们的脸，记住他们怎么死的。”
灰师一拳砸在身侧的石台上，碎石飞溅。
“变强，强到异族听到你们的名字就发抖，强到他们不敢再踏入龙国半步！”
“这才是对死者最好的祭奠！”
话音落地。
台下爆发出震天的吼声。
“灰师说得对！”
“变强！”
“我们要变强，让异族全他妈跪在地上！”
“总有一天，我们要杀进教廷总部！”
天才们的激情被灰师短短几句话点燃。
所有人握紧双拳，恨不得再杀几个异族泄愤。
灰师趁此机会，大手一挥。
“铭记牺牲的同伴，活着的人，带着他们的意志继续前进。”
此言一出。
全场瞬间安静。
跟异族都打出真火来了，倒是让少年们短暂忘记还有大比这事。
现在提起，所有人不自觉地屏住呼吸。
历届大比的奖励都是足以改变人生的宝物。
一时间所有人都开始猜测这次大比的排名。
其实不用说，大家也猜得出第一名必然是小野。
他杀了神子，斩了伪神一臂。
小野深吸一口气，不露声色地丢掉烟头，踩灭。
伸手将卫衣兜帽戴上，缓缓转身退出人群。
人群大后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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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瘟打着伞早已等候多时。
小野背对众人，逆向而行。
如同他来时那般，孤零零的。
单薄的身子在风雪中略显孤独。
可他的眼神却越发坚定。
二人一前一后走在积雪之上。
老瘟不解地看向前方带路的小野，好奇地问。
后者没有回头，低声解释道：“我已经拿到道门传承，大比奖励··就留给有需要的人吧。”
“没有他们，我也不可能活着走出神仙山，这是··他们应得的。”
小野唏嘘地紧了紧衣领，还有一句话他没说。
奖励在他手里他也大概率不会用。
但是在其他天才手里却有可能造就一尊大佬。
经过两次跟异族之战，他的思想已经发生转变。
他不介意龙国有很多很多能跟他比肩的天才。
因为龙国的复兴需要无数天才前赴后继。
“好！”
“顾哥牛b！”
小野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风雪中。
背后传来灰师激动人心的声音：“第二名，二刀！”
“卧槽？居然还有人比顾哥杀的多？”
“嘿嘿，那你是没看到，二刀那小子下手贼狠。”
人群越来越激动。
所有人都在人群中寻找那个大家都认定的第一名。
果不其然。
灰师朗声笑道：“第一名，司空野，斩敌··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