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百分百的利润
沙场无情,没有谁敢保证自己能够活著从战场走下来,但是如果不去沙场,那孙坚也不知道自已在殿下那边还有什么用处。
孙氏不是什么经学世家,孙坚知道自己即便是校尉,孙策举孝廉也不是十拿九稳的事情,地方长官不一定会给他孙坚这个面子。
而直接让自己儿子成为郎官,除了他因公战死之外基本不大可能,那孙坚也就打算先让儿子去太学过度两年,让太子知道他儿子这个人,过两年他再想办法推儿子一把,让其进入禁军行列,之后再转为郎官。
“太学吗?”刘辩犹豫了一下,倒不是他捨不得一个太学名额,而是太学如今基本废了。
第一次党因太学生而起,从那以后先帝就一直压制太学的发展,等刘宏上位以后也延续了这个政策,之后更是拋开太学去扶持鸿都门学,太学如今的情况可想而知,基本就是混日子的地方。
他暂时也没有重整太学的心思,毕竟想要支持太学发展那得拿钱说话,恰巧他现在很缺钱,太学即便费不多,但是现在就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他还顾不上太学那边的情况。
“你儿子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刘辩明知故问。
“孙策,今年十五岁。”孙坚抱拳回道。
“十五”刘辩敲了一下案面,思考著对孙策的安排。
年纪太小了,不能直接进入侍卫行列,也不能去太子府当小吏,似乎只有去太学学习才是最佳归宿。
“我知道了,之后直接把他送太学那边吧。”刘辩答应了孙坚的请求,让孙策前往太学学习。
他回头还得找那几位博士商议一下,看看那几位博士怎么看待太学,在儘可能不多钱的情况下让太学不那么废物。
“多谢殿下。”孙坚抱拳说道。
又给孙坚交代了一些去交州的注意事情,隨即让孙坚直接退下。
將今天的政务处理的差不多,安排好尚书台值守人员,刘辩也离开尚书台。
“回一趟永安宫。”坐上安车,刘辩对著刘和说道。
“唯。”刘和应下,隨后驾驶著车辆朝著永安宫走去。
虽然已经到了下值时间,但是永安宫的公署还是满满当当,因为刘辩今天过来检查太子府的情况,所有人都得被迫跟著加班。
“殿下。”钟带著大小官吏迎接刘辩的到来。
“起来吧。”刘辩脚步不停,对著眾人说道。
来到主殿坐下,与朝会差不多的流程在太子府里上演,各部门主官开始匯报部门运行情况,治纸司马左伯也將部门的进展讲了出来。
造纸一直是刘辩重点关注的事项,所有人都知道殿下对造纸一事无比重视,每一次回太子府都会询问。
“一张纸二百钱?”刘辩听完左伯的匯报脸上也露出些许喜色,这个成本比起竹简来说还是有点高,但是已经比之前的成本低上近一半。
“这是样纸,还请殿下过目。”左伯將带来的纸张递给侍从,侍从又將其交给刘辩。
展开之后是宽三尺、长五尺的標准纸张,用来作画、练习书法都十分合適,纸张好不好一模就清楚,刘辩也是经常用纸之人,自然知道这肯定比不上左伯纸,但是也能称的上纸中上品。
但是这纸还是推广不开啊!
这要是拿去印刷书籍一本书的成本估计得上万钱,虽然书籍很珍贵,但是万钱这种价格还是太高了,一个寻常百姓一家的年收入也就万钱左右,能存下五百到一千钱已经是极限,有閒钱买万钱书的人还不如雇一个识字的土人去抄书。
“继续降低质量。”刘辩对著左伯说道。
质量跟成本肯定是正相关的,这张纸的造价已经到了最佳成本区间,想要继续降低成本已经不大可能,唯一能降低成本的方式就是降低质量。
用来作画的纸张用来印刷书籍还是有点奢侈,能降到三千钱才是理想的价格区间,刘辩才能將印刷术拿出来去推广。
普通书能够保存十年、二十年就已经足够,不像画作那样一上来就是百年起步,用不著这么好的纸张。
“你这个想法还是没有转过弯来,我要的是能正常写字就可以的纸张。”刘辩又有些无奈的说道。
左伯造纸的態度是认真的,能够降低一半成本已经证明了左伯的能力,但是他用不到这么好的纸啊!
低成本才能让纸进入千家万户,才能让他有能力去扶持教育。
左伯有些委屈,这种纸已经是他能够做到的极限,若是继续降低质量,那就是在砸他的口碑。
“臣记下了。”面对黑恶势力刘辩的压迫,左伯只能委委屈屈的应下。
降低纸张质量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减轻厚度,一张纸拆成两张那就是降低一半成本,唯一的问题就是透墨。
刘辩不用去思考怎么办成这件事,造纸是交给左伯去负责的,他只需要派遣人手和钱財,接收最后的成果就好。
“这件事你做的不错,这种纸也可以开始大批量製造,准备对外出售。”刘辩隨后又夸奖了一句,表示对左伯能力的认可。
虽然这种纸不能用来印刷书籍,但是大汉的有钱人不少,这些人吟诗作画的需求还是有的,这种纸就可以满足这些人的需求。
纸是有分类的,不是说所有的纸都一个样,百姓用的草纸是纸,达官贵人用的左伯纸也是纸,
只是不同的价格能满足不同的需求罢了。
“钟卿,你之后继续负责此事,对外售价就定在”刘辩开始思考对外定价的价格。
“四百钱!”刘辩表示他要百分百的利润,
如今粮价昂贵,一石粮食的价格在二百钱左右,卖一张纸就是一石米,看上去很不可思议,但是这就是这个时代的生產力,跟文字相关的东西都贵的离谱。
至於纸张这么贵的原因也很简单,一是人工、二是燃料,造纸需要大量的燃料才能熬出纸浆,
燃料的价格决定了纸张价格的昂贵。
即便如此,这种纸的价格已经是市场上的最低价,低几百钱的那种最低价,刘辩要用低价打穿纸张这个市场。
单纯的低价並不足以打穿市场,这个时候的商业也是十分朴素,地方保护主义盛行,一个地方的商人想去另一个地方发展,那背后就得有足够强力的保护伞。 恰巧,刘辩就是大汉土地上最大的保护伞,谁不服就碾过谁。
“给各州的大商人全部发函,让他们过来购买纸张。”刘辩不想做零散生意,直接来公对公的大生意,至於剩下的利润就全部交给那些商人去赚。
纸张这个行业是那些商人不能踏足的领地,都是由地方上的造纸家族把持,利用纸张结交土人、获取利润,肯定是不甘心就这样放弃纸张生意。
那些商人能混到州郡闻名的程度,背后肯定也有人支持,也能在一定程度上抵御这些家族带来的压力。
“唯。”钟拱手应下。
“可以適当降低一点价格,只要购买数量够多,最多可以给对方让出五十钱左右的利润。”刘辩想了一下,又补充了一点。
“唯。”钟没有去询问多少算多,殿下已经將这个事情交给他,如果还需要殿下一步步指导,那殿下还不如直接换个人来负责这件事。
官更在匯报完各自公署的情况,刘辩也就让所有人全部退下,让底下的官吏能够下值回家。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刘辩的坐姿也变得有些懒散,坐了几分钟隨后站起身朝著校场走去。
“让阴孺子过来侍寢。”练完剑,刘辩对著侍从说道。
“唯。”侍从应了下来,隨后带著人去接人。
回到大殿,膳房已经將晚膳准备好,刘辩也就直接坐下来享用晚膳。
“臣妾拜见殿下。”阴彤行礼。
“起来吧。”刘辩示意阴彤去他身边。
“可曾用过晚膳?”刘辩隨意问道,若是阴彤没有吃过晚饭,那他也不介意与阴彤共食。
这个时候都是分餐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份饭菜,不过都是体液交融的关係,刘辩也不介意与阴彤共用膳食。
“臣妾已经吃过了。”阴彤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太子之前回府的时候基本没有留宿过,她这边也是没有准备,还以为殿下还是会和以前一样直接返回西园,结果没想到殿下会找她过来侍寢。
“嗯。”刘辩也不在意,他也不可能让人家饿著肚子等人。
用过膳食,侍从將餐具收拾完,旁边的温水已经准备好,刘辩喝了两口漱漱口隨后將阴彤搂在怀里閒聊起来。
夜色渐深,刘辩也直接將阴彤抱起来朝著床铺走去。
安车上,冯孺子小动作格外多,殿下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怎么能只单独让一人侍寢呢?
“下次换你侍寢。”刘辩只想安静坐一会儿,这段时间他不想被打扰。
刘辩看不见的角度里,阴孺子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冯孺子有些生气的扭过头不看。
“你也安静点。”刘辩不用看都知道阴孺子又在刺激冯孺子。
他只想安静的坐一会儿,不想两人给他闹腾。
“臣妾知道了。”阴彤乖巧的说道。
下了安车,刘辩带著两位孺子一同去给何皇后问安,看见三人一同过来,何皇后也知道刘辩昨晚肯定是与二人待在一起,脸上也多出一点笑容。
“儿臣问母后安?”刘辩行礼问道。
“尚安,起来吧。”何皇后招了招手,示意刘辩过去。
两位孺子隨后也问安,何皇后一一应下。
“你父皇昨天过来与我商议了宋氏的事情。”何皇后语气平静地说道。
刘辩內心嘆了一口气,母后的心胸就不能宽广一点吗?
但是没办法,谁让这是自己亲妈呢,刘辩也做好了挨骂的准备。
“父皇心中还是有些过意不去的,儿臣也是为了解父皇之忧,若由母后提出此事也能向天下展示母后的仁德。”刘辩试图挣扎一下。
“天子面前我同意了,只是让太子殿下注意一下,以后这种事跟母后多商量一次,免得母后临到头才知道这件事。”何皇后语气淡淡的说道。
刘辩有些无奈,之前也商量过,只不过他这边挨了一顿臭骂,他也就临时越组代了一下。
“儿臣记住了。”刘辩表示自己认怂。
“你要將董氏迁往交州?”何皇后脸色好转,她也不想生刘辩的气,自己生的倒霉孩子只能接受。
“嗯,毕竟是驃骑將军,让董氏占据这个位置也不合適。”刘辩点头说道。
“这件事办得不错。”何皇后夸奖了一句,她很想知道那个老太婆当时的脸色,当时一定很好看。
“多谢母后夸奖。”刘辩也放鬆下来,母后已经默认了此事,那他也就能鬆口气。
“你舅舅那边?”何皇后问起了对於何氏的安排,虽然对两位兄弟有些气愤,但是何皇后也想拉两位兄弟一把。
“暂时还没有合適的职位—”刘辩塘塞了一句,隨后在何皇后的注视下声音逐渐小声。
“等过段时间儿臣会让二位舅舅出现在朝堂之上的,父皇才罢免不久,儿臣这边也不好直接委任。”刘辩没办法,只能是表示他会儘快让何氏兄弟出仕。
“嗯。”何皇后脸色稍雾,虽然还是搪塞之言,但是还是有一定的余地,她也不能逼著刘辩给二人授官,等过段时间她再说这件事的时候,刘辩也就不好再推脱。
“你两位舅舅虽然不成器,但还是自家人,多少也能给你一些支持。”何皇后也有些无奈,对著刘辩说道。
“儿臣省的。”刘辩不好发表评论,只能是这样说道。
他也知道过不了多久何皇后又会说这件事,到时候肯定得安排两个两千石的职务给何氏两兄弟,何皇后毕竟还在这里,他也不可能真的铁面无私到不培养外戚。
与何皇后说了会话,刘辩也就留下孺子,独自朝著尚书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