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崽子,跟小爷拼定力,你找错人了!
林小凉趴在草丛里,一面注意山谷里的一举一动,一面想象秦川现身时,见到他的惊恐表情。
五里外。
秦川从百米深的地下慢慢上浮,身体受到的挤压渐渐减轻。
直至距离地面三十米左右,四周土壤带来的挤压感才完全消失。
不仅土遁会给身体带来挤压、带来不适,金遁、木遁、水遁、火遁亦是如此。
只要遁入的深度距离表面超过神识复盖的半径,继续深入,遁得越深,身体受到的挤压便越强。
密林。
大山石上。
一双眼睛悄然浮现。
而后,上下左右来回滚动。
见四下无人,空中无护道者、飞舰巡视,秦川随即遁出大山石,若无其事地走出密林,朝着飞舰悬停的方向走去。
他在地底并不是胡遁乱遁,而是沿着既定的逃跑路线有目的、有方向地遁。
虽说他在地下两眼一抹黑,但地面的一花一草、一丘一壑都印在他脑海里。
他土遁时,对地面的位置了如指掌。
同源悟性好啊!
秦川心里无限感慨,若不是有过人的天赋,苟起来断然不会这般轻松。
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
方才仅仅几息时间,就让那疯狗der一样的家伙发现了。
看样子,他象是找了我很久。
不论是不是,“墓地”地暂时不能去了。
………
好小子,定力还不错,跟小爷有得一拼。
不过,想要胜过小爷,你还是太年轻。
林小凉趴在草丛里一动不动,脑海里不断重复秦川现身时,见到他的惊恐表情。
天边夕阳再次映上他的脸庞。
东边月亮升起。
百里溪的修士一批接着一批回宗。
又有一些俗称“夜猫子”的修士来到百里溪开始今日的牛马生活。
林小凉趴在草丛里,心里越来越烦躁。
狗日的!
乌龟转世吗!
连头都不肯冒一个。
骂了秦川两句缩头乌龟,林小凉心里舒服多了。
烦躁散去,自信复来。
跟小爷比,小爷耗死你!
月落阳升。
东边太阳打在林小凉屁股上。
狗日的!
定是千年龟、万年龟转世!
一夜过去,连窝都不挪一个。
林小凉骂了秦川两句,心里舒服多了。
脑海里再次浮现秦川现身时,见到他的惊恐表情。
………
百里溪。
葫芦口。
秦川身着白衣,站在溪边。
这里是他决定守株待兔时,早已择定好的地方。
因溪流转向,湍急的溪水在山丘上冲出个一丈见方的洞来。
又因山丘内部中空,有一汪深潭,其形貌象一葫芦,故得名葫芦口。
秦川在地面捡起一块薄薄的鹅卵石,天然打水漂的好石头。
他拿在手里,走到溪边,来回扭转身体,摆出一副打水漂的架势。
见四下无人,天上亦无护道者和飞舰巡视,便扔掉石子,一头扎进十丈宽的百里溪。
施展水遁,迅速遁至深潭,隐遁在葫芦底。
葫芦底有一处钓鱼佬喜欢的钓鱼台,秦川隐遁在旁边,神识正好可以复盖葫芦中段。
在他的计划里,只要“多宝鱼”游进葫芦中段,进入他的神识覆盖范围,他就可以将其杀死。
然后,掏其精元,将它迅速送至葫芦口,让它的尸体借着湍急的溪水,顺流而下。
多宝鱼长丈许,腹部有两人合抱之粗,因背上长有一个类似福袋的肉球而得名多宝鱼。
此兽谨慎、多疑,肉球里藏着致命毒液,身上鱼鳞可被当作飞镖射杀敌人。
一个时辰过去。
葫芦里没有任何动静。
两个时辰过去。
三个时辰过去。
葫芦里依然没有动静。
难不成第一天就要“空军”?
秦川水遁至葫芦中段,神识复盖到葫芦口。
只见,一条多宝鱼在葫芦口来回转悠,死活不肯进来。
引路鱼?
秦川想起网上关于引路鱼的怪诞说法,会心一笑:
你钓我,我钓你,看看最后谁钓谁?
他决定再等一等,等多宝鱼进入葫芦再动手。
然而,他左等右等,谨慎的多宝鱼死活不肯钻进葫芦里。
见它快要游走,秦川清空五处存储地的法力,无影针激射而出。
水面上,顿时冒起一滩血水。
秦川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多宝鱼元精处一掏。
一枚白精元到手。
不久。
以同样的手法,再次斩获一枚白精元。
今日牛马生活结束…秦川遁出葫芦口,水遁至溪边。
一双眼睛浮出水面。
见四下无人,空中亦无护道者、飞舰巡视,当即遁出水面,回宗去了。
………
“墓地”地。
林小凉趴在草丛里,心里象是堵了一口淤血,燥得慌。
狗日的!
死地下了吗!
一天一夜还不出来!
骂了秦川两句,心里舒服多了。
嘿,我跟乌龟较什么劲!
他有什么资格跟小爷比!
林小凉笑着摇摇头。
起身。
三十丈开外。
一鼻涕虫袭来。
林小凉手握寸五重剑站在山谷入口。
双方激战三百回合。
林小凉渐有不敌之势。
情急之下,他左手一翻,祭出一张保命符录。
“去!”
葫芦化作七个火球将鼻涕虫困在中间。
“跟小爷斗……”
话音未落,便见鼻涕虫有自爆倾向。
林小凉当即化身跑路达人,两条腿甩出火星子似的飞奔而去。
狗日的运气好,遇到鼻涕虫儿子。
老子运气差些,竟遇到鼻涕虫老子。
老子打老子,儿子打儿子,老子替儿子打儿子的老子。
儿子!
老子终究是你老子!
跟你老子比,你还嫩得很!
林小凉骂完秦川,心里通透多了。
儿子,你害老子损失一张保命符录,这笔帐得算在你头上。
符录属于法器。
保命符录是林小凉初入宗门时选择的一件法器。
原本他还指望这最后一张保命符录能在他纳不上供额时,换些精元顶一顶。
如今保命符录没了,这条路便断了。
他对秦川的恨意由此达到顶峰。
儿子,老子这月抓不到你就跟你姓!
林小凉骂骂咧咧登上巡视的飞舰,两只眼睛瞪得象铜铃一般大。
他心里早就怀疑秦川已经离开山谷,只是不愿承认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