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原身记忆来看,周玄穿越的这个世界和他前世其实有很多相似之处。
历史走向脉络在明代以前基本是一致的。
可当时间走到明末,历史却是出现了一个大拐角。
甲申年,闯王李自成东征入京,明朝末代皇帝崇祯于煤山自缢而死。
可就在这时候,这个世界竟灵气复苏了。
当时还被认为是天下共主的李自成得到人皇法位加持,率先踏上修行之路
顺军依旧如原历史一般东征山海关,也如原历史一般在一片石被清军和关宁军夹击。
可就在顺军即将兵败之际,李自成出手了。
他单人独骑出阵,于万军阵前阵斩了多尔衮,一举扭转不利战局。
随后,李自成便携一片石大胜之威,扫平天下,建国大顺,改元永昌。
至今,已经近二百年了!
想着这些,周玄忍不住挠头。
朝廷禁烟,查禁福寿膏,还有个姓林的钦差……
好强的既视感!
但周玄仔细琢磨一下,如果以前世的时间线作为参考,鸦片战争确实就是这几年的事情。
不过,这一世西方列强再和前世一样,用坚船利炮打开大顺国门,只怕将是痴心妄想。
大顺:???
坚船利炮?和我的神通术法说去吧你。
“玄玉道长,玄玉道长……”
眼见周玄走神,李江河轻声呼唤了数下。
终于,周玄回过神来。
“抱歉李捕头,我刚刚走神了。”
“麻烦你继续说!”
李江河点点头,接着道。
“在那走私福寿膏的商队逃进落霞山后,衙门组织了一批好手进山追缴。”
“可那批好手在进山后,很快就没了消息,衙门只得继续增派人手进山搜索,却是一无所获。”
“那一批好手,在进山后好似人间蒸发了一般没了踪影。”
“直到前天,也就是这批好手进山的第七天夜里,才有一人从山里逃了出来。”
“可这人在出山后,人却变成了一个傻子,不管衙门的人怎么问话,他嘴里都只有一句:”
“鬼!好多鬼!!”
“如果继续追问,他还会发疯,拼命抓挠撕咬问话之人。”
“县尊见此,只好命人连夜前往府城去请杜神医,准备先劳烦杜神医治好这人的痴症,衙门好再行问话。”
“但等到第二天早上,这昨夜还活生生的人,竟变成了一具尸体,衙门里的仵作观其腐烂程度做出推测,这人只怕已经死了有七八天。”
话说到这里,李江河脸上闪过一抹心有馀悸。
“然后呢?”
周玄连忙追问,他心中满是疑虑。
死人复生,还正巧是第七天,同民俗传说中头七的说法对上了。
这肯定不是偶然。
李江河神情凝重道。
“后来,县尊请来了县城弘法寺的高僧普济大师,普济大师看过尸体后,说落霞山中恐怕出了个了不得的大邪祟。”
“以他一人之力,只怕难以降服,所以,县尊这才下令召集县内各位高修,一起共商诛邪之事。”
周玄闻言,下意识止步转身。
一句告辞脱口而出!
“告辞!”
对于弘法寺的普济大师,周玄是有所了解的。
根据原身记忆中便宜师傅真阳子所说,这普济大师修行已入了第三境,是真正的得道高僧。
而真阳子,修为不过也才二境而已。
就连普济大师这样的得道高僧都说自己搞不定落霞山中的大邪祟,周玄这个刚入修行之路的菜鸟上去,那踏马不是送菜吗?
“哎哎哎……”
“玄玉道长你去哪里?”
李江河见周玄要走,连忙阻拦。
周玄苦笑一声。
“李捕头,你莫要为难小道了。”
“小道近日才开始修行,昨日刚点亮命火入的第一境,连普济大师都解决不了的邪祟,我上去不是送死吗?”
“衙门还是另请高明吧!”
李江河面色微变,但还是拦在了周玄面前。
“玄玉道长,不是李某为难您,而是您不要为难我们才是。”
“县尊说了,此次进山诛邪,县内各家都得出人手,若是有人抗命,朝廷定会问罪。”
“您师傅真阳子道长出门云游去了,您要是不去,我们和县尊没办法交代。”
周玄闻言也麻了。
真阳子那老东西都已经死了,他踏马从哪里给县尊再变个人出来?
尸变也来不及啊!
李江河见周玄不说话,接着道。
“要不然玄玉道长您现在就去找真阳子前辈?我们先回真阳观等着。”
“等您找到了真阳子前辈,我们再带真阳子前辈一起去县衙。”
周玄嘴角一抽。
“方才的话戏言尔!小道岂是那贪生怕死之人?”
“既然师傅不在,那小道代师诛邪,也是义不容辞!”
周玄思来想去,还是决定陪李江河去一趟县衙。
在他看来,即便进山诛邪有风险,那也总好过被衙门发现真阳观地窖里的尸体。
其实周玄之前不是没想过抛尸。
可鲁迅那句话说得好,杀人容易抛尸难。
地窖里加上真阳子在内,大大小小五具尸体,周玄又没有杀人抛尸的经验,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李江河见此,连声称赞。
“玄玉道长高义,在下佩服!”
周玄苦笑一声,没说什么,继续跟着李江河等人往县城走去。
约半个时辰后,一行人回到了落霞县城。
穿过县城繁华热闹,人流如织的街道,周玄被带到了县衙。
县衙的大门一般是不开的,只有知县上任、迎接钦差、举行重大庆典才会开启。
周玄一行人走侧边的角门入了县衙。
穿过廊道,进了一间花厅。
当周玄进入花厅后,此时花厅内已经坐着七人。
最显眼的,当属一个穿着淡粉色薄纱袄裙,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头戴金步摇,身姿婀挪,长相千娇百媚的女子。
除她之外,还有一个穿着锦衣却面如金纸的英俊青年。
一对分别穿黑衣和白衣打扮酷似黑白无常的双胞胎兄弟。
一个拄着拐杖,满脸皱纹的老妪。
一个身高仅三尺,相貌丑陋的侏儒。
最后一人,则是一个穿着一身麻衣,神态木纳,身上阴气浓重的中年人。
生动展示了什么叫做物种的多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