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色惨白如纸,看着那再度凝聚,凶性大发的诡影,暗自叹息。
这种情况下,激发最后的符录,她可以自保,但却连累了这户人家,那个少年。
没有自己的帮忙,一旦诡怪进攻那少年,此人必死,但她只能激发符录,让诡怪无法近身,已经没有其他的能力了。
“你快过来,跟我待在一起!”斗篷女子一声轻呵,手拿一张金色符录,同时吩咐陈夏过来,但陈夏并未动身,看得女子非常着急。
“你快过来呀!!!”女子气道。
果然,那诡影舍弃了女子,转而扑向场中唯一站着的陈夏。完了!女子内心一沉。
“孽障!”
然而,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旁边厢房传来一声暴喝。
一名男子赤着上身,提着一把朴刀猛冲上来,拦在陈夏身前,与那诡影战在一处。
可这诡怪并非实体,龚师傅的刀锋虽凌厉,却大多穿影而过。
那诡影张口吐出一道阴寒刺骨的黑气,龚师傅躲闪不及,被喷个正着。
他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一口鲜血狂喷而出,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只能艰难喊道:
“东家……快,快跑!!”
然而,陈夏并未逃跑。
他面色沉凝,雁翎刀已然出鞘,刀尖直指那扭曲的诡影。
迅速挥刀迎战。
但刀锋难以对其造成伤害,和以往一样,会被无视,穿通过去。
而那诡影数次想化作黑雾附身陈夏,却被陈夏凝练的精神力量所阻,未能得逞。
一时间,双方陷入缠斗。
而就在这僵持之中,陈夏眼中精光爆射,猛然暴喝一声,双手提刀斩出。
“斩!”
他体内古拙苍劲的意境轰然爆发,尽数灌注于这一刀之中。
这一刻,雁翎刀上仿佛蒙上了一层沉浑厚重的微光,刀势看似简朴,却带着一股破除虚妄,撼动真实的古老力量,狠狠劈出!
刀光过处,那诡影竟发出了凄厉的惨叫,身躯剧烈波动,冒出大量青烟,显然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创,直接被劈成了两半。
看到这一幕,陈夏心中暗喜,他的刀势,能伤害到诡怪!
他刚才也只是抱着试试的想法,没想到有用。
“这……”
此刻,旁边斗篷女子原本绝望的眼中爆发出惊人的神采,简直有点难以置信。
随即,她用尽最后力气喊道:“快,劈……劈它脑袋,那是它的内核!”
“好!”
陈夏得此提示,精神大振。
他毫不尤豫,再次凝聚全身气力与意境,将古拙苍劲之势提升到极致,第二刀紧随而出!
这一刀,比之前更加沉浑,更加霸道。
刀锋划破黑暗,闪现出一抹强劲的流光,精准无误地劈入了诡影模糊头颅的正中。
这一刻,就体现了陈夏刀法的迅速,以及精准判定,还有刀势的可怕。
那诡怪根本躲不开,被刀势锁定,还未被击中,身影就开始晃荡了起来。
“啊!!!”
随即,一声远比之前凄厉十倍,足以刺痛灵魂的尖锐惨叫,瞬间响彻整个院落,但随即又戛然而止。
那诡影的脑袋,直接被一分为二,随即整个身体维持不到一息,如同被砸碎的琉璃,当场崩散,化作缕缕黑烟,迅速消弭于空气中。
最后,只留下一颗约莫指甲盖大小,不规则型状的漆黑颗粒,嗒的一声,掉落在地面上。
院落中,重归死寂。
只有倒在地上的龚师傅微弱的呻吟,斗篷女子急促的喘息,以及陈夏持刀而立,略显沉重的呼吸声。
主要是连续释放两次,他负荷有点大。
因为他白天就施展过一次,好在他晚上喝了药,睡了一会儿,否则此刻估计很难再坚持。
“不愧是刀势,太强了!”
掌握刀势后的陈夏,又有斩杀诡怪的战绩,这让他内心信心大增!
原来,诡怪也是能杀掉的。
呼!陈夏长舒一口气,这才转过身,快步走到躺在地上的龚师傅那边,将其搀扶起来。
“龚师傅,你没事吧?”陈夏问道,对于刚才龚师傅的仗义之举,他都看在眼里。
虽然对方是他请来的护卫,但这种情况下,对方就是不出来,也并非不能理解,毕竟那不是人,而是恐怖的邪物,换做一般人,早就跑了,更不用说上来对战了。
此刻的龚师傅,内心的震撼远超过身体的创伤。
他刚才与那诡怪短暂交手,深知其可怕,自己的刀锋根本无法伤其分毫,反而被一口阴气就重创倒地。
然而,东家陈夏,竟然施展着他亲手传授的破风刀法,不仅与那诡怪缠斗不落下风,最后那石破天惊的两刀,更是直接将诡怪斩灭。
那刀法……真的是破风刀法吗?看似形似,但比他苦练数十年的破风刀法,不知精妙,强大了多少倍。
“这怎么可能?东家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了?”龚师傅脑海中一片混乱,看向陈夏的目光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与一丝茫然。
他终于明白东家为什么要学其他功法了,并不是东家学的杂,而是破风刀法,东家早就已经造诣极高,需要其他功法提升实力。
如果是这种情况,那就不是杂,而是正确的。
唉!想到这里,龚师傅脸色有点尴尬。
“我,我没事。”龚师傅压下翻腾的气血,在陈夏的搀扶下站稳,“只是被那阴寒之气侵入了经脉,休养几天便好。”
“那就好,刚才龚师傅仗义出手,多谢了!”陈夏拱手道。
龚青脸上露出一丝愧色:“东家言重了,保护东家本就是我分内之事。只是……学艺不精,没能帮上忙,反而拖了后腿,实在是惭愧。”
陈夏摇摇头:“龚师傅,若非你刚才挡那一下,我未必能反应过来,你做得已经很好了。”
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倒出六颗丸子,连同身上剩下半颗的人参一起递出,:“这些药物你先服下,好好休息,这里的事情我来处理。”
“对了,今天的事,不要说出去!”
龚青接过药物,知道很是珍贵,正要推脱,却被陈夏伸手拦住了。
这让龚青心中更是复杂。
他看了眼旁边蜷缩在地,气息微弱的斗篷女子,迟疑道:“东家,这位是……”
“这是我的一位朋友,没事的。”
龚青也是老江湖,明白不宜多问,当即点头:“恩,那好。东家自己也小心,我先下去了。”
他捂着胸口,又敬畏地看了一眼陈夏,这才步履蹒跚地退回自己前院的厢房。
院落中,只剩下陈夏和那名奄奄一息的斗篷女子。
陈夏转过身,目光落在她苍白而沾染血迹的脸上,缓缓走了过去。
只是定睛一看,发现斗篷女子已经昏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