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可能是验证他心中所想,施展刚才那一招势后,他明显感觉到身体有所耗损,手臂很酸。
以他目前的情况,应该还能施展两次。
这已经很可怕了,这种绝招,一次就很惊艳,足以分出生死,何况是三次。
刷刷!
陈夏提着长刀,继续在院落中舞动了几下,这种刀法行云流水的感觉,让他很畅快。
他估摸着,自己也该去练皮了。
技艺上再高,自身的力量也得跟上,而练皮,肉,筋,骨,脏,髓的后续过程,便是提升力量的渠道。
也是决定自身品级高下的分水岭。
同等力量,差别会体现在技艺上。
当然,一般走上高位的,自身技艺都不会差。
而以陈夏如今的技艺,是超过一般武者的,这点有很大的优势。
不过他的力量层次,并不高。
所以还需要从练皮开始提升上去,好在陈夏金身功本身就蕴含练皮和练肉的过程,只需要购买一点辅助药物练就行了。
且因为有金身功的基础,他练皮也不会太困难。
这样想着,陈夏让秋月继续捶打自身,练完之后再兼练铁砂掌,壁虎游墙等绝学。
一直到晚上,吃了饭,他再修炼养气功一个时辰,才在秋月的伺候下洗澡睡觉。
晚上和秋月说了些家常话,两人便相继入眠了。
……
夜色如墨。
宁安县空旷的街道上。
一道迅捷的身影正在追逐一团模糊扭曲的诡怪黑影。
那身影身着斗篷,手中一柄贴着铜钱符录的木剑在月光下闪铄着微光。
两道影子追逐打斗了很久。
“敕!”
最终,斗篷女子一声清叱,木剑精准地刺入黑影脑袋内核。
“嗤!”诡怪发出一声无声的精神尖啸,最终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在空气中。而在它湮灭之处,留下了一颗黑色的颗粒状。
女子迅速取出一个玉瓶,手法娴熟地将那颗粒放入封存。
做完这些后,女子长叹了口气,连续的战斗,让她气息紊乱,脸色苍白,正处于旧力刚尽,新力未生的虚弱时刻。
然而,就在这松懈的刹那。
“嗖!”旁边巷子的阴影中,竟猛地窜出第二条诡怪。
它如一道黑色的闪电,直扑女子后心。
“噗!”女子虽惊觉,但已来不及完全避开,被诡怪化形的利爪狠狠撕中肩背,闷哼一声,口中溢出一缕鲜血。
“不好,这只诡怪能化形!”
她强提一口气,反手一剑逼退诡怪,知道自己已是强弩之末,毫不尤豫地转身便逃。
她将身法施展到极致,在街巷中疯狂穿梭绕路,又借助简单的障眼法,暂时甩掉了那如跗骨之蛆的诡影。
强烈的虚弱感与背后的伤痛阵阵袭来,她必须立刻找到一个地方藏身疗伤。
她目光扫过旁边一户人家的院墙,咬紧牙关,用尽最后力气翻身跃入,在里面躲了起来。
与此同时。
正在二楼卧室睡觉的陈夏,忽然在黑暗中睁开了双眼。
自从知道漕口会的人要对付他后,陈夏睡觉,都会保持一点觉知,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察觉。
刚才他听到院落传来脚步声。
这显然有问题。
是有人进来了?
陈夏的手已不自觉按在了枕下的刀柄上。
扭头看了眼身旁熟睡的秋月,呼吸匀称,并未被惊醒,他轻轻掀开被褥,悄无声息地起身,披上外衣,从二楼摸黑下来。
雁翎刀已被他拔出,紧握手中,他来到一楼,缓缓打开房门。
一声轻微的摩擦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淅。
此刻正是寅时一刻,天上的月光恰好被一片飘来的厚重乌云笼罩,整个院落非常黑。
“难道是漕口会的人查到这里,找上门来了?”
陈夏心中猜测,但无法确定。
三更半夜,这绝非善类。他压低身形,一步步挪入院落中,目光如鹰隼般在黑暗中仔细扫视。
就在这时,他眼角馀光猛地瞥见右侧墙根,蹲着一道与周围黑暗融为一体的模糊黑影!
这换做其他人,未必看得到,陈夏一眼就发现了。
瞬间,陈夏浑身汗毛倒竖,但并未妄动。
对方也没动。
他盯着影子片刻,心中思维。
如果是漕口会的人马前来报复,绝不可能只藏匿一人于此。如此看来,并非漕口会……那这黑影……
一个更不好的念头窜入脑海,莫非是之前街上遇到的那种诡怪?
回想起那晚巷中诡影的场景,这种超出常人理解的存在,至今让他心有馀悸。若真是此物,恐怕更麻烦!
正当陈夏全身肌肉紧绷,准备先发制人时。
那角落的黑影处,竟传来一道压得极低的女声:“你瞅啥子?”
陈夏闻言,微微惊愕。
“是你?”
“上次那位侠女?”
“嘘!”只见那黑影艰难地抬起一只纤细的右手,食指竖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别出声……它可能还在附近!”女子的声音带着明显的虚弱和痛楚。
“谁?”
“那日你看到的诡怪。”女子道:“这是你家?”
“看来我们还挺有缘的,算了,现在不说这些,你过来和我一起躲着,不要发生声音。”
“看啥,还不快过来?”
“……”陈夏。
“小心!”
就在陈夏思维时,女子猛地发出一声短促的轻呵。
她抓起手边的铜钱木剑,猛然朝着陈夏身后刺去。
只见一道诡影不知何时已如烟雾般从院外渗入,正扑击了过来。
“嗤!”
斗篷女子的木剑及时赶到。
她强行与诡影厮杀起来,但重伤之躯,动作已然迟滞。
那诡影异常狡诈,身形一晃,竟化作一团漆黑的雾气,猛地粘贴了女子的面门,试图钻入她的七窍。
“呃啊!”女子发出痛苦的闷哼,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她猛地咬破舌尖,一口饱含阳气的舌尖血喷射而出。
血液触及黑雾,如同滚油泼雪,那诡影发出一阵精神层面的尖啸,吃痛之下迅速从女子脸上脱离。
然而,经此一击,斗篷女子本就油尽灯枯,此刻更是气空力尽,软软地瘫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