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有很多女人都把身体当做对付男人的法宝。
尤其像金熙映这种女人,二十年的功力早已经修炼得炉火纯青,知道如何去討好发怒的男人。
她知道,光凭一张嘴乾巴巴的求饶,並不能让男人真正消气。
要用,也得用两张嘴。
这样才能事半功倍。
韩太鉉有时候很好奇,这女人明明都生了好几个孩子了,怎么感觉一点都长不大,嗲里气的媚態一如二十年前,甚至连身子也是。
她著嘴撒娇討饶的样子,恍若间,竟让韩太鉉看到了一丝金裕贞的影子。
可就这么饶过她,韩太鉉很不甘心,乾脆直来直去的宣泄著心中怒火:
“西八!你居然跟孩子说我死了??”
“这么久没露面我是以为你已经不在了嘛金熙映替自己辩解著。
相比前两个月,光从这两句话,確实能看出她勤练瑜伽所带来的功效。
要换做之前,这么长的句子,她起码得分成三段才能说完整“你就不能说得委婉些??”韩太鉉想起金裕贞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怒意更甚,狠狠拍了她一掌:
“怎么就把孩子养成了冷血动物呢??”
“我总不能说你被妖怪抓走了吧?又不是三岁小孩,这些事情迟早都会面对的,与其活在象牙塔,还不如让她从小锻炼一身坚强的品格!”
她边说边朝后抑扬顿挫,好像在强调坚强的重要性,结果高估了自己的能力,緋红的脸蛋立刻瘫在沙发上,好像一下子就失去了力气。
“去洗洗吧。”韩太鉉往后退了两步,挺直了腰杆,身上那稜角分明的线条,犹如一尊会行走的雕塑。
金熙映双眼微微眯起,布满媚態的眸子偷摸欣赏著他的身材,泛起一丝丝迷恋。
“你都还没给我呢”她不满的重新扬起脖子,破了洞的瑜伽裤轻微左右晃了晃,好像小女孩在向阿爸抗议。
“怎么?”韩太鉉鼻孔里轻轻发出一声笑;
“对孩子们做了那样的事,还想要奖励?”
“可我让她们平安长大了呀?你知道我为了培养她们了多少心血吗?一个16岁就能在s出道,一个从小就能参演各种大热电视剧—””
她拉住想要走的韩太鉉,跪倒在地上,模样十分贪婪:
“我做得还不够好吗?”
韩太鉉低头捏起她的腮帮子,阴森森的目光仿佛要杀人:“可你没给她们一个像样的家庭成长环境!”
“你怎么知道她们想要的是这些?等她们將来成了受粉丝喜爱的大明星,自然会知道我的用心良苦!”
她说到这儿,不知从哪爆发出一身力气,从那只大手挣脱,再次张开了嘴。
“那奈映呢?”
韩太鉉冷冷地问:“你对得起她吗??”
女人身上那股近乎癲狂的春意瞬间呆滯,口中也停止了咀嚼,就那么呆呆的包著,一动不动。
这一刻,韩太鉉从她那张潮红的脸蛋看到了后悔,痛苦和心虚。
可一切都晚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她就是一个主动拋弃自己孩子的女人!
韩太鉉仿佛特意要加深她的愧疚,坐到沙发上幽幽嘆道:
“据我所知,奈映的养母从小离异,后来找了个男友处了好些年,两人分手后,男方在找奈映养母要求退回抚养费,奈映因为这些烦心事都学会抽菸了,喉—”
一听到大女儿的惨况,金熙映突然跟发了疯似的,从他膝盖中间爬了起来,一瘤一拐跑去翻自已的包,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的往外倒,最后捏著一大把支票和现金捧到他面前,怒气冲冲:
“他要多少??我这里有!不够我再去取!”
韩太鉉粗略扫了一眼她手里的钱,起码有数亿元之多,脸色不禁变得更加阴鬱:
“你拿其他男人的钱养自己女儿,就不怕他將来知道后,跟那男人一样找你退回抚养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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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熙映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他——他—不是那种人—”
韩太鉉眉头一挑,抓起她的头髮,提溜到自己身前声道:
“看来你很懂他啊?那你告诉我他是哪种人??”
“我”金熙映身子剧烈颤抖著,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说错话了,急忙反悔:
“我不是那个意思啊!”
韩太鉉扫了一眼沙发,那上面有一张她原本放在包里的三口之家合照,心情也变得更加烦躁:
“我听说那老小子光復节就要出狱了?你应该很期待跟他团聚吧?”
“我没有!”金熙映拼命摇头。
韩太鉉根本不信她的话,舔了舔嘴唇,阴侧地笑了起来:“哦多?傢伙光復节应该出不来了呢~”
金熙映条然一惊,难以置信的望著他,嘴皮子也不自觉的蠕动了两下,似乎想问些什么。
可韩太鉉那副生人勿近的眼眸,让她根本升不起任何勇气,只能垂著脑袋,低声向他懺悔:
“都是我不好你不要再生气了—”
话音刚落,金熙映便感觉身子忽然一轻,醒过神,发觉韩太鉉居然把自己拦腰抱了起来!
“你—你想干嘛啊?”她嚇得瑟瑟发抖,生怕自己会给他抱到阳台扔下去。
“今天別回去了。”韩太鉉面无表情地说道。
女人鬆了口气,心里隨之欣喜,但伴隨而来的,还有些许不安:“可是—万一被—”
“知道了又能怎样?”韩太鉉嘴角掛著脾的冷意:
“老子就是要让他知道!”
说完,他將怀里的女人一拋,那道散发著诱人气息的娇躯,瞬间跌落泳池就在金熙映趴在泳池边上接受惩罚的时候,病房外面的走廊,李建熙在金秘书的陪护下,坐著轮椅慢悠悠地从病房走了出来。
他扫了一眼对面的病房,轻轻努了努嘴角:
“那小子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金秘书也是一脸疑惑。
平时韩太鉉总会突然跑过来,在老会长房里打打秋风,顺便找几个保鏢练练手。
可今天却一直没露面。
於是,她招来护士询问缘由。
“有客人?谁?”李建熙好奇地看向那护士。
护士犹豫著要不要说,毕竟这涉及客人隱私,她们有著严格的职业操守。
但金秘书可不管这些,她凶巴巴地往小护士脸上一瞪:“理事长在问你话!”
小护士顿时汗流瀆背,是啊,李建熙可是医院的理事长啊,告诉他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金熙映?”金秘书一愣,显然没把这个名字与大名鼎鼎的汉南洞夫人联繫在一起。
但李建熙就不同了,韩太鉉那点破事,他这些天已经通过家中逆子了解得一清二楚。
“金秘书,崔太源还没出狱吗?
“內。”
“是吗?”李建熙微微起眉头,隨即又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 “那乾脆就別让他出了。”
“?”金秘书一脸茫然,不懂其意。
李建熙闭目沉思了片刻,隨后睁开双眼:
“你立刻找人调查一下崔太源在海外的秘密资金。”
延喜洞。
穿著一身军装的崔敏真沿著石阶匆匆而上,肩章上那三颗钻石在木槿的衬托下,显得熠熠生辉。
登上庭院后,她一眼就看见远处坐在轮椅上的老人,急忙快步走了过去。
“外公。”崔敏真恭敬地喊道。
轮椅老人回过头,红润的面庞露出几分和蔼:“来啦?”
崔敏真点点头,目光落在卢太愚身前那一排摆放盆栽的木架上,她记得自己上次来的时候,架子上好像只有几株绿植,这回怎么还多了盆仙人掌?
“外公在干什么呀?”崔敏真好奇地问。
卢太愚瞧了一眼她的新肩章,目光重新回到那盆仙人掌上,只见这盆仙人掌浑身布满尖刺,顶端却绽放著一朵娇艷的小。
“敏真啊,你瞧这盆仙人掌如何?”
崔敏真对这些草向来不太懂,但既然卢太愚问了,她也只能硬著头皮答道:
“感觉有好多刺,看著就扎手不过倒是开得挺好看。”
“这种生长在恶劣贫瘠之地的东西,居然能开出这么奇异绚烂的鲜,很奇妙吧?”卢太愚微微眯起眼睛,像是在欣赏一件稀世珍宝。
“內”崔敏真应道。
“你不觉得它跟韩太鉉很像吗?”卢太愚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內?”崔敏真满脸疑惑,目光跟著望向那盆仙人掌。
卢太愚微微一笑,轻轻拔下一根小刺,放在掌心轻轻摩著:
“那也是个浑身带刺的傢伙,是吧?”
崔敏真想起平时跟韩太鉉打交道的种种,確实如此,他动不动就发火,毫无预兆。
“我听说某些仙人掌的刺还有毒呢,也不知这一株有没有。”
卢太愚说著,捻起那颗小刺,突然照著自己的手心扎了一下。
紧接著,就有细微的血珠从刺尖渗出,把崔敏真嚇了一大跳,急忙上前查看伤口:
“外公,您这是做什么啊?”
卢太愚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紧张,自光紧紧盯著那滴血珠,一时间出了神。
崔敏真十分担心地望著老人,总觉得他的精神状態有些不对劲,可又不敢出声打扰,生怕给老人增添负担。
祖孙两人就这么一个站著,一个坐著,僵持了好一会儿。终於,卢太愚回过神来,盯著掌心缓缓笑道:
“別看这刺小,扎过之后倒也能留下痕跡。”
崔敏真闻言定晴一看,发现外公的掌心果真多了一个小黑点,急忙说道:“我去给您拿医药箱!”
她刚要动身,不料卢太愚浑浊的目光陡然一闪,直直地射向她:
“敏真吶,连这小小的仙人掌刺都能留下蛛丝马跡,何况那么一大把狙击枪呢?”
崔敏真身体猛地一颤,难以置信地望著老人,她自认为做得天衣无缝,外公怎么会“你这样在他背后使绊子,到时候迎接你的,可能就不只这一根刺了。”卢太愚盯著仙人掌那密密麻麻的尖刺嘆了口气。
“外公我”崔敏真想要辩解,可仓促之间,竟不知从何说起。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我—”崔敏真嘿著,说不出话来。
“为什么要擅自狙杀郑民宇??”卢太愚继续厉声质问。
崔敏真嚇了一跳,“扑通”一声跪倒在老人面前。
卢太愚看著给自己下跪的外孙女,脸上波澜不惊,依旧在质询:“担心韩太鉉从他口里得知你爸爸才是那个幕后黑手么?”
“內”崔敏真低著头,声音小得像蚊子叫。
“那外公问你一个问题。”卢太愚的语气缓和了些,“你觉得k集团的接班人谁最合適?”
“欧尼,或者弟弟”崔敏真小心翼翼地回答。
“为什么不是你呢?”卢太愚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深意。
“我吗?”崔敏真抬起头,眼中满是惊讶。
“怎么?没自信接下这副担子吗?”卢太愚盯著她,目光炯炯。
“內。”崔敏真又低下了头,声音里透著不自信。
“为什么没自信?你做事比你欧尼他们都要果断,想要成为大企业的掌门人,就需要这种魄力。”
“啊?”崔敏真一时有些摸不著头脑,弄不清外公究竟是在讥讽她,还是在夸讚她。
“虽然你这次是擅自做主,不过外公从你身上看到了一名合格继承人的影子。”卢太愚微微頜首,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神色。
“起来吧。”卢太愚挥了挥手。
“內。”崔敏真从地上爬了起来。
卢太愚神色平静地看著她,娓娓说道:“崔太源一死,你们姐弟几人自然是第一顺位的继承人,当然,他在外面的那些私生子也能分一杯囊。不过你这次做得对,你爸爸现在还不能死。”
“啊?”崔敏真一脸疑惑,完全不明白卢太愚的意思。
卢太愚一边笑,一边摘下仙人掌顶端的那朵小,递到了外孙女的手里。
崔敏真看著手里的鲜,咬著嘴唇,心神有些不寧,似乎在犹豫。
卢太愚见状,微微一笑:
“其实你当时完全可以狙杀韩太鉉的,只要他一死,你阿爸的事情自然没有追查,一切都万事大吉,不是吗?”
“结果你並没有那么做,这说明从心底来说,你还是希望崔太源去死的,只是需要点时间来接受,是吧?”
崔敏真猛地一抬头,惊讶的眼神中藏著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这些念头她从来没有对外表露过,外公又怎么会卢太愚警了眼外孙女那双暗暗握住的拳头,轻笑道:“罢了,韩太鉉的事你今后就別管了,往后专心学习经营吧。”
“啊?”崔敏真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
“下个星期你欧尼就回来了,跟韩太鉉打交道的事,就交给她好了。”卢太愚慢吞吞的把仙人掌重新放到架子上:“毕竟你欧尼某些方面比你有优势。”
“喔。”崔敏真应了一声,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卢太愚也没问,只是示意让她推著自己回屋。
祖孙两人就这样慢悠悠的向房子走去。
忽然,卢太愚回头问了一句:
“你一共开了几枪?”
“一枪。”
“多少米?”
“八百。”
“不错,好好保持下去。”
“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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