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帝国最强之人
雪汐不满地皱眉，手抓住尾巴，试图抖落苔蘚，一边嘟囊道：“这破地方，尾巴都给我弄脏了，全是苔蘚！”
“老师，我帮您顺顺尾巴怎么样？保证乾净！”
萝莉狐娘猛地转头，护著尾巴的同时，带著几分娇嗔与警惕。
“话说你来这边到底干什么？”
“我担心老师你啊！”
雪汐拎了拎法杖，严肃道：“你这就叫好心办坏事！你一个小孩过来，不诚心给我添乱的么？话说你是怎么来到的这里，刚才我看到你好像还会飞？”
“我用的浮纸术，然后我就会飞了。”
“浮纸术！你开玩笑的吧！”
“不信老师你看。”
沈恩说完，就用剩余一点的微弱魔力让自己浮起来。
“保持术法，手拿过来，给我看看你现在的魔力迴路。”
沈恩晃晃悠悠地飘过去，手递给雪汐。
老师水凉的小手握上来，沈恩很快就感受到有一股气息进入了体內，冰冰凉凉的。
“你这魔力消耗还真是浮纸术？”雪汐眼底闪过惊讶，“怎么做到的？”
“不太清楚好像我学到这个法术之后，就能对自己用了。”
“不可能啊！不可能，不可能”
雪汐绕著他左看右看，捏著下巴思索无数遍假设，就是没办法想像浮纸术这种限定术法作用於人体上。
这完全不符合魔法的基础设计逻辑！
可事实就摆在眼前。
“算了！”雪汐使劲甩了甩脑袋，尖角带了点白色的狐耳也跟著摇晃，“现在想这么多纯粹浪费时间，回去我再好好给你研究研究，当务之急是去救你的父亲。”
“雪汐老师知道父亲他们在哪儿么？”
“我刚才走的那条路有点线索，一路的血鬣狗尸体，我正顺著找过去呢，结果你就来了。魔力还有么？”
“用完了。”沈恩面容苦涩。
雪汐从法袍的袖口里掏出来了一只木塞封装好的瓶子，“这是我提前准备好的魔力药剂，你拿去喝，记住一口气不好喝太多，三分之一就好！够你补充一次了。”
沈恩好奇地拿过来：“这药剂是用什么调配的啊？怎么还能补充魔力？”
雪汐双手交叉，忽然红了小脸：“这你就不要问了！”
有个魔力量丰厚的大法师就是方便。
法杖一挥，冰蓝色魔光在前方凝成一条光路，驱散林间黑绿色雾气的同时，也赶走周围一些在阴影中伺机的魔物。
永夜之森里的魔物常年经受地脉丰富的魔力浸泡，懂得趋利避害。
它们感受得出雪汐老师的魔力精纯，故而退避三舍。
越往里走，就越靠近腐渊。
腐渊之力的气息也愈发浓郁，参天巨树的枝干扭曲如鬼爪，地面散落的骸骨上刻满腐蚀痕跡，发光苔蘚的幽光时隱时现，空气中低语声若有若无。
就这，还只是外围。
沿途，沈恩注意到几处战斗痕跡：折断的骑士长剑、烧焦的盔甲碎片，还有一枚刻有银狼徽章的护符，疑似父亲艾德温的先锋队遗物。
他低声问：“雪汐老师，这些痕跡是父亲的队伍留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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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汐脚步微顿，目光扫过护符，沉声道：“很可能。艾德温带队探查血鬣狗的巢穴，
却在这附近失踪，刚才出现的那个二级魔物就代表了这里变得极其不同寻常。”
说完，她又自顾自地小声嘀咕了一句，“奇怪，为什么腐渊里才存在的树妖，会出现在森林外围？”
两人一路来到了血鬣狗的巢穴地洞。
雪汐隨手一个探照法术打进去，火焰进发的光芒即刻点亮了里边的一切一一一片狼藉！
大量的血鬣狗户体、大量的士兵户体。
沈恩从他们的身上看得到属於他家族的银狼徽章。
这些都是他从小见过不少面的，村里的人。
他们大多有家室、有父母、有孩子、有兄弟姐妹。
有一次沈恩向村里的大家推广炒菜的时候，他们还夸过沈恩少爷做的东西真是美味！
而现在：
就在这破败不堪的地洞里，变成了一具冷冰冰的户体。
沈恩沉默了，用这个世界的缅怀手势，向这些为领地牺牲的勇士进行哀悼。
“不要太难过，他们死在骑士的英勇之下，值得歌颂，你父亲带他们来到这里，也是为了让他们家人的粮地能够免於骚扰，活得安心。”
“是。”
两人逐渐朝巢穴深入。
从这里开始，腐臭的气息越来越明显了。
洞穴里边也有很多鬣狗拖回来的魔兽腐尸，森森白骨堆积在一团，又夹杂著一些腐烂的残肢內臟，不堪入目。
“不对！”
雪焰像是发现了什么，她急忙走过去，將地上的一人翻起。
沈恩立刻就看到这人身上的衣服一一黑袍尖帽，手里还留著一柄带血的弯刀。
“魔女教！”雪汐皱著眉头惊呼一声。
果然沈恩心想。
她再抬头向前看去，发现土兵、血鬣狗、魔女教徒这三方的尸体全都混杂在一起。
显然，这里经歷了一场混战。
“这么多？”
“老师，魔女教的人也插手这里了？”
“很大概率是了，腐渊的魔力异常八成也和魔女教有关。
“之前我也有和你母亲讲过，原初深渊是原初时代的遗址，里边夹杂了我们这代人不理解的魔法技术。数千年来，这里一直被探宝者题。莉维婭”死在了这里，彻底污染了原初深渊以后，就形成了现如今的“腐渊”，鲜有人踏足。
“千年前，帝国皇帝铁穹觉得这里危害重大，宝物的诱惑使无数人前往赴死。索性就在大量文本中刪除了腐渊的记录，並將永夜之森列为禁区。”
“魔女教和魔女“莉维婭”有很大的关联吧？”沈恩特意问了一声。
“没有，可以说没有一点关係。他们只是一群崇拜魔女的疯子，妄图將她復活。所以他们对腐渊感兴趣，我丝毫不觉得意外。
“目前唯一的疑点就是，他们为什么挑在这个时间动手，要知道即便是魔女教，也是几百年没在腐渊弄出过动静。”
这一点沈恩还真不清楚！
因为原来在他的设定里，魔女教就不在这时候动腐渊！
太早了！
除非：：他们提早得到了什么线索一直往巢穴深处走的两人，在穿过一个低矮洞穴以后，停下了脚步。
视线豁然开朗。
眼前一片开阔的废墟广场，一所类似於宫殿的入口。
残破的石柱耸立，绕著整个圆形的废墟，数量大概有上百根。
上面刻满了不知是什么时代的残缺符文，就连建筑风格也不可寻觅。
而在这巨大广场的正中央，一道巨大的裂隙深不见底，黑绿色光芒从中溢出，散发吞噬灵魂的威压。 沈恩一眼就认出来这代表著什么一—腐渊！
雪汐也万分惊讶：“这鬣狗巢穴通往的居然是腐渊？我们怎么到森林的中心区域来了？！”
“怎么办，老师？要下去么？那边好像沿著悬崖有一条路能下去那边我还看到了一些鬣狗的户体父亲他是不是就在下面？”
雪汐皱眉陷入思索。
毫无疑问，带沈恩下去是绝对危险的！
因为腐渊的魔物强了地表不止一个档次。
並且隨著层数的加深，里面的魔物和腐渊之力便愈发厉害。
可不带沈恩下去，能让他就留在这里？
显然更不可能！
二级魔物都能跑到地表上去了，说明他待在这里更不安全，还不如跟在她身边。
“你跟著我下去，收敛魔力，这里的腐渊会侵蚀一切带有魔力的物品。切记！绝对绝对不要乱动里面的东西！”
“嗯嗯。”沈恩连忙点头。
雪汐带著沈恩沿著狭窄的悬崖小径小心翼翼向下走去，崖壁湿滑，覆满黑绿色苔蘚。
“老师，这条路是不是有点太安静了？”沈恩低声问道，目光扫过崖边散落的血鬣狗尸体，尸体上布满黑色藤蔓，像是被某种力量寄生后枯萎。
雪汐皱眉，声音低沉：“以我的经验，安静可不是好事。”
话音未落，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从裂隙深处传来。
眶当、当一一像是金属甲胃的摩擦，沉闷而压抑。
雪汐与沈恩同时望去。
腐渊下方，一道高大的身影缓缓浮现。
那人身披残破的铁锈战鎧，鎧甲布满裂痕，表面爬满黑绿色腐蚀痕跡。头戴一顶满是凹痕的骑土头盔，面罩遮住面容，连双眼都隱没在黑暗中。
他拖著一把生锈的巨剑，一步又一步，走得稳如磐石。
雪汐瞳孔一缩，就连她
一个圣域大法师，身体也不自觉后退半步，法杖微微颤抖。
她凝视那道身影，目光扫过鎧甲上残存的帝国纹章、头盔后隱约飘动的金髮，以及那熟悉到令人心悸的站姿。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喃喃道：“这鎧甲这气势不、不可能。”
“不，不，我绝对是认错了，他不是两百年前就死了么？”
然而，无论雪汐如何否定，眼前的身影所散发出的气场，与她记忆中那位传奇人类如出一辙—
铁穹帝国最强剑圣。
约两百年前，龙灭歷1210年陨落的铁穹帝国守护者。
他是创立“雷霆剑流”的剑术大师，被誉为“一人可敌千军”的传奇剑圣。
形象为高大威猛的中年男子，金色长髮束成马尾，蓝色瞳孔如风暴般深邃。他右脸有一道贯穿的刀疤，身披银蓝战鎧，手持巨剑“雷殞”。
號称一剑就能劈开百米城楼。
在雪汐的记忆中，两百年前他就应该在血月战役里战死了才对。
来不及思考原因，对方开始行动了。
只见他缓缓举起生锈巨剑，突然爆发出一股无形的威压。
一蹲，一跳，蹦起將近十米的高度！
雪汐猛地挥杖，六阶法术“冰魄之壁”瞬间升起，护住二人。
这个冰面范围之宽、之广，竟直接將半个裂缝冻结！横跨大概百米之长！
几乎同时，卡莱尔空中的身形一闪，化作一道模糊的银蓝残影，巨剑斩出一道凌厉弧光落下。
轰！
剧烈的颤抖。
横跨裂隙百米的冰魄之壁裂纹密布，竟直接崩碎！
雪汐利用飞行术拎著沈恩来到腐渊半空，她迅速吟唱，高举法杖，召唤六阶“霜龙吐息”，冰蓝龙息喷向骑土。
卡莱尔侧身一闪，动作迅捷得不可思议。
他一个巨剑横扫，竟劈开龙息，强顶著圣域大法师的六阶魔法直奔而来！
“还是这么棘手。”
雪汐低语，全力调动身上的魔力，七阶水系魔法“沧澜之幕”展开。
一层流动的湛蓝水幕笼罩两人，宛如深海凝成的屏障，表面泛起冰霜纹，寒气逼人卡莱尔的身影如雷霆般逼近，剑锋未至，空气已被撕裂，发出刺耳的呼啸。
雪汐身形轻盈如水，带著沈恩在半空滑行，凭藉沧澜之幕的柔韧流动避过剑锋。
巨剑被迫斩落悬崖，整个崖壁竟轰然崩塌！裂出一道巨口！
碎石坠入腐渊，激起浓重的黑绿色雾气。
沈恩第一次见这种场面。
虽然早有预料，可亲眼见到还是难掩震撼。
“喂！雷恩！”
话音未落，卡莱尔再度跃起，动作快如闪电。巨剑横扫，掀起半月形剑气，裹挟黑绿色腐气直扑而来。
“不听人话是吧？遇见熟人就是这么招待咱家的？”
雪汐的法杖在空中轻点，依旧依靠沧澜之幕的柔韧流动躲过。
轰！
爆炸的气浪席捲裂隙，腐渊瘴气被剑气衝散，露出下方深不见底的黑暗，
沈恩被震得头晕目眩。
他发觉雪汐还在试图与对方沟通，赶紧喊道：“老师！雪汐老师！”
“怎么？”
“对面好像很不对劲，你看他刚才挥剑的时候，是不是有腐渊之力的黑绿色缠绕？”
雪汐仔细回忆，皱眉：“还真有。刚才我一直想著应付这傢伙，你还观察到了什么没有？”
“不像是活人！”
“不像是活人？”
啪、啪、啪。
鼓掌的声音突π出现。
雪汐寻著声音向下看去，发现尽然是一个极其年轻的美男子出现在了下方。
面容清秀，五官柔和如女子，皮肤白皙近乎透明，嘴角掛著一抹温和的微笑，宛如圣光化身令人心生亲近之感。他身穿一袭白洁的圣职法袍，鼓掌的同时，带著微笑注视空中的两人：
“想不到啊想不到，大鱼这么快就过来了。”
雪汐眉头挤得更紧：“你是什么人？教廷的走狗？”
“不，不，不。”
男子轻笑，抬起头，优雅地摇了摇头，“我可不是那群沽名钓誉的偽君子。”
他缓缓上前一步，对著上空的雪汐行了一个无可挑剔的弯腰礼，动作优雅得如同圣使降临。
“霜穹阁下，久仰大名。”
他直起身，单手后背，咧嘴，露出牙齿地笑了出来，“你可以亲切地称我为小普。当然，若喜欢正式一点的称呼，不妨叫我一一腐败司教，普特里杜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