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沉栀亲自将父母送上前往国外一流脑科医院的包机。
陆景鹤站在她的身旁,揽着她的肩膀安慰:“放心吧,说不定叔叔这次能找到治疔的办法。”
沉栀淡笑点头:“希望是这样。”
父亲都已经变成植物人好几年了,她其实也没抱什么希望。
但既然有这个机会,那就去试试吧,说不定有奇迹呢?
陆时铭的父亲,似乎也是在这个医院的治疔下病情有了好转
沉栀想到这个,转头询问陆景鹤:“你哥出版事情处理的怎么样?”
陆景鹤耸耸肩:“我也不清楚。”
他忙于工作,就算回家基本和陆时铭碰不到什么面。
不过他听母亲说,陆时铭最近经常会一个人出门,也不带司机。
大概是一直在去出版社谈事。
沉栀闻言,好奇问道:“知道邀请他的出版社是哪家吗?”
她之前干得可是报社,虽然说工作性质不同吧,但认识的人可不少的,京市最出名的几家大出版社她都是有认识的人脉。
陆景鹤又是摇头:“不知道啊,他没说过。”
沉栀一脸的疑问:“他回来办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你一问三不知,难道陆伯母没有和你说过吗?”
以陆伯母滔滔不绝的性格,应该在知道的第一时间就会到处眩耀。
可确实,她似乎很少谈论过于陆时铭的事情。
陆景鹤解释道:“我哥说作家最注重的就是隐私,他不希望家里人过多的去看他写的东西,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误会,他不想说,我们自然也不好意思追问。”
沉栀皱眉:“所以你们知道的一切,都只是他和你们说的?”
陆景鹤点点头:“是啊。”
沉栀刚想说什么,他抬手看了一眼表,惊讶道,“视频会议还有一个钟就要开始了,我们赶紧回公司吧!”
他的话提醒了沉栀,刚刚的狐疑瞬间抛到脑后:“走吧。”
以陆时铭那阴恻恻的性格,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也很正常。
忙碌完一天的工作后,沉栀终于可以回家去陪孩子了。
上周和陆景鹤商量过后,这周末她以要带小时妤出去玩的理由推拒了陆家的家宴,母亲也不在家,正好只有她和小时妤两个人。
沉栀开车出公司停车场后,就径直回家。
车上的广播在报道着最近的时事热点,正好有一个大作家去世。
沉栀想起陆时铭的出版,于是趁等红灯时,拿出手机给自己认识的出版社朋友发消息,询问她最近有没有从纽约回来的华人悬疑作家谈出版
她这位朋友是京市最大出版社的主编。
如果有这样一位大作家回国,以她灵通的消息,就算不是她们出版社谈合作,她肯定都会有所耳闻的。
那边很快回复她的消息:“悬疑作家吗?这我倒是没听说过,但我可以帮你问问,说不定是我没注意到。”
沉栀会消息感谢:“好,麻烦你了,下次请你吃饭。”
“客气什么,要不是你上次帮我牵线搭桥联系上宋老,我们出版社也拿不到他独家出版权,我还没好好感谢你呢!”
沉栀之前在报社工作的时候,工作能力和结识人脉就是最厉害的,象这种利用现有资源给自己累计人情的事情,她没少干,手上这才有自己的关系网。
这些人虽然不算是豪门世家那样的上流圈子,可在她们自己的领域里就是佼佼者的存在,是行业顶层的人物。
如果还在报社,沉栀不用多久,也会爬向越来越高的位置
结束聊天后,沉栀看着红灯变成绿灯,于是继续开车,眼角的馀光正好落在侧边后视镜上。
身后一辆黑色的奥迪车内,有一个带着黑帽的男人身影一闪而过。
那只是瞬间的印象,沉栀并没有在意。
直到这个黑帽,在开出千米,一起转过四次方向仍然跟在她身后。
沉栀开始隐约察觉到不对劲了。
她总觉得,这辆车似乎是一直在跟着她,而不是有目的的行驶。
沉栀再一次将视线落到后视镜上,似乎正好与男人对视上了。
下一刻,那辆奥迪就加速,从她的旁边车道超车而过。
沉栀看着那辆车子逐渐离开的身影,眉头微蹙。
是她的错觉吗?
不管是不是她的错觉,至少那辆车已经离开了。
沉栀开回到小区内,车子在停车场等了差不多有半个钟的时间。
没有,那辆车子没有进来。
她稍微放下心,从副驾驶拿上自己的包包就上楼了。
一进门,带着围裙的临时保姆阿姨就端着菜出来:“沉小姐回来啦,我晚饭已经做好了。”
沉栀弯腰拖鞋:“谢谢周阿姨,妤妤呢?”
保姆阿姨指了指房间的方向:“睡着啦,我没舍得叫醒。”
沉栀点点头,“你要一起吃饭吗?”
周阿姨笑着拒绝:“不了,我回去和我儿子儿媳一起吃。”
她整理好碗筷,脱下围裙就准备离开了。
沉栀看着一桌子丰盛的菜品,基本上都是她和小时妤爱吃的,脸上露出浅淡的笑容:“麻烦你了。”
周阿姨挥挥手:“哪里,陆总请我来就是干这些的,您别这么客气。”
送走周阿姨后,沉栀到房间里去看女儿。
小时妤在小床上,睡得正安宁,黑色长睫像扇子一样浓密。
她坐到床边,轻轻摸小家伙的头发,柔声细语的唤道:“宝贝,起床了。”
连喊几声,小时妤的睫毛终于颤了颤,睁开惺忪的睡眼。
“麻麻”
她声音奶乎乎的开口。
沉栀摸摸她的脸:“今天怎么睡这么早?”
以她平时的习惯,下午正是最闹腾的时间,怎么会睡这么早。
小时妤打着哈欠,依旧困得睁不开眼睛:“困困”
沉栀将人抱起来:“别困了,起床吃饭。”
她抱着小家伙到卫生间洗手洗漱,整理好才到饭桌前开饭。
平时这一系列的动作下来,小家伙就算再困瞌睡也该醒了。
但今天,她靠着椅背眼皮似乎很是沉重,没一会又缓缓闭上,似乎又要睡着了。
看着小家伙昏昏欲睡的模样,沉栀总感觉不太对劲。
她伸出手去摸她的额头,温热,并没有发烧的迹象。
难道她就是单纯的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