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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3章 香檳与眼泪(1 / 1)

云顶私人会所,顶层包厢的暖气总烧得过分灼热,连空气中都飘著古巴雪茄的醇厚烟气,混著波斯地毯上未散的雪松精油味,织成一张奢靡的网。

水晶吊灯悬在穹顶,千万片切割面折射出碎金般的光,落在红木长桌上那排勃艮第水晶杯里,晃得人眼晕。

“波——”

清脆的开瓶声突然刺破包厢里的低语。

那瓶 1996年的唐培里儂香檳,瓶塞弹出时带起的气流,让杯沿的银饰轻轻震颤。

琥珀色的酒液裹著细密的气泡,顺著杯壁缓缓滑入杯中,在杯底积成一层绵密的泡沫,像凝固的月光。

为首的男人坐在主位,鱷鱼皮錶带在灯光下泛著冷光。

他指尖夹著的雪茄刚燃到中段,灰黑色的菸灰被他隨意弹在水晶菸灰缸里,发出细微的“簌簌”声。

抬手时,袖口露出半截定製的铂金袖扣,上面刻著青鳞会的蛇形徽记,隨著动作闪著幽光。

他端起最靠近自己的那杯香檳,杯壁上的水珠沾湿了他的指节,却丝毫没影响他语气里的虚假亢奋:“来,各位,为这次行动的『大获成功』,干一杯。”

周围的人立刻附和著举杯。

穿丝绒西装的男人推了推金丝眼镜,眼底飞快闪过一丝算计;

戴银表的男人指尖在杯柄上无意识摩挲,錶盘的反光映出他紧绷的侧脸;

唯有那个穿貂皮大衣的胖子,举著酒杯的手还顿在半空,肥硕的手指蹭过杯沿,金戒指与水晶碰撞发出“叮”的轻响。

他皱著眉,脸上的肥肉挤成一团,语气里满是疑惑:“老大,这话我有点没太明白。虽说这次燕山那边死了不少学生和导师,可我听说,温羽凡家族那几个小辈,一个都没折进去啊?这算哪门子成功?”

这话像颗小石子投进热油里,包厢里的气氛瞬间滯了滯。

戴银表的男人立刻顺著话头皱眉,指尖在錶盘上划出一道浅痕,语气里带著明显的担忧:“胖子说得对。而且这次事情闹得太大了,七十九个学生、六十九个导师殉职,还有特勤九科三十个干员全没了朱雀局那边已经动了真格,再这么下去,咱们青鳞会怕是要被推到风口浪尖,根本没法轻易收场。”

主位上的男人却突然低笑出声,声音里没有半分担忧,反而透著股令人脊背发凉的阴鷙。

他晃了晃手中的香檳,酒液在杯里划出妖异的弧线,气泡破裂的轻响在寂静里格外清晰:“闹得大?我要的就是闹得越大越好。”他抬眼扫过眾人,眼神冷得像淬了冰,“你们真以为,我费这么大劲搞垮燕山拉练,仅仅是为了杀几个温家小辈,报之前的私仇?”

胖子眼睛猛地一亮,肥手“啪”地拍在大腿上,貂皮大衣上的毛都跟著颤了颤:“老大!您这是还有后手?”

“此刻朱雀局只怕已经自顾不暇了,哪里还有心力查我们”穿丝绒西装的男人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瞳孔闪过一丝精明。

他放下酒杯,指尖在桌沿轻轻敲击,慢里斯条地解释:“各位想想,这么大的伤亡,家长群里早就炸了锅,媒体记者现在堵在龙雀大学校门口,连京城卫视的早间新闻都提了一嘴『燕山拉练重大安全事故』。舆论压力只会越来越大,到时候,上面肯定要找个人来背锅,对吧?”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眾人骤然明了的脸,继续说道:“原本我们选定的背锅人选是管御风,毕竟他是龙雀大学的校长,拉练的总负责人。可谁能想到,他居然死在强化融合体手里了。”

说到这里,他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笑:“不过这样更好,管御风没了,这锅必然落在温羽凡头上。他是特勤九科的科长,又是最后一个接触怪物的人,拉练里的学生大多受过他的指导——把责任推到他头上,说他『监管不力』『未能及时阻止危险』,再找点『证据』”

主位上的男人终於放下雪茄,指节重重叩在桌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没错。等著看吧,不用我们动手,舆论就会把温羽凡钉在耻辱柱上。家长要他偿命,媒体要他道歉,上面要他辞职——他温羽凡就算有三头六臂,这次也插翅难飞。”他举起酒杯,眼底的狠厉几乎要溢出来,“这齣戏,才刚刚开始。干了这杯,咱们等著看温大科长的下场。”

眾人这才彻底反应过来,脸上的疑虑瞬间被狂喜取代。

胖子率先举起酒杯,酒液晃得差点洒出来;

戴银表的男人也鬆了口气,嘴角露出难得的笑容;

穿丝绒西装的男人推了推眼镜,眼中满是志在必得。

“乾杯!”

清脆的碰杯声在包厢里响起,水晶杯碰撞的瞬间,折射出的光映在每个人脸上,却没半分暖意。

那光里藏著的,是染血的阴谋,是待宰的猎物,还有一场即將席捲京城的风暴。

腊月的寒风卷著细碎的雪粒,像无数把淬了冰的小刀子,刮在龙雀大学校门口每个人的脸上。

校门两侧的梧桐树枝椏光禿禿的,积著的雪被风一吹,簌簌落在人群里,却没人顾得上拂去 此刻的校门口,早已被一片浓稠的悲慟与混乱裹得严严实实,连呼啸的寒风都似要被这股情绪掀翻。

保安们穿著深绿色的制服,肩並肩紧紧贴在一起,像一堵移动不了的墙,死死堵住校门。

他们冻得发红的脸上没有半分表情,只有下頜线绷得发紧,连呼吸都刻意放轻。

制服肩头沾著融化的雪沫,袖口和衣襟处留著一道道被抓挠出的白痕,有的保安手套被扯破,露出冻得发紫的指节,指缝里还嵌著雪地里的泥渣,却没人敢后退半步。

队伍最中间的老保安叫李建军,平日里总爱跟学生开玩笑,此刻却盯著眼前失控的家长,眼底藏著难掩的愧疚

他昨晚在新闻里看到了燕山拉练的消息,那些在雪地里被抬出来的孩子,有几个还曾笑著跟他打招呼,喊他“李叔”。

校门外侧的空地上,早已挤满了人。

最前排的家长几乎是贴著保安的制服站著,有人怀里紧紧抱著镶著黑框的照片,照片上的少年少女还穿著藏青色的校服,有的笑得露出小虎牙,有的扎著俏皮的双马尾,可此刻照片边缘的黑纱,却像一块重石,压得人喘不过气。

一个穿米白色羽绒服的女人抱著照片,膝盖弯得厉害,几乎要跪坐在雪地里,她的头髮乱得像枯草,脸上的泪痕冻成了冰碴,却只是盯著照片上的女孩,反覆呢喃:“妞妞,妈妈来接你了,你怎么不说话啊”

旁边两个女家长急忙伸手扶住她,可自己的眼泪也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雪地上,瞬间凝成细小的冰粒,又很快被新落下的雪盖住。

怒骂声突然炸开,像惊雷似的劈在人群里。

一个穿黑色衝锋衣的男人猛地往前冲,伸手拽住最边上保安的衣领,指甲几乎要嵌进对方的皮肉里,他的嗓子早就喊得沙哑,唾沫星子混著雪粒喷出来:“让你们校长出来!我儿子才十七岁!他一星期前还跟我视频,说拉练结束要吃我做的红烧肉!现在人呢?你们把他还给我!”

保安只是死死抿著嘴,任由男人的拳头一下下砸在自己的胸口,后背却挺得笔直。

他能感觉到胸口传来的钝痛,可比起家长心里的疼,这点痛根本算不了什么。

旁边又有几个家长跟著往前涌,有人去扯保安的帽子,有人用包砸向校门,藏青色的书包砸在围栏上,发出沉闷的“嘭嘭”声,像在敲打著每个人的心臟。

不远处,几条“还我孩子!龙雀大学偿命!”的白底黑字横幅被寒风扯得猎猎作响,横幅边缘被冻硬了,捲成了波浪形。

握著横幅杆的家长双手在发抖,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有个老奶奶拄著拐杖,颤巍巍地站在横幅后面,她的孙子出发前还跟她通了电话,说“奶奶放心,我能保护同学”,可现在,她连孙子的面都见不到。

老奶奶的眼泪落在拐杖顶端的铜套上,顺著纹路往下淌,在雪地里积出一小滩湿痕。

混乱里,还有不少人举著手机录像,镜头对著哭闹的家长,也对著沉默的保安。

突然,一阵刺耳的剎车声传来,三辆计程车接连停在路边,车门刚打开,几个风尘僕僕的人就冲了下来:

他们是外地来的家长,有的手里还攥著皱巴巴的高铁票,车票上的墨跡被汗水晕开;

有的穿著厚厚的袄,却没系扣子,怀里揣著孩子的学生证;

还有个女人怀里抱著没拆封的羽绒服,那是她特意给女儿买的,想等拉练结束给她惊喜,可现在,惊喜变成了惊嚇。

“同志!请问二十三班的学生在哪?我女儿在二十三班!”一个穿军绿色大衣的男人抓住一名保安的胳膊,眼神里满是急切,雪落在他凌乱的头髮上,瞬间就化了,混著汗水往下淌,在脸颊上衝出两道白痕。

记者们的“长枪短炮”早已架满了校门口的各个角落。

有人踩著雪往人群前排挤,话筒上裹著的海绵套沾了雪,却依旧递到家长嘴边:“您孩子是哪个班级的?学校方面有没有联繫您?”;

有人蹲在雪地里,摄像机镜头对准校门,屏幕里满是混乱的人潮和飘飞的雪,手指还在不停调整焦距;

不远处,有自媒体主播正举著手机直播,手机支架被风吹得摇摇欲坠,他对著镜头急促地说:“各位网友,现在我们就在龙雀大学门口,大家可以看到,现场聚集了大量学生家长,情绪非常激动”

直播画面里,哭喊声、怒骂声清晰地传出去,评论区的“求真相”“还孩子公道”瞬间刷屏。

寒风还在刮,雪落得更密了,把校门上方“龙雀大学”四个鎏金大字都盖了层薄白。

可底下的哭声、怒骂声、相机快门声、还有家长们嘶哑的呼唤,却半点也没被这雪盖住,反而像被冻住的潮水,在门口越积越高,仿佛下一秒就要衝破这道保安组成的人墙,涌向校园深处。

那里曾是孩子们读书、训练的地方,如今却成了家长们心中最沉重的牵掛与最刺骨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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