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敢这么说话!”
准备跳河轻生的年轻人被岸上青年的话激怒,原本冻得苍白的脸变得涨红,顺著河岸的缓坡几下就爬了上来。
老科勒惊得瞪大了眼睛。
好厉害,一句话就让他主动上岸了:
“我说了又怎样?”
卢泽,也就是坐在岸边的青年轻描淡写地问道,“你不是都准备要死了吗?”
说罢他轻轻抬脚,將准备上岸的年轻人再次踢回河里。
他不是都爬上来了吗,为什么又把他踢下去:,
老科勒的心里充满惊讶与不解,眼看著对方缓步走下斜坡来到水边。年轻人在水里激烈地扑腾,想要爬上来。可卢泽直接伸出脚,踩在他的头顶,將他强行往水下面按。
“死人能管得了活人吗?”
卢泽冰冷的质问伴著激烈的水声,在寂静的河上无情地响起。他踩一会儿又鬆开,让那名年轻人不断承受著溺水的痛苦之中,偶尔能得到一口空气。
与此同时,他还在持续说著:
“就算你母亲再怎么被人欺负,流浪街头,和你又有什么关係?”
“你已经死了!”
“在你打算死的时候,就已经放弃了你的家人。现在又想起来,想要挽回?晚了!”
“乖乖去死吧。
老科勒惊恐得说不出话来,看著卢泽一边质问,一边折磨那个可怜的年轻人,直到后者不再挣扎,缓缓沉入塔索克河底。
“你你杀人了!”
他颤抖著说。
卢泽警了老科勒一眼,也没见他做了什么,沉河的年轻人居然再一次浮出水面,只是看起来已经是一副气绝的样子了。他揪住对方的衣领,把年轻人拖到岸上,拉开衬衣,手掌直接插进了对方的腹中!
“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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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猛地睁开眼睛,激烈地咳嗽,同时呕出大量混杂著鲜血的清水。
他被迫呼吸著,有一只手捏著他的肺,强行让娇弱的內臟撑开,缩小,排出河水,换来冷的空气。极端的痛苦与室息的后怕充斥他的脑海,他甚至都没发现自己的肚子被捅穿了。
看到恢復得差不多了,卢泽收回手,对方的腹部完好无损。
“鸣鸣一—”
年轻人咳嗽著,哭泣著,悽惨的样子让老科勒看著都感觉同情。
可是,虽然他哭得可怜,却再没有了去死的衝动。在喘匀气息之后,他发了一会儿呆,然后沉默地爬起来,和老科勒对视了一眼,往烟雾瀰漫的街道尽头走去了。
他应该不会死了吧:
老科勒望著他的背影想道。回头往岸边看去,那个蓝色眼睛的青年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了。
那个小伙子真的挺有办法的,就是手段极端了点。
老科勒回忆起刚才的刺激场景,只觉得心有余悸。
话说回来,他的手是不是插进那人肚子里的,把他的肺狠狠地捏了一下湿冷的风吹来,老科勒打了个寒颤,他赶紧裹了裹衣服。
不可能吧,肯定是我看错了,
老科勒决定不再去想自己刚才见到的诡异事情,这里是东区,如果不想死得不明不白,就要学会视而不见。 还是去附近的咖啡馆,用自己少得可怜的便士混一顿早饭吧。风暴在上,保佑我下午能揽上工
其实只有三四十岁,但是看起来已经很年迈的老科勒祈祷道,低著头,走进刺鼻的烟雾之中。
“隱修士”的魔药又消化了一点。
卢泽走在回住处的路上,感受到体內的变化,略微有些疑惑。
我也没干什么啊,只是挽救了一个想不开的青年。
今天是搬家之后的第一个早晨,他原本打算趁机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的,没想到只是稍微逛了逛,就遇到了刚才的事情。
好好想一想,自己的那些行为,和魔药的名称暗合,导致了消化呢?
关於“隱匿”这点,可能是因为我的行动都是比较隱秘的,只有极少的人看到,与阴影的能力贴合。至於说“修士”:修士,学习神明知识的修道者,也有传播福音的义务。
这么说的话,隱修士,莫非就是“隱匿地传播福音”的意思?
至於传播的福音大概就是极端、墮落的情绪吧。
回想起来,见识到他能力的人,全部都受到了不小的惊嚇。甚至还有恐惧,绝望,痛苦等情绪。卢泽猜测,如果是直接把他们转化成真实造物主的信徒,魔药消化可能更快。
结合下一个序列的名称,“蔷薇主教”,卢泽渐渐对这个序列有了更深层次的认识。
这个序列,完全就是一个邪教信徒在邪教的奋斗史啊!
先是祈求邪神,建立联繫;接著倾听赐福,成为信徒,然后开始苦修,直到获得主教的地位
总感觉,甚至有点励志了。
烟雾的尽头渐渐显出建筑的轮廓,卢泽回到租住的公寓了。
推开门走进去,他一眼就看到自己的房东小姐艾米丽。她手里拿著一个书包,戴著纱帽,看起来正要去上学的样子。
“早上好啊,去学校啊。”
“嗯。”
艾米丽道,她看看卢泽身上的拘束衣,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忍住好奇,问道,“你是有什么精神疾病吗?”
“没什么大病,只是精神分裂而已。”
卢泽摆摆手道。
他並不是胡说,严重的幻视幻听,脑子里有其他人格,完全符合精神分裂的定义。在医院里,
医生也是这么下判断的。只能说,希望魔药消化后这种情况可以好转。
“这样啊。”
房东小姐道,她看起来並不是很了解精神病,“那你要是因为发病打坏东西,只要不是价值很高的,我就不找你要赔偿了。”
“感谢你的体谅。”
卢泽笑道,虽然他並不缺钱,但还是接受了对方的好意。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发现小姑娘人还是很不错的。在这个混乱的东区,父母离世,还在努力地生存著。听自己妹妹说,昨天晚上她臥室的灯一直亮到很晚,一直在努力学习。看样子,她想通过这种方式离开东区。
对於努力自救的人,卢泽並不討厌。
在门廊和对方道別之后,卢泽继续往公寓里走。他看到客厅的餐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自己的妹妹赛西莉婭正在后面等著他。
“欢迎回来,哥哥。怎么样,外面的景色好吗?”
“难看到不行,和廷根差远了。”
卢泽笑道,坐下来,从碟子里拿起一片麵包。
现在的他其实只需要吸收大量生肉,就可以维持生命了。但是他还是觉得,和妹妹照常吃饭能给他带来仪式感,有助於稳定状態。为此,他愿意消耗部分灵性,动用脑海中那道虚幻的海潮。
“隱修士”魔药的扮演逻辑差不多搞清楚了,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尝试和这里的非凡者圈子接触上,同时试著消化魔药,减弱疯狂状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