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阵风换来的银子就这样花了,陈半夏倒是高兴,根据能量守恒定律,有人高兴自然就会有人不高兴。
现在黑风寨上,大当家威震天刚刚得到消息,败走的五六十悍匪逃回黑风寨向寨主报丧,惹得威震天暴怒不己。
“废物!废物都是废物!小小的葫芦谷竟然折损我一员大将!好啊这陈秀才,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一双铁拳捏得紧紧作响,威震天怒火中烧偏偏又得不到发泄。
理智告诉他陈秀才没这么简单,百步穿杨的箭术冲动不得。
“去,派几个探子,将葫芦谷给我摸清楚了,我要知道他们到底有多少人多少刀,
还有那个秀才底细全部要摸得清清楚楚!”
“是!”
一阵风可是威震天手下的一员大将一柄快刀,大大小小的战役历经上百。
黑风寨能有今天的威慑力一阵风有一半的功劳,想不到居然能在阴沟里翻船
你放心大哥一定会为了报仇,将那陈秀才活捉然后千刀万剐,百步穿杨?该死!”
百步穿杨的箭术,显然影响到黑风寨对大青山的统治地位。
使其在土匪阶级的地位开始不稳固,而且大名鼎鼎的一阵风死在其箭下,保不齐有墙头草要倒戈陈秀才。
黑风寨做大多年,收取规费对周边大小山寨也多有打压。
自然也有山寨在暗地里不服气,若无人冒头自然是相安无事,但葫芦谷出了陈秀才这么一个人物
反正就是那句话,老子的地盘不允许出现这么牛逼的人物,既然霸气侧漏,他就得死!
下一次,威震天就会倾巢而出绝不会给其喘息之机,话本中不都是这般写的。
就是因为大意才让对手成长起来变成心腹大患,威震天要做的就是一击必杀!
再英雄了得,也要让他死在这山沟中。
合谷村的李老财,也在第二时间得到消息,因为他又看见从县城来的车队。
再一车车,往村里面拉粮食好家伙可能有上百石!
不光有粮食还有铁料和粗盐,而且还跟着七十几人,瘦骨嶙峋拖家带口的,一看便是难民,莫非陈秀才在葫芦谷坐大了?
采买这么多物资、招募这么多流民钱财究竟从何而来,黑风寨没派人去葫芦谷兴师问罪?莫非!
李家大门紧闭,门缝之中李老财双目圆瞪,他想到一个可能。
但他实在难以想象陈秀才居然能有如此能耐,黑风寨都在他手下吃亏砍下头颅换了银钱。
“我不信,这不不可能一介书生一介秀才怎么如此厉害?不行得派人去打听打听”
这么多天没等到陈秀才的死讯,反而让他发达了。
上次这种情况是陈秀才斩杀葫芦谷大当家二当家[闯破天、智多星]用首级换来银钱,不仅在县城采买一番还来拿捏自己
这次声势更加浩大,很难不让李老财进行联想,黑风寨恐怕是栽到陈秀才手中,我该怎么办?
还是以不变应万变吧妥当点。
看着车队离去陈秀才没来找麻烦,李老财依旧忧心忡忡。
他深怕陈秀才与黑风寨“斗法”时会伤及无辜,李家三代村正都是“老实本分”的农户。
平时也就放点印子钱、乘着天灾人祸低价收地、好年景多收一成租子、贿赂贿赂官吏勾结勾结土匪什么的。
可根据“墨菲定律”就是——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此时此刻李老财家的后门被轻轻敲响
陈秀才这边粮食己经堆放在路口,粮铺的驴也就此离去。
只剩下一众难民和半大小子干瞪眼,说是开荒这也没看见有荒地啊?
要不是陈秀才临走前让顾虎又去县城买来一大包炊饼,这些人恐怕早就在半路上跑了,看着一袋袋粮食人心安定。
陈秀才看着这些骨瘦嶙峋的难民这就是他的班底,提前半个时辰就让顾虎骑着战马先行一步,去山寨带二十人过来押运。
不止是押运粮食还有人,毕竟是上山做匪抵触之人肯定是有的。
不多带点人看押陈半夏怕这些人跑了,特别是那十几个无牵无挂的半大小子。
马蹄声声渐渐入耳,陈半夏焦急的心就此放下,本在休息的难民立刻紧张起来,再笨的人也该发现有点不对劲了。
“公子,我们要去何处开荒。”
柳青鹤率先发问,他看着山间小路上鱼贯而出的壮丁。
这些人不似良民携刀带枪的,他心中己经有了不好的猜想只是不敢确定罢了。
见人手到齐陈半夏也不装了。
这普天之下哪里还有多少荒土可供开垦,我们去山里哪里的土地官府不收税。”
陈半夏说得倒是好听,什么叫官府的税吏不来收税,这明明就是在山中做土匪!落草为寇!
嗡的一声,柳青鹤顿时觉得天旋地转,
想他饱读诗书竟然在大灾之年落得个晚节不保,带着两个孩子被骗得落草为寇?
一众难民面露难色,他们是饥民不假但更是良民,这一路逃荒而来都没做匪。
没成想今天全家都被骗到山脚下,二十几个土匪带着刀他们不敢反抗。
“行了,扛着粮食走吧还有一段路,来都来了~”
陈半夏面露和善的笑容,吓得这些难民浑身一颤这对未来的恐惧。
一时间陈半夏有些分不清葫芦谷和缅北的区别,可能是自己真的对,这些陌生人掏心掏肺吧。
几个汉子走到粮堆前,提着一袋粮食就往肩膀上扛。
区区六十斤的粮食没有压弯这男人的腰,是生活的苦难让他不得不低下头。
没有人想说话将体力浪费在不止终点的路上,如同一条蚂蚁慢慢行走在弯曲山路。
粮货还是太多陈半夏不得不将粮食放在自己的宝马上。
西袋粮食驮在背上战马打了个几个喷嚏,似乎对陈半夏为他加的担子有几分不满。
倒是水牛温顺扛着两袋粮食默默往前走去。
倒是花斑骡脾气倔强一袋粮食也放不上去,无奈之下陈半夏只能牵着它往前走。
身上无担子两人渐渐走到了最前面,身后不知何时己经听不见说话声。
牵着花斑骡林间无比安静只能听见蹄踏声,不知怎么了陈半夏心中有几分忐忑,莫名是心慌就好像有什么危险正在靠近。
这种感觉似心血来潮,陈半夏脚步放缓将身后的九斗柘木弓拿在手上,一发破甲箭虚握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