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芦谷上寨陈半夏搭建起一人高的铁匠矮炉,炉火中燃烧着处理好的焦炭。
旁边从农户中找到铁匠学徒在拉风箱,头发半秃的老学徒赤裸上身气喘吁吁。
氧气吹拂焦炭冒出虚白色的火焰,正疯狂舔舐着枪头。
陈半夏敏锐的观察到枪尖上的盐块开始融化,当即钳出枪头进行淬火。
陈半夏轻轻敲击淬火枪头,敲击声清澈纯粹仿佛天籁之音。
旁边的老学徒一脸崇拜的看着眼前的大当家,不但武力超群想不到打铁也这么厉害。
俗话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铁牛年轻的时候给镇上许家铁匠铺当了五年学徒。
虽然只学到些皮毛都算不上的皮毛,但是眼力还是有的。
大当家用这种大的生铁钉子改制的枪头,看着形状奇怪尾巴并不实心。
的而是采用朴刀设计,千锤百炼下枪身己经不是铁了而是——钢。
没错,陈半夏以小成级别的锻造术,将生铁钉反复锤打脱碳。
从而得到含碳量较低的熟铁,然后再采用特别的“秘法”渗碳工艺。
将外层枪尖枪刃制成高碳钢,再以食盐水淬火提升表面硬度。
淬火完成后,再顺手将枪头插入炉火旁边的高温沙土中。
利用沙土的温度完成回火,进一步提升枪头的韧性。
看着手中还没经过打磨抛光的枪头陈半夏笑了,随即取出一根三米长的竹竿插入枪头中,跺了跺很紧实不错。
三天内陈半夏依靠着巨力和铁钉做胚子,在铁牛这个老学徒的辅助下。
完成三十支枪头,今天就是最后的工序——淬火。
至于打磨?
只要枪够尖哪里还需要打磨,光是冷锻的尖锐度完全足够了,打磨不过是浪费材料和时间/大力本从来不打磨!
“这个大当家的”
缓过劲来的铁牛,一张大饼老脸有些犹豫,说话吞吞吐吐。
“有什么事就说,你这把老骨头还怕什么?”
这老小子只是看着像是五十几岁其实才三十有七。
年轻时家里也算是富农,将他送到镇上铁匠铺当了五年学徒,想着学个手艺好在镇上或者县里立足。
可惜了师傅都藏着掖着五年光打杂了,最后家道中落手艺也没学成最终还是进了山
“我之前的师傅都是在半夜淬火还不准我看,小老儿想问大当家。
这淬火到底有什么秘密,求求大当家能不能帮我解惑,很多年了我真的想知道。”
铁牛瞪着一双牛眼期许的看着眼前的大当家。
在他眼中大当家可比他之前的师傅手艺还好,毕竟这可是用三天就造出三十支点钢枪头,这手艺绝了~
就这?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就这。
“我还以为什么事,淬火在晚上淬不是为了安全,而是为了看火的颜色。
不同温度的火焰有不同的颜色,在晚上也就尤为明显。”
古代手艺人大多固步自封将那么一点点经验奉为圭臬藏得死死的。
五年学徒不过是被师父压制的耗材罢了。
“看在你贡献风箱的份上,我告诉你一个小诀窍——盐融化的温度就是淬火的绝佳温度,你看这些都是这么做出来的。”
陈半夏拿出两柄枪头相互碰撞清脆的钢火,在铁牛耳中如同晴天霹雳让他失魂落魄,多少个日日夜夜的冥思苦想,就
“颜色,温度,盐巴?就这么简单?”
看着有些失神的铁牛口中还有些不可置信,便将手中工具递出乘着炉中的火力,锻打出个小物件也足够了。
“还能有多难,不信自己试试这点铁还够打把小刀,我先去吃饭等会记得来,让其他人看见还以为我克扣伙食。”
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书,真正的传承反而就是这般的朴实无华。
就在陈半夏走后,铁匠铺中传来一阵密集的敲打声。
铁牛紧紧盯着炉火中不断升温的小刀,一双牛眼看着刀尖上拿一粒粗盐在火焰变红变“软”
他连忙复刻一波淬火,刀身坚硬如挺钢音清脆完全脱离的铁的范围,其含碳量表现达到了低碳钢的水准。
原来大当家的没有骗我,盐真的会融化!
而且这就是钢铁淬火的火候,那我当初的五年时间到底在学些什么
离开后铁匠铺陈半夏立马来到大食堂。
大食堂新垒的火灶陈半夏设置有进气口方便进气,一个灶上有五口大锅炖煮的同时还能用剩余火力烧水。
一日三餐下来大食堂的火基本上半日不熄。
陈半夏到食堂时锅里还炖煮着浓厚米粥,还有一锅大骨头汤在不停翻滚发出浓厚的脂肪香气。
几名西五十岁的老妇人蹲在伙房门口喝粥,似乎在闻着骨头汤的味道下粥。
慢慢的喝着着来之不易的米粥,陈味?不!
“好了继续吃。”
一声喝下刚刚想要站起身来的老妇人,陈半夏大步跨入伙房打开蒸锅白气裹挟着香味西溢。
陈半夏眼睛如同放大镜打量着自己的食物,沉默让这些还在吃饭的“厨娘”手足无措。
首到陈半夏这个大当家端着他的吃食离开时,这些厨娘才彻底松了一口气,慢慢喝着属于自己那一碗浓粥。
“妹子刚刚好吓人呢,这大当家的可不是之前那胖货,不但射箭可神杀了好些人,听说还是个秀才呢~”
“秀才老爷!
那可是读了很多书的读书人,原来我家那边的村长就是秀才老爷,原来是读书人怪不得这么厉害~”
“嗯嗯,要是我家的娃也能读书就好了”
愚昧的种子一旦种下在未来的某刻便会发芽。
陈半夏单薄的体质开始纵向与横向发展,海量碳水化合物浸泡着蛋白质与脂肪。
像是吹气球一样填充着陈半夏身体,好似干涸的海绵在疯狂吮吸。
任谁也想不到这普通的身材下蕴含着强大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