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途看着周雅茹坚定的眼神，权衡利弊。
风险确实有，但收益可能巨大。时间不等人，必须在“青蜂”和“星海”发动下一次、可能更猛烈的攻击前，撬开这个人的嘴。
“好。”
郑途最终同意，“但你必须完全听从我的指示。我会在监控后面盯着，一旦有异常，我会立刻终止。”
他让周雅茹戴上微型耳麦，以便随时指导。
审讯室的门被打开，周雅茹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老陈和另一名干警警惕地站到她身侧。
袭击者看到周雅茹走进来，瞳孔骤然收缩，身体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下，脸上写满了震惊和一丝恐惧？
周雅茹在他对面坐下，目光平静地首视着他，开口第一句话就石破天惊：
“我知道，你认识我父亲，周永良。”
袭击者嘴唇翕动，没出声。
周雅茹继续用平稳的语调说，声音不大，却带着巨大的力量：
“我不是以县长顾问的身份来这里，我是以周永良女儿的身份，来问你几个问题。
“我父亲，是不是被你们灭口的？”
袭击者猛地摇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终于嘶哑地挤出几个字：“不不是”
“那是谁？”周雅茹步步紧逼，“是‘星海’？还是‘青蜂’？他们为什么非要他死？是不是因为他想保护我，触犯了你们的利益？”
“我我不知道”袭击者眼神闪烁。
“你知道。”周雅茹声音陡然提高，带着压抑的悲愤，
“你们连我母亲留下的老屋都要烧，连我这个他拼命想保护的女儿都要杀，你会不知道你们到底在怕什么怕我父亲留下的东西还是怕我知道真相”
她站起来，双手撑在桌面上，身体前倾，目光如炬，死死盯着袭击者：
“看着我，告诉我，周永良，他到底是怎么死的？你们为什么连一个死人都不放过，连他的女儿都不放过”
这番连珠炮似的质问，尤其是周雅茹以“周永良女儿”身份爆发出的悲愤情感，彻底冲垮了袭击者的心理防线。
他崩溃地抱住头，带着哭腔喊道：
“别问了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细节我只是个外围拿钱办事”
“拿谁的钱？办什么事？”周雅茹抓住关键。
“是是‘老板’联系我说说周永良的女儿回来了，是个祸害要要趁洽谈会混乱，把你弄走制造意外或者让你消失”袭击者断断续续地说。
“老板是谁？‘青蜂’吗？”郑途的声音通过周雅茹的耳麦响起，周雅茹复述了问题。
“不不是‘青蜂’是是‘星海’的人老板一首用加密频道我只知道代号叫‘水鬼’”
“水鬼”郑途在观察室默念这个名字，立刻示意老陈记录并追查。
“为什么要杀我？就因为我是周永良的女儿？”周雅茹追问。
“老板说你知道的太多你父亲给你留了东西那东西能要很多人的命必须在你拿到之前让你闭嘴”袭击者精神恍惚地说。
“东西？是不是国外银行保险柜里的文件？”
“是老板很着急说如果文件被拿到大家都得死”
袭击者说到最后，声音充满了恐惧。
审讯取得了重大突破这个袭击者虽然是外围，但他指认了雇佣他的是“星海资本”内部代号“水鬼”的人，并且证实了周雅茹的猜测
那份信托文件至关重要，涉及“星海”甚至更高层的核心秘密
郑途立刻下令，根据袭击者提供的有限信息，全力追查“水鬼”。
同时，加强对周雅茹的安保，并加快国外取文件的步伐。
周雅茹从审讯室出来，身体微微晃了一下，郑途扶住她。刚才的激烈交锋耗尽了她大量心力。
“你做得很好。”郑途由衷地说，“我们离真相又近了一步。”
周雅茹靠在墙上，疲惫地闭上眼：
“‘水鬼’星海资本我父亲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那份文件里到底有什么”
“很快就会有答案了。”
郑途沉声道，“我己经安排了最可靠的人，携带授权码和钥匙，立刻飞往国外。最快明天晚上，文件就能到手。”
就在这时，郑途的加密邮箱收到了苏瑾澜发来的授权码。一切准备就绪。
然而，他们都知道，接下来的二十多个小时，将是最危险的时刻。
“星海”的“水鬼”知道行动失败，钥匙和授权都己到位，很可能会发动更疯狂的反扑。
郑途将周雅茹送回招待所，安保等级提升到最高。他则坐镇县局指挥中心，协调各方，布下天罗地网，静待“水鬼”或者说“星海”的下一步动作。
同时，洽谈会并未因开幕式的小插曲而中断，在郑途的遥控指挥和苏瑾澜的坐镇下，项目对接和讨论按计划进行，表面一切如常，但暗流汹涌。
当天下午，老陈那边传来消息，根据袭击者提供的线索，初步锁定了“水鬼”的几个可能身份，都是与“星海资本”有密切往来、但又处于半隐蔽状态的中间人。进一步的排查和监控需要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