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许远,来学灵武合一。”
将二十块灵石的束修递上,许远见着对方眉开眼笑的将布包收下,随后又在案桌上的簿册上记了自己的名字。
“跟我来吧。”
让许远跟上自己,那女娃起身走进身后的建筑里面。
是个一进的院子,不过里头十分宽敞,足有前世一个篮球场的大小,女娃将许远带到左边侧室,便上前敲了敲门。
“先生,今天又收了一个学生。”
“让他进来吧。”
里面响起回音,女娃推门而入,许远在后面探头一看,里面俨然被改造成了一个课堂。
二十几张凳子,几乎已经坐满,而先生则是一位六七尺高的壮汉,此时正手持教鞭,铜铃大的眼睛瞧了过来。
“近前来。”
示意许远来到自己身旁,壮汉将教鞭收回自己的掌心,似随意的问道:“这位新来的弟子,家中可有人在仙宗任职?”
“没有。”许远摇了摇头,有些不明白对方意思,随后就将那壮汉扬了扬手里的教鞭,示意他往后。
“你退后三排。”
许远:“?”
他依言照做,又见对方问道:“家中无人在仙宗任职,那是否有亲眷经营碧游坊的产业?”
“没有。”许远再次摇头,那壮汉再挥教鞭,“你且再退三排。”
“家中既无人在仙宗任职,也无人在碧游坊经营产业,那应该是个勤奋之人,不过我且再问你,你家中可有人突破练气中期?”
“禀先生。”许远直了直腰,“我家中既无人在仙宗任职,也无人在碧游坊经营产业,更无人突破练气中期,确切的来说,我许远在此孤身一人,认识的人也不过一二而已。”
“恩。”了然的点了点头,那壮汉扬起教鞭,就要让许远在角落找个位置坐下便是。
就在此时,他突然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声,“恩,既然有认识的人,那你认识的人是何许人也?”
“其实倒也不算认识。”许远定了定神,随后将一块牌子从袖中取了出来,“不过是有一位大人找我办事,且又将此物交我手上,算是有些联系而已。”
“何……嗯?”眼睛忽然瞪大,那壮汉又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确认自己确实没有眼花,方才那股子放松劲忽然散去,随后马上扬起教鞭,就冲着第一排一位学生喊道:
“计白,你且起来,快些将座位让给这位后进。”
计白:“?”
愣愣的看了壮汉一眼,他还没站起,便见对方又一拍额头,“算了,阿妹,再搬张凳子过来,就放我讲台旁边。”
“先生客气了。”在后面扬了扬手,许远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修行人耳聪目明,在哪里都一样,我就坐这里了。”
“你们看看,你们瞧瞧,看这学生许远多有悟性,心中有课堂,在哪里不是听,何曾象你们一样还争个前后。”
壮汉抚掌称好,下面的学生则是幽怨的看了过来,合著不是你要分个三六九等,划个先后主次的吗,怎么还怪起我们来了。
不过眼下钱也交了,还指望着从他身上学东西,诸位学生也默不作声,只是好奇刚才这许远拿出来何许东西,竟把这教习吓到了。
落座,随后便是讲课。
虽说人不太着调,不过这位壮汉教习讲课水平其实相当高,许远这个刚来不久的也能听懂他的课堂内容,逐渐的,也开始理解了何为灵武合一。
所谓灵武合一,便是气血与灵气的共同调度,合二为一之后的爆发,并非修行之道,而是实实在在的对敌之法。
修行此道之人,不仅要体魄足够强悍,不然气血那点加成就是聊胜于无。
除此之外,此法对于灵气与气血的控制要求都相当的高,要不然贸然动用两种力量,可能会造成气血灵气两种力量不稳,反伤自身。
而能做到了这些之后,便是气血与灵气的同步导出,最后才是二者的联合。
当初在矿洞,许远也就是凭借着天生武骨的强横特性,机缘巧合之下才完成了灵气气血的短暂统一,所以硬扛了屠方几下。
要不然,即使那老狗再是年老力衰,再是灵气不济,以其练气四层的修为,碾死两个初入练气的人还是十分简单的。
一天的课大约两个时辰,一共十天,其中除了教导灵武合一的内容,还有不少关于灵气控制以及气血控制的内容。
一个时辰后,屋内授课结束,壮汉招呼了一下众人,便将他们赶到了外面。
接下来,就是实操课。
那壮汉站在众人前方,手里握住一根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铁棍,朝着众人招呼道:
“灵武合一之道,灵气与气血的控制只是基础,而二者之间的融合也不过开始,要想真正学会此道,嘿。”
壮汉一扬手中铁棍,霎时间,泾渭分明的一红一白两股力量在其手中流出,分别流向铁棍两端,直到将铁棍填满,两股力量忽然开始纠缠融合,最后化作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状态。
“练成这样,方才是真正入门!”
面色肃然了许多,壮汉猛得一挥铁棍,轰的一声砸在了地上,霎时间,地面就被砸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
“好了。”朝着面前羡慕的学生们挥了挥手,壮汉得意道:“且先都练去吧。”
后方,许远目光也有些惊叹,刚才壮汉渡出的灵气气血都不算强大,但二者组合之间的威力却起到了一加一大于二的结果。
“若是我能达到那种地步。”许远心中畅想了一下,随后便开始闭上眼睛,尝试去导引体内的这两股力量。
由于有过一次使用经验,许远倒也没有象个无头苍蝇,他尽力查找着当时的感觉,半响之后,许远乎抓住了什么,下一刻,似乎是矿洞内的重演,一白一红两道气忽然从其体内涌出,随后纠缠于他的五指之间。
不过,他的气血与灵气是泾渭分明的两道,根本无法融合到一起,但是,仅仅只是如此,也吸引了在场几乎所有的目光。
连同已经坐在了一旁的壮汉此时也猛得直起了身子,随后在心中嘀咕道:
“砸场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