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校外的路边摊吃完烧烤。
柚子又打包了两份牛肉炒河粉，骑着小绵羊电瓶车，载齐乐回到电竞社大楼。
“呐，这份表填了先。”
柚子从办公桌抽出一张表格递给齐乐，然后给楼里的另外两人送去夜宵。
表格登记的是职业者基础信息，包括墟界id、等级、技能等等。
齐乐找了个空位坐下，便开始填写。
当然，隐藏了道具‘世界树之种’的存在。
这些基础信息都要提交到联合会，考虑到与联合会之间还有一份牛马卖身契，所以适当的藏私十分必要。
他还指望着找到这件道具的妈妈，道具生道具发家致富呢
填完后，柚子也刚好送完餐回来。
她接过表格，兔子似的屈膝一蹦，坐到办公桌上：
“齐天大圣？”
齐乐假装没看到浅灰色ol裙里的蓝白条纹，抬起头移开视线：“有什么问题？”
柚子一脸羡慕的解释：
“大部分情况，历史与传说中的人物、名词，都无法用来注册墟界id，你居然捡漏这么漂亮一个id，运气真好！”
“那墟界id能卖钱不？”
齐乐想起某二游一个游戏id能卖十几万，不由得挺起脊背，身体坐直。
“并不能。”柚子有些无语，“id就是你在墟界的身份证，一经注册，无法更改交易。”
闻言，齐乐眼中的光亮熄灭，又瘫坐在椅子上。
刚才烧烤吃的有点多，身体开始乏了。
片刻过后，柚子视线下移，突然唰的站起来：“新手副本是c级难度的丧尸乐园？难怪星官会成为稀有职业！”
齐乐听这语气不对，挠挠头：“c级很难吗？”
“当然啦！墟界副本按照死亡率高低，难度分为了a到e五个等级，新手副本绝大部分是最简单的e级，d级顶天了。
c级，一般只有十级以上的资深职业者能够匹配到！”
柚子再次露出一副活见鬼似的表情。
她知道星官副本的难度不低，但没想到新手就能匹配到c级。
柚子拉来一张办公椅坐到旁边，迅速打开计算机：
“好吧，快说说你在c级副本是怎么遇到邪恶职业者，以及怎么侥幸活下来的。”
……
半小时后。
通过齐乐口述，一份墟界副本的报告由丸子头秘书整理而成。
柚子手指托着香腮，再次检查了遍报告，眉头蹙成一团：
“……你是说，邪恶职业者拿出道具，自己杀死了自己，这合理吗？”
“反正我看到的是这样。”
齐乐耸耸肩。
他发誓自己所言绝对真实，只不过忽略了一些无关紧要的细节，比如能带进副本的超能力之类的。
没理会丸子头秘书的困惑，齐乐打了个哈欠，问道：“夏老板说我父亲留的有东西，被她带到了电竞社？”
找人依旧是齐乐的首要目标。
尤其两百块就把他卖给联合会这事，必须当面好好谈谈。
“哦，都在这，你自己看吧。不过别抱太大希望，联合会就是觉得没价值，才任由我们偷……呸，是借走。”
秘书小腿一撑，坐着办公椅滑到后面第二个工位，从桌子下拖出一个纸箱。
说完，又滑回去继续工作。
纸箱也就两个鞋盒大小。
齐乐打开纸箱，进入视线的第一样东西，就差点没让他绷住。
是一本兽医手册，《母猪的产后护理》。
都翻卷边了。
此外，还有高级职员的工牌、满是茶垢的陶瓷杯、钢笔等杂七杂八的东西。
看不出有什么价值。
齐乐直接打开放在里面的失踪认定报告。
报告显示，齐典失踪前执行的最后一个任务，仅仅是一个没有保密级别的异常调查——
在一次飞抵滨海市的国际航班中，一位来自加麻大的乘客声称，看到一座漂浮在天空的海岛。
而该乘客当天就被海关拦下，鉴定为吸嗨了。
看到这，齐乐愈发觉得，老登只是单纯的欠下三百万裸贷，因为还不起帐选择了跑路。
好在自己现在找到底薪一万的兼职，不必再担心房租和生活费。
齐乐将杂物装回纸箱，决定先暂时把找人的事放一边。
拿起《母猪的产后护理》时，一个冰凉的触感从手掌传来。
翻过手册一看。
只见一张印着金色衔尾蛇的名片，出现在手里。
“刚刚有这东西？”
齐乐望了望四周，确定刚才没人经过。
一旁的丸子头秘书也还盯着计算机屏幕，正专心投入工作。
金色衔尾蛇，这是本应消失在十年前的、邪恶势力‘暗熵’的标志。
难不成老登的‘借钱业务’，都拓展到邪恶势力了？
齐乐皱了皱眉。
他在名片背面看到了‘齐典’二字，名字旁边还有类似卦象的两道斜杠。
用指甲划拉了下，名字扣不掉，说明不是后来印上去的。
齐乐问道：“柚子，暗熵成员带身上的名片到底什么作用？他们不怕暴露？”
“暗熵组织的名片，是一种特殊人造道具。”
柚子一边目不转睛的工作，一边开口解释：
“正如你在新手副本所见，任务失败，名片就会抽走组织成员的血气，以防止成员被俘泄密。
不过，暗熵在十年前就已经被联合会斩草除根，现在遇到的，多半是暗熵的狂热模仿者。”
连死状都模仿么……那确实很狂热了。
齐乐对秘书的判断不置可否，接着问：“衔尾蛇名片是不是还分类型？”
柚子：“当然，除普通成员之外，内核成员的名片背面，都带有一条斜杠。但即便是一位最低级的暗熵成员，也足以令联合会头大了。
传闻还有两道杠的，那是仅次于暗熵头领的极其危险的角色！”
齐乐看着手里有两道杠的名片，喉咙有些干燥：
“假如，我是说假如，假如有职业者被发现是暗熵内核成员，而他们的家人对此毫不知情，联合会将怎么处理？影响后代政审考公吗？”
“你是指伪装成他们家人的邪修？”柚子桀桀桀的笑了两声。
“……”
听到这话，齐乐默默把名片塞进了裤兜，和丸子头秘书打了个招呼，便提前下班。
扫码骑上小黄车，一路回到校外的出租屋。
齐乐打开泛黄的台灯，坐到书桌，这才再次拿出名片，分析着眼下情况。
目前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
坏消息，老登疑似暗熵成员，级别还不低，一旦被查出来，恐会引来九族消消乐之术。
好消息则是，衔尾蛇名片完整，说明人至少还活着。
“得把名片藏起来！”
人造道具无法被面板识别，收入道具栏。
齐乐环顾不大的出租屋，欲找到一个绝对无法被找到的地方。
虽然不知道联合会为何没发现名片存在，但现在被他拿到手，定不能轻易暴露。
至少在断绝父子关系，彻底划清界限之前，必须守住这个秘密。
思索片刻。
齐乐灵光一闪，从存钱罐里抽出两张百元大钞，用502胶水，将证据封进了里面。
……
午夜的电竞社大楼依旧灯火通明。
顶层办公室。
夏英妃靠坐在电竞椅上，看着柚子递来的副本报告，随口问道：
“你对齐乐什么看法？”
躺在旁边沙发上的小秘书转过头，手掌托着下巴幽幽一笑：“你是指偷瞄了我三次底裤，视线最后却落在了我的黑丝上？
胆大心细，xp有品，是个人才，老大你这次真捡到宝了。”
夏英妃有些意外的瞥了柚子一眼，说道：“难得你对一位新人评价这么高，但想留住人，可得好好努力了。”
“何意味？”
柚子俏眉微蹙。
她低头打量着自己相当省布料的小身板，又打量了下自家老大的傲人曲线。
论魅力，她们俩加起来，就没输给过任何人。
夏英妃摇摇头，将一份文档传到秘书的平板上：“是星官职业的下一个专属副本，你自己看吧。”
柚子拿起平板，看了眼，唰的坐直了身体：
“生还率为零，怎么可能？！”
文档里，是近十年来，星官专属副本的生还率统计。
而非徐家的野生星官生还率——
赫然显示一个标红的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