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救药的寂静笼罩教室,上杉真夜象往常一样翻开《罪与罚》。
没过多久,她渐渐感到一丝不自在,始终静不下心,甚至逐渐感受到些许压力
几分钟后,上杉真夜抬眸看向坐在对面的高桥诚,心情复杂。
在她看来,高桥诚是个性格沉重的家伙,理由是两人仅有的对话掺杂着大量沉重的词语,比如“人生”、“一辈子”、“做什么都可以”之类的。
而且刚刚自己进门之前,他一直在看窗外,不会是寂寞到想跳下去吧?
和这种家伙相处一室,却一言不发,让她有一种难以安心的感觉,何况对方还是自己拉拢来的重要部员。
“说点什么吧。”
上杉真夜缓和气氛般舒了口气,放下《罪与罚》,从课桌桌洞里拿出笔记本和《从零开始组建乐队》
“你中午说晚些给我答复。”高桥诚头都不抬地说。
“关于这件事,下午时我认真思考过。”
上杉真夜把社团活动资金推到他的手边,平静的语气毫无起伏:“你拿着这笔钱,去找公关吧。学习一下他们如何骗女人为自己花钱。”
“啊?”
高桥诚抬起头,用手指着自己,不可置信地问:“我?去找公关?还是男的?你认真的?”
“这是最简单的方式,证明她没有利用潜规则。”
“逻辑在哪?”
“无需置疑,这是我理性思考后的结果。”
上杉真夜习惯性用手指把玩着垂落肩头的黑色长发,耐心地解释说:“你应该明白,在这所学院里,没有那种仅凭外貌就喜欢上别人的肤浅家伙。”
毕竟前身是贵族女校,高桥诚姑且认同她的说法。
“因此,你想要成为人气角色,某些人际交往技能是不可或缺的,只要你足够受欢迎,收到情书,即可证明我的说法错误。”
如果是猫屋阳菜存心利用潜规则,几乎不可能有女生冒着被排挤出小团体的风险,向高桥诚表明心意,反之,则说明猫屋阳菜无辜。
“如果我一定要去那种地方进修,为什么不直接去打工?”高桥诚问。
“你去打工会被校方开除,甚至招来更大的危机,我不想失去唯一的部员。”
“阳菜呢?”
“我还没有认可她。”上杉真夜理所当然地说。
虽然很想要20万円经费,但高桥诚一点都不想去找男公关,果断把钱推回她的面前:“没有别的办法?”
上杉真夜手抵下巴,沉吟片刻,抬眸看过来:“你也可以看电视剧学习,我会帮你,这也是我昨天的承诺。”
“我选这个。”
“明天我会带笔记本计算机来。”
短暂的对话就此结束,高桥诚继续刷题,期待可以触发友情训练。
察觉到气氛不再凝重,上杉真夜稍微松了口气,在笔记本上制定起乐队的发展计划。
临近社团活动时间结束时,高桥诚眼前终于弹出系统面板。
他用意念关掉系统,收起题集,准备和上杉真夜告别,去弓道部等猫屋阳菜。
抬头,看到她在笔记本上写满娟秀的字迹,高桥诚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乐队发展计划,我打算在1年内登上东京巨蛋的舞台。”
听到这话,他不可避免地愣了一下。
“啊?”
“有问题吗?”上杉真夜抬起脸,焦糖色眼眸里透露着认真。
东京巨蛋,顶级娱乐殿堂,容纳人数约55000人,被视为艺人地位和影响力的像征。
哪怕高桥诚从没了解过乐队,也知道这是一个无比遥远的地方。
“我们的乐队有名字吗?”他好奇地问。
“暂时没有。”
“成员呢?”
“鼓手、贝斯和吉他,最简单的三人配置,足够组建乐队。”
上杉真夜翻开那本《从零开始组建乐队》,指着乐队配置的页面说:“我会担任吉他和主唱,你去学贝斯吧。”
“嘶——”高桥诚倒吸一口凉气,一时有些难以分清她是否在开玩笑。
东京巨蛋如果可以轻易登台,就不会有那么多人只把武道馆当作最高的目标了。
“你为什么想玩乐队?”他突然问。
“与你无关。”
“为什么要找我?”
“与你无关。”
“我昨天就想说了,我是当事人吧。”
“那又怎样?”上杉真夜冷漠地问。
见她丝毫不觉得这样做有问题,高桥诚一时有些后悔收下朋友费,冷美人的性格比想象中还要麻烦。
现在退钱还来得及吗?
他正想开口说些什么时,上杉真夜把20万円的社团活动资金递了过来,不在意地说:“拿去买贝斯,尽快开始学习。”
高桥诚思考片刻,把信封揣进口袋:“其实我认为我们可以商量一下,毕竟我们是朋友。”
“有必要吗?”上杉真夜不悦地皱了皱眉,眼神微冷。
高桥诚注视着她姣好的容颜,眼前再次弹出半透明的系统面板。
高桥诚用意念关掉面板,直视着上杉真夜的焦糖色眼眸,考虑到对方尊重自己的梦想,他好心劝说:
“如果想让乐队达到登上东京巨蛋的程度,至少需要成员之间相互理解吧。”
“这种话我昨天说过了。”
见她微不可察地点头认可,高桥诚继续说:“所以,乐队发展规划、社办之类的事,至少需要成员之间一起商量决定。”
“没有这个必要,讨论只会浪费时间,你只需要练习好贝斯,其他的事我会全部负责解决。”
斩钉截铁的语气,听起来不容置疑。
高桥诚感到一阵头疼,又有些无可奈何,毕竟对方一直是这样的人,系统认证。
算了,充其量只是过家家乐队而已。
他把习题集放进课桌桌洞,起身和上杉真夜告别:“我还要去弓道部,先告辞了。”
“别忘记买贝斯。”
“是、是。”高桥诚敷衍应声,离开轻音部后,轻声关上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