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没有半点隐瞒的想法，将自己的想法如实相告。
正如他所说，这对于他和灌灌来说确实是双赢的选择。
其实在灌灌问出这个问题之前，他的内心之中早已有了选择。
这个问题不过是进一步确认其中的风险罢了。
尽管接受深渊洗礼这件事情本身具有很强的风险性，可灌灌对于自己“不惑”的天赋有足够的信心。
他坚信没有任何外界的力量可以动摇他的意志，所以这黑渊的力量再混乱、再无序，对于他来说也只是有些棘手而已。
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他就有足够的信心可以将其彻底摆脱。
所以深渊洗礼这件事情，对于他来说整体风险是可控的。
混沌也清楚这件事情，这本身就是混沌找上他的主要原因。
既然已经下了决心，在听完混沌的回答之后，灌灌马上就给了最终答复。
“混沌道友盛情难却，那就预祝我们共证太乙。”
混沌听完大喜道：“共证太乙！”
灌灌：“此地多有不便，道友随我来吧。”
紧接着灌灌便将混沌引入了他在青丘山脉的道场中。
灌灌的道场乃是他精心布置而成，拥有无数精巧设计。
不过眼下两人的心思都在证道太乙上，一个无心介绍，一个无心观赏。
自然也就略过了灌灌道场里的种种景象。
两人在灌灌道场内核局域落地之后，混沌紧接着便开始给灌灌介绍深渊洗礼的整个过程。
所谓的深渊洗礼，指的是让灌灌接受混沌所凝聚的深渊之力的侵蚀。
混沌身为先天神魔，秉承洪荒世界之混沌而生，先天传承洪荒世界混沌之大道。
可混沌大道博大精深，入道之路更是无数。
先天传承中的混沌大道只能够让他抵达金仙层次，想要证道太乙就需要依靠他自己的智慧才行。
太乙金仙之道，无法外求。
大道三千，人人可证。
混沌大道亦然。
先天传承中的混沌大道，亦非混沌自己的混沌大道。
他需要挣脱先天传承中混沌大道之樊笼，得证独属于他自己的混沌大道。
更何况此混沌非彼混沌。
他原身不过是地球的一个普通青年，机缘巧合之下不知如何就穿越到了洪荒世界，并且重生成为了传说中的四大凶兽之一的混沌。
在经历过穿越之初的重重茫然之后，混沌经历了一系列的磨炼。
他很快就接受了现实，找到了修行的乐趣，走上了真正的求道之路。
眼下他凝聚出来的深渊之力，就是他根据先天传承和个人这段时间的领悟所得。
在他的认知中，所谓的混沌大道本身就拥有很多不同的可能。
阴阳合一，混沌太极是混沌。
混沌之气，万气之源是混沌。
鸿蒙初判，洪荒未开的状态是混沌。
秩序与混乱之和结合亦是混沌！
如果按照前世记忆，混沌当然更加倾向于走阴阳合一、混沌太极的路线。
因为这个路线从他穿越者的角度来说最为正统，实现的概率更高。
无数穿越者前辈走的都是这条路。
哪怕退而求其次，走混沌之气，返本归元的道路同样是通天大道。
可惜这两者与混沌的先天出身并不适配。
尽管继承的是洪荒世界之中的混沌大道，可混沌得到的传承之中更多的其实还是与混乱相关的传承。
很显然，他的先天传承中的混沌大道，乃是经混乱至混沌的修行过程。
尽管先天传承并不能完全决定混沌未来的修行，可想要让混沌放弃他先天传承的优势也不现实。
虽然不想承认，可他的先天传承确实是他能够修行至眼下金仙圆满的最大助益。
放弃先天传承，其实就是放弃他当下的一切。
混沌当然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所以，他的混沌大道，从源头上来说就已经和混乱无法分离了。
可单纯的混乱到混沌的过程对于他来说同样并非是一个好的选择。
因为这样的混沌大道中混乱的比重太高，对于他前期的修行来说可能会有很大的压力。
制造混乱虽然看似轻松，可它隐藏的后患却也不是混沌能够轻松克服的。
不说制造混乱的过程中可能会引发正义修士的针对，单单是混沌自己要抵抗混乱侵蚀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哪怕这是混沌自己的力量，也同样需要避免自己沉沦其中。
所以，在经过长时间的思考和磨炼之后，混沌很快就找到了他新的修行方式。
那就是秩序。
没错，就是秩序。
在他看来，所谓的混沌从本质上来说就不是混乱。
而是一种混乱中的秩序，秩序中的混乱。
两者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恰如阴阳大道一般，处在某种微妙平衡。
他先天传承中的混沌大道，或许是经由混乱后自然形成混乱之秩序，从而进入混沌状态。
可这样的方式对于混沌来说确实太不可控。
所以，哪怕在前期的修行中将秩序纳入其中会延缓他的修行，他也依然毫不尤豫的选择这个方向。
而他现在面前的灌灌，正是他真正迈出这一步的关键所在。
灌灌所拥有的“不惑”的能力，就是混沌理想中的混乱之秩序。
这个“不惑”的秩序未必要能够和他先天传承之混乱互相抗衡，只需要能够抵挡混乱之侵蚀就足够了。
他正如一颗种子一般，可以牢牢的扎根在混乱之中，借此生根发芽。
与此同时，它也能够帮助混沌彻底抵抗混乱可能带来的侵蚀，帮助他坚守本心。
这也是为什么混乱宁愿等待一个元会的时间，也要坚持的原因所在。
要知道自从他出世至今，已经过去了数十个元会时间。
他的修为也从一开始的金仙初期一直修行到现在的金仙圆满，甚至凭借着深渊之力证得金仙道果。
可象眼前的灌灌这样能够帮助他打开秩序之门的存在，确实也是第一次遇见。
为此，别说一个元会时间了，哪怕是十个元会时间他都不会轻易放弃。
自从遇见灌灌之后，他就一直在为今天做准备。
并且缺省了这个过程中可能遇见的各种问题。
他坚信，今日他将拨开修行迷雾，证道太乙金仙，铸就混沌之基！
届时他将追赶上洪荒世界其他先天神魔的脚步，真正拥有在洪荒世界之中安身立命之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