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机床能更先进一些，我们或许还能加工精度更高的零件。
何雨柱说。
“那你可得给我个保证。
我真去给你争取设备了。”
孙组长欣喜地说。
“放心，绝对保证。”
何雨柱肯定地回答。
目前精密工艺室主要依赖手工操作。
若设备条件得以改善，特别是刀具性能提升，精密工艺室的加工精度还有很大提升空间。
当前精密工艺室的钳工技能进步迅速，从这里出去的学徒，至少能达到其他车间中级钳工的水平。
在精密加工方面，甚至不逊于普通车间的七级、八级钳工，主要差距在于经验积累。
“没问题，设备方面我负责解决。”
孙组长表态道。
李副厂长这次借机生事最终自讨没趣，但对何雨柱的怨恨却更深了。
易忠海和秦淮茹原本期待何雨柱吃亏，却发现连李副厂长这样的人物都动摇不了何雨柱的地位。
因前事生隙，易忠海与秦淮茹已然反目。
易忠海便逼迫秦淮茹归还上月所借的工资。
“易忠海，我跟你无话可说。
别再逼我。
当初我为什么跟你，你心知肚明。
要是把我逼急了，我宁可撕破脸也要去举报你。”
秦淮茹怒斥。
“秦淮茹，你从我这儿拿走了多少钱？要不是我，你们全家早就饿死了。
这次棒梗让我损失惨重，我没要你们赔偿已经仁至义尽。
赶紧把工资还我！”
易忠海毫不退让。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秦淮茹绝不可能拿出这笔钱，否则全家就得喝西北风。
“你！”
易忠海怒火中烧，却拿秦淮茹无可奈何。
“我早就名声扫地了，你要是再逼我，我就把你当初怎么强迫我的事全都抖出来。”
秦淮茹威胁道。
“多少年前的旧账，你以为说出去谁会信？我还能说是你不要脸勾引我。
男人经不住诱惑顶多丢点面子，可你一个寡妇四处撩骚，看你怎么抬头做人！棒梗三兄妹以后还要不要脸！”
易忠海突然镇定下来，讥诮地打量着秦淮茹。
看着她充满活力的身躯，心中暗叹年轻真好。
秦淮茹虽是三个孩子的母亲，实际才二十九岁。
她十六岁嫁与贾东旭，十七岁生下棒梗。
天生肌肤白皙，看起来不过二十五六。
从事钳工工作使她的身材紧致匀称，穿着咔叽布工装更显丰腴，对男人散发着难以抗拒的魅力。
“你真无耻！”
秦淮茹可以不顾自己的脸面，却最担心三个孩子将来受人指摘。
“秦淮茹，不如你继续跟着我。
慢慢补偿我家的损失。
我以后照样照顾你们一家。
但有个条件，棒梗必须给我养老。”
易忠海提出要求。
“休想！”
秦淮茹冷声拒绝。
易忠海虽仍是八级钳工，却已失势。
“秦淮茹，要不是我教你钳工技术，你以为你将来能靠三级钳工过日子？”
易忠海反问。
秦淮茹面色一沉。
如今她在车间已不敢再像从前那样偷懒，只想靠自己的努力考上三级钳工。
若能成功，每月就能挣到四五十元，靠自己的工资养活全家，到那时，她便不用再看易忠海的脸色。
可如果一直停留在二级钳工，拿着三十多块钱的工资，日子还是紧巴巴的。
“你不教我，难道我不会找别人学吗？”
秦淮茹说道。
“你尽管去试，看一车间有谁愿意教你。
名声坏成你这样，谁敢沾你？趁早断了这念头。”
易忠海冷冷地说。
秦淮茹心里清楚，车间里几乎人人都瞧不起她。
“搞破鞋”
在这个年代，是人人喊打的污点。
就连常对她动手动脚的郭大撇子，也不过是想占点便宜，真要他娶她，那是绝不可能的。
李副厂长一直想整治何雨柱，却一次次被他轻松躲过。
李副厂长对何雨柱恨得牙痒。
从前在食堂，何雨柱就坏过他的事，后来又把他心腹吴大光从采购科赶走。
吴大光不仅丢了科级职位，差点连工作都保不住。
要不是李副厂长动用人脉保下他，吴大光早就进了牢房。
不保也不行——吴大光在采购科贪污的钱，有不少进了李副厂长的口袋。
一旦吴大光进去了，难保不会把他供出来。
如今，那个新建的精密工艺室，又成了李副厂长心头的一根刺。
他主管生产，而这个工艺室却不在他的管辖范围，将来甚至可能扩展为精密车间，必然动摇他在生产上的话语权。
李副厂长走进一车间。
易忠海曾是杨厂长的红人，李副厂长过去自然瞧不上他。
可如今不同了，易忠海失了宠，心里肯定对杨厂长有怨。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李副厂长打算拉拢他。
李副厂长本是来找易忠海，却一眼瞥见了旁边的秦淮茹。
这女人，比食堂的刘岚还有味道。
他眼珠一转，心里有了盘算。
【待会得先打听清楚这女工的情况。
“老易，现在有空吗？”
李副厂长开口问道。
“有，有！李厂长有什么指示，尽管说。”
易忠海自从和杨厂长闹僵后，也急于找个新靠山。
“走，我们外头谈点事。
你跟这位女同志还有事要处理？”
李副厂长看似不经意地扫了秦淮茹一眼。
“她是我带的徒弟。
才刚升二级不久，技术还没扎实，就急着考三级，有点好高骛远。
我刚才说了她几句。”
易忠海随口扯了个理由。
“女同志有上进心是好事。
不过技术确实得一步步来。
有易师傅这样的老师傅带着，将来升三级肯定没问题。”
李副厂长说话时，目光始终没离开秦淮茹。
秦淮茹被李副厂长盯得浑身不自在，那目光仿佛能穿透衣衫，让她心里发毛。
易忠海立刻察觉到李副厂长对秦淮茹产生了兴趣。
如果让秦淮茹攀上李副厂长这棵高枝，以后就不好掌控了。
这让易忠海陷入两难：既想与李副厂长建立合作关系，又不想让他夺走自己的心头好。
来到车间外，机器的轰鸣声减弱了许多。
“老易，对精密工艺室的加工任务，你有什么打算？”
李副厂长问道。
“我倒是想去，可何助理处处针对我。
他不找我麻烦就谢天谢地了，怎么可能让我加入。”
易忠海无奈地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是问，如果让你负责精密加工，你能不能胜任？”
李副厂长追问。
“何助理只把技术传给自己人。
何雨柱借着精密工艺室拉帮结派，在厂里搞小团体，既影响团结，又阻碍轧钢厂加工水平的提升。”
易忠海抱怨道。
“所以你是做不了精密零件？”
李副厂长直截了当地问。
“普通金属材料我还能应付，但科院送来的零件都是用特殊硬质合金做的。
没有专门的技术和刀具，我实在无能为力。”
易忠海垂头丧气地说。
“要是给你更先进的机床和刀具，你能加工出来吗？”
李副厂长又问。
“应该没问题。”
易忠海迟疑着回答，心里其实七上八下。
“好，我给你弄一套国内最先进的设备。
你一定要打破精密工艺室的垄断！”
李副厂长拍板道。
“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完成李厂长的任务。”
易忠海表态。
“命不值钱，完成任务才值钱！明白吗？”
李副厂长冷冷地说。
轧钢厂每年都会出几起事故，不是死就是残，厂里最多给点抚恤金就算了事。
这个年代，人命就是这么不值钱。
贾东旭死在车间里，厂里赔了几百块钱。
当然，这个工作岗位还是留给了贾家。
易忠海连连点头：“明白！”
李副厂长忽然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你那个女徒弟不错。
叫什么名字？”
“秦淮茹。”
易忠海在心里暗骂：这个老色鬼！
如果李副厂长能听到易忠海的心声，恐怕会回敬一句：彼此彼此。
易忠海和女徒弟的那些风流韵事，早就在厂里传开了，李副厂长作为同道中人，岂会没有耳闻。
只是之前没机会接触秦淮茹罢了。
没想到秦淮茹长得这么水灵。
之前李副厂长还以为，跟易忠海这种粗人乱搞的肯定是个满脸横肉的泼妇，没想到比刘岚还要勾人，真是便宜了易忠海这条老狗。
两人脸上都堆着笑，心里却都在骂对方。
可惜何雨柱的精密工艺室离得远，错过了一场好戏。
李副厂长还是有点门路的，通过他的关系，很快搞来一套国外淘汰的设备。
不过放在国内，这已经算顶尖的了。
孙组长也弄来了几套设备，但他不太满意。
因为何雨柱本来要四套，正好一个组一套，结果被人截走了一套。
孙组长并不知道，那套设备最后还是流进了轧钢厂。
“小何师傅，实在抱歉啊。
本来答应给你四套设备，结果被人要走了一套，只能给你三套了。”
孙组长说道。
何雨柱笑了笑：“有一套我就知足了。
有四套的话，四个组都能技术升级，不过没关系。
这三套设备也不是马上就能用，还得熟悉一阵子。”
孙组长点点头：“放心，等你们把设备摸熟了，我再想办法弄一套更先进的。
不瞒你说，这些设备在国外已经是淘汰货。
咱们底子薄，别人不要的东西，在咱们这儿还是宝贝。”
何雨柱应道：“没关系，就算用淘汰设备，我们也能造出赶超国外先进水平的东西。”
“有志气！设备的事我会继续想办法。
科院那边的精密零件就靠你们了。
你们加工能力上去了，说不定科院真能研发出超过西方的装备。”
孙组长说道。
杨厂长召开会议，讨论新引进的设备怎么分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