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这不少狼主的老婆
河间地与西境交错的边境线上，骑兵飞驰，苏莱曼勒住韁绳，胯下的战马不耐烦的打了个响鼻。
他回头望向身后空无一人的原野，看向罗索开口：“罗索。”
“那些跟了一路的铁种，怎么样了？”
罗索催马上前，他脸上的灰尘也掩不住那份轻鬆：“大人，最后一批铁民斥候，在早晨就调转了方向。”
“他们亲眼看著我们的旗帜越过了边境。”
苏莱曼微微点头，他的欺诈计划，第一步成了，队伍继续前行，没过多久，地平线上出现了一支军队，他们盔甲鲜明，行动间透著正规军的利落，一面绘有六枚白色贝壳的旗帜在风中飘扬，是维斯特林家族的纹章，峭岩城领主加文维斯特林身材高大，面容方正，他在距离队伍五十步外停下，高声询问来者身份，要求通报身份，当得知这支队伍便是在河间地重创铁民的骑兵队伍时，加文维斯特林的態度立刻变得热忱而恭敬。
加文维斯特林策马上前，向队伍致意：“诸位大人，爵士，欢迎来到西境。”
“你们的英勇事跡，早已传遍了这片土地。”
他自光扫过队伍中那些面带倦容的格瑞尔家族女眷，立刻对部下吩咐道：“去，將我夫人的马车牵来，请格瑞尔家族的女士们上车休息。”
隨即，他转向达蒙格雷尔，雷蒙戴瑞与苏莱曼，发出了盛情的邀请。
“诸位大人，可以前往我的城堡峭岩城，请务必让我尽宾客之谊，在那里等待战局的变化，我的家族將负责招待好各位。”
达蒙格雷尔几乎是感激涕零的接受了，他此行的目的就是寻求庇护，维斯特林家族的援手无异於雪中送炭，他本以为还要继续走到兰尼斯特家族的土地上寻求庇护。
苏莱曼却摇了摇头，礼貌的回绝：“感谢您的好意，维斯特林大人，但我的使命尚未完成。
加文维斯特林脸上露出不解的神色，他打量著眼前这个年轻人，听闻的赫赫战功与这过分年轻的面庞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年轻人，你还想做什么？”
苏莱曼提出了一个奇怪的请求：“我希望大人能派出一支您的骑兵。”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打著我的旗帜，沿著边境线来回巡视，製造我的军队还在此地的假象。”
加文维斯特林眼睛猛的睁大：“你你难道还想杀回河间地？”
苏莱曼的眼中没有变化，扫视自己身后有些疲劳对维斯特林提议意动的爵士们：“是的，大人，河间地的铁种一日不扫清，我一日不得安寧。”
这番话语说的是如此掷地有声，其中蕴含的忠诚与决绝，让加文维斯特林心头巨震，让他对这个年轻人的欣赏，瞬间攀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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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西境防卫的军营晚宴上，烛火摇电，烤肉美酒的香气瀰漫在温暖的营帐里。
加文维斯特林执意要苏莱曼留下，至少享受一晚安寧的款待，他坐在主位，频频向苏莱曼举杯，目光中满是讚许。
他听著那些追隨苏莱曼的河间地骑士们，用最朴素也最真挚的语言，讚扬吹捧著他们的年轻指挥官，一个大胆的念头，在加文维斯特林的心中悄然成形。
维斯特林家族虽是歷史悠久的西境大贵族，但多年来封邑日渐缩小，影响力也大不如前，而眼前这个年轻人，儘管出身卑微，可他的能力，战功，以及在骑士们心中那近乎神化的声望，都昭示著他战后会得到不少的封赏。
他对血脉的看法远不如其他贵族那般严苛，他的妻子便是商人平民出生，贵族娶商人平民，没有比这更遭人非议的了，外人皆称维斯特林家族是为了钱財。
酒过三巡，气氛正酣，加文维斯特林忽然站起身，高举酒杯，帐篷瞬间安静下来。
他的目光，直直的投向苏莱曼，开口声音洪亮，確保每一个人都能听见：“小苏莱曼，我听说你並未成婚？”
“如果你不介意，我希望我的女儿，简妮维斯特林，能与你订立婚约。”
苏莱曼刚喝进嘴里的一口酒，差点喷出来，但还是呛住了，他剧烈的咳嗽起来，简妮维斯特林，这不少狼主的老婆吗，他还没来得及组织语言
一个尖锐刻薄的女声便划破了热烈的气氛：“我亲爱的丈夫，您是在开玩笑吗？”
加文的妻子，希蓓儿夫人，甚至没有看苏莱曼一眼。
她端坐著，嘴角掛著一丝冰冷的弧度，语气中的轻蔑毫不掩饰：“婚姻是家族的结合。”
“这位苏莱曼大人，固然英勇，但请问，他的姓氏为何？他的血脉又源自何处？”
她的声音在营帐里迴荡，每个字都像一根冰冷的针。
“我们维斯特林家族，体內流淌著先民的血液，是传承了数千年的西境贵族。” “將简妮许配给一个出身卑微的小贵族，整个西境都会嘲笑我们。”
话音落下，营帐里温暖的空气仿佛瞬间被抽乾，所有人的笑容都僵在脸上，加文维斯特林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他没想到自己的妻子会当眾说出如此冒犯的话。
苏莱曼身后和身旁的河间骑士，个个双拳紧握，怒视著那个高高在上的女人，在此刻的他们心中，侮辱苏莱曼，比侮辱他们自己更加无法容忍。
出乎所有人意料，被当眾羞辱的苏莱曼，脸上却不见丝毫怒气，他只是放下了呛水的酒杯，重新端起另一杯，指尖轻轻摩挲著杯壁，神情平静，仿佛像是在听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希蓓儿夫人见他沉默，以为他被自己的言语震慑住了，她的眼珠一转，目光落在了不远处一个正埋头大吃大喝的年轻人身上，她早已打听清楚了在场所有人的身份。
女人立刻换上一副温和的笑容，仿佛刚才的刻薄从未发生过：“相比之下。”
“葛雷乔伊家族，才是我们简妮的良配。”
“马伦大人，是一位忠於铁王座的葛雷乔伊。”
“战爭结束后，国王陛下很可能会任命他为新的铁群岛总督，如此高贵的血统和远大的前程，才配得上我的女儿。”
剎那间，所有人的目光都从苏莱曼身上，转移到了那个嘴角还沾著油渍，举著羊腿尷尬愣住的年轻人，马伦葛雷乔伊身上。
这里面还有我的事？马伦葛雷乔伊停下了撕咬羊腿的动作，他用餐巾慢条斯理的擦了擦嘴，缓缓抬起头，看著希蓓儿夫人，脸上露出了一个与她方才如出一辙的，平静而又充满讽刺的微笑。
他用一种清晰而傲慢的语调，一字一顿的，模仿著希蓓儿夫人刚才的腔调，开口了：“夫人，恐怕您误会了什么。”
“我们葛雷乔伊家族，是英雄纪元时期灰海王的直系后裔，血脉尊贵，是统治群岛的主人。”
他顿了顿，目光轻蔑的扫过希蓓儿夫人，又扫过她身旁尷尬的加文维斯特林。
“而维斯特林家族恕我直言，不过是兰尼斯特家一个小小封臣附庸，血统卑微。”
“我的妻子，必须是七大王国中最顶级贵族家庭的女儿。”
他微微前倾身体，声音不大，却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希蓓儿夫人的脸上。
“您的女儿，恐怕还配不上葛雷乔伊这个姓氏。”
整个营帐內的空气，彻底凝固了，希蓓儿夫人那张精心保养的脸，瞬间从苍白转为通红，再转为铁青，嘴唇哆嗦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加文维斯特林的表情更是尷尬到了极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苏莱曼看著这一幕，有些忍俊不禁，真是有意思的贵族歧视链，维斯特林看不起我，葛雷乔伊看不起维斯特林。
这场旨在欢迎河间地英雄战士们的晚宴，最终在这样令人窒息的尷尬气氛中，不欢而散，匆忙结束。
深夜，马伦葛雷乔伊找到苏莱曼，他对这个俘虏他的同龄人很感兴趣，可以说从对方身上学到了很多，如果他真的能成为铁群岛总督，不会有铁种支持他，他需要招揽一些支持者，眼前的人就很合適。
他开口，声音里带著一丝兴奋，仿佛一切都和自己说的一样：“你看，苏莱曼。”
“现在你明白了吧，在维斯特洛，所有的一切，在你出生的那一刻，就被你流淌的血脉决定了。”
“希蓓儿夫人看不起你，而我可以轻易地羞辱她，这就是我的姓氏我的血脉带来的权威，一道你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
“所以，別再做那些不切实际的梦了。
他走到苏莱曼身边，语气变得狡诈起来，学著苏莱曼说话的方式，像是在诱惑一个迷途的羔羊。
“听著，我的朋友，如果如果战后我真的成了铁群岛总督，你来效忠我！！！”
“我封你一座岛屿，让你当头领！！！”
“你来辅佐我，我会给你很多东西，比霍斯特那个老头子能给你的多得多，这总比你一个人在这里做白日梦要强。”
苏莱曼静静地听他说完，没有反驳，也没有接受，只是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得像天空的夜色：“人们不会因为出生而伟大，他们只是比別人幸运而已。”
他背对著马伦葛雷乔伊，目光投向深邃的夜空，那里的星辰遥远而冰冷。
苏莱曼的声音，也带上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充满了顛覆性力量的语调：“记住，葛雷乔伊。”
“如果你不能从当前的这个体系中获利，那就不要害怕去冒犯它。”
他缓缓转过身，眼中闪烁著令马伦葛雷乔伊心悸的寒光。
“去尝试毁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