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要不他死，要不我死
他的哀嚎在城墙上迴荡，充满了无尽的绝望和痛楚，守兵们听著这声音，一个个低下头。
罗杰彻底疯了，他语无伦次的在城墙上乱走。
他不再在乎露出他的头，会不会被射杀，只是一味著重复几句话：
“我没有儿子了我没有继承人了
“莱格家族完了一切都完了
他的悲伤很快被滔天的恨意取代。
“苏莱曼！你这条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毒蛇！”
他的声音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用血磨出来的。
“我要喝你的血！我要吃你的肉！”
“我要把你的头骨！做成酒杯！！”
他抬起头，对著头上漆黑的夜空疯狂的咒骂，双眼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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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神啊！你们在哪里”
“你们为什么不保佑我为什么不保佑我的儿子”
“你们都是瞎子吗！你们都死了吗！
他的咒骂声越来越微弱，最终变成低沉的鸣咽，瘫倒在地，他从未觉得柳木城的夜晚，如此漫长。
清晨的薄雾如此潮湿，笼罩著柳木城的內堡。
布林登徒利爵士的黑鱼披风在湿气中显得格外沉重。
他身旁的罗宾莱格，对著城头高喊：“我是罗宾莱格。”
“开门！奉河间地总督之命前来调停！”
城墙上的士兵探出头，眼神里满是惊恐和怀疑，他们已经彻底害怕，手中的长矛都拿不住。
罗杰莱格扶著墙垛，摇摇晃晃的冒了出来，他头髮散乱，胡茬爬满了脸颊，头髮一夜雪白，
赤身裸体，只披了一件天鹅绒长袍，身上的天鹅绒长袍沾满不知是什么的污渍。
他眯著眼，努力辨认著城下的人，隨后极度沙哑，含混甚至还有奇怪笑意的声音从城墙上传来：“罗宾”
“你来干什么来参观我的坟墓吗我的好表兄！”
他文转向布林登，咧开嘴。
“黑鱼，你也来看我怎么死”
罗杰身体剧烈摇晃，城墙上的一名士兵急忙上前扶，却被罗杰一把推开，力气大得让那个卫兵跟跪后退。
他怒吼出声：“打开大门，让这些鱼进城。”
见土兵们没有任何动静。
罗杰莱格咆哮起来，唾沫星子飞溅：“你们怕死吗死了也比像狗一样活著强！”
他指著城门，对
“我说了！开门！让他们进来！
见士兵们的动作如此之慢，罗杰的声音怒吼嘶哑，充满了不容置喙的疯狂。
“我说了，开门！”
沉重的绞盘开始转动，发出刺耳的呻吟。
內堡的吊桥缓缓放下，厚重的橡木门在守军惶恐的注视中，裂开一道缝隙。
臥室的空气中瀰漫著陈腐的酒气和未曾散去的绝望，窗户紧闭，厚重的帷幕挡住了外面的一切光亮。
罗杰莱格陷在一张宽大的扶手椅里，他头髮散乱，胡茬爬满了脸颊，头髮雪白，赤身裸体，
只披了一件天鹅绒长袍，如此颓废。
布林登爵士在一个凳子上坐下，木头髮出的嘎哎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他开口，声音像河底的石头一样沙哑坚硬：“罗杰大人。”
“奔流城希望你能与苏莱曼谈判，结束这场战爭。”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铁民正在侵扰我们的海岸，河间地需要团结，而不是內耗。”
“他们的一支庞大舰队正在海上集结，没有人知道他们要去哪，我们失去了这支舰队的消息。”
罗宾也开口，他的声音带著一丝恳切：“不是投降，而是谈判，我亲爱的表弟。”
“苏莱曼的谈判条件，並不严苛。”
罗杰莱格没有回应，他只是紧紧的盯著地上，仿佛那里面有他失去的一切。
突然，他猛的抬起头，站起身，眼神中燃起疯狂的火焰：“谈判”
“和那个杂种谈判”
他猛的站起身，指著布林登的鼻子怒骂。
“要不是我派了五百名士兵去海疆城！替霍斯特守著那该死的海边！听从你们的调遣！柳木城怎么会如此空虚！！”
“我的城堡怎么会只有这么点人防守！！”
他的声音越来越高，充满了血泪般的控诉。
“那条毒蛇怎么可能，顺流而下，三天就夺走我的城堡”
他胸口剧烈起伏，脸涨得通红，最后那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我的儿子怎么会死！”
他猛的一挥手，打翻了旁边的一座烛台。
“我为了河间地的和平！派出我的士兵！！”
“你们却在奔流城里安逸的看著戏！”
“现在，我的外堡被占了！我的儿子死了！”
“你们却跑来，让我去跟那个杀了我儿子的凶手谈判！”
布林登没有对罗杰莱格对其兄长的不尊重表现任何不满，他只是缓缓开口：“你的儿子，是死在战场上，且他拆毁了一位贵族的家族城堡还褻瀆了他的祖先。”
罗杰莱格怪笑起来：“做的真好！我的儿子！如果是我！！我也会这么做！！如果我有机会！！我还要杀光他所有的领民！”
他指著布林登，又指著罗宾，最后指向门外，仿佛在指责整个世界。
“是你们徒利家族害死了我的儿子！”
“还有佛雷家族！如果不是他们鼓动！我怎么会那么做！你们都是一群胆小鬼！一群只会背后耍阴谋诡计的懦夫！”
“如果不是他们！这些骯脏卑鄙的老鼠！！”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像一头被困在笼中的野兽。
“至於那个苏莱曼！”
他咬牙切齿，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罗杰莱格，永远不会和他谈判！”
“只有死亡能结束这一切！”
他眼中闪烁著毁灭的光芒。
“不是他死！就是我死！”
布林登徒利静静的听著，脸上的耐心一点点被消磨殆尽，他见过无数固执的贵族，但没有一个像罗杰这样不可理喻，確实已经疯了，没有再开口。
罗宾莱格试图做最后的努力：“你冷静一点，罗杰。”
“你看看你现在还剩下什么不到一百个饥渴难耐疲惫的士兵。”
“苏莱曼的军队有多少人一千人，而且士气正盛。”
“谈判是你唯一的出路，一切都还有机会。”
罗杰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他发出一阵神经质的狂笑，笑声在凌乱的房间里迴荡，
显得毛骨悚然。
“让他来杀我！让他带著他的军队来！我会在城墙上等著他！”
“我莱格家族，从先民时代起就统治著这片土地，血统高贵！”
“我寧可站著死，也绝不和他谈判！”
他猛的拔出腰间的长剑，剑尖直指门口。
“滚！”
“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我不需要你们的怜！也不需要徒利家族的施捨！”
“如果你们不帮我杀掉苏莱曼！”
“你们就快滚！”
他的剑尖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再不走！我就把你们全杀了！”
布林登徒利看著那把指向自己的剑，眼神彻底冷了下来，缓缓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老旧锁子甲。
他脸上的所有表情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种冰冷的平静。
他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好吧，罗杰莱格。”
“既然你已经为自己选择了命运。”
布林登转身向门口走去，罗宾和几名奔流城的骑士紧隨其后，在门口，布林登停下脚步，转回头：“罗杰莱格。”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这个充满绝望颓废和死亡气息的房间。
“奔流城会记住你曾经的忠诚。”
说完，他转身向门口走去，没有再回头看一眼。
“也会记住你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