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索要赎金
苏莱曼没有给他太多感怀的时间。
他朝门外招了招手，奥利维尔隨即领著十几名被俘的莱格家族的骑士走了进来。
这些骑士彻底丧失胆气，此刻像一群被拔光了毛的公鸡，垂头丧气，眼神躲闪，不敢直视苏莱曼的目光。
苏莱曼指了指临时指挥厅两侧的长凳：“都坐吧。”
骑士们迟疑的坐下，身体僵硬，仿佛凳子上有针。
苏莱曼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在討论天气：“具体的问题，会由戴丁斯家族与你们谈判。”
“但赎金问题，我们来谈。”
他伸出三根手指。
“一名骑士，三百金龙。”
话音刚落，一名脾气火爆的骑士猛的从长凳上弹了起来。
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尖锐：“三百金龙！”
“你这是抢劫！苏莱曼，你把我们城堡里的金银，粮食，牲畜全都搬空了！”
“我听说！连我妻子的床单都没放过！我们上哪给你找金龙！”
另一名骑士也站了起来，涨红了脸附和道：“没错！你把能拿走的全拿走了，现在却要我们拿出金龙来赎自己七神在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临时指挥厅的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苏莱曼脸上浮现出一抹奇异的微笑，他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叠放在桌上，看著那几个激动的骑士。
他微笑著轻声说：“有趣。”
“你们在我手下做客的这些天，可不是这个態度。
他的目光逐一扫过那些骑士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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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很清楚，哈斯汀爵士，是你告诉我，你的妻子的家族在河湾地有广的土地，五六千领民。”
他又转向另一个人。
“还有你，威廉爵士，你说你的妻子是兰尼斯特家的远亲，只要一封信送到凯岩城，哪怕是几千枚金龙不过是洒洒水的事。”
苏莱曼的声音不大，却像鞭子一样抽在每个人的脸上。
“那时候，你们一个个都向我保证，家族富有，只要確保你们的生命安全和尊严，愿意支付任何赎金换取自由和体面。”
“怎么，现在战爭结束了，你们就都成了家徒四壁的穷光蛋”
骑士们的脸色从涨红变成了铁青，又从铁青转为涨红，他们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你听不出来那是吹牛吗！
哈斯汀爵土，张著嘴，最终颓然坐了回去，双手捂住了脸，羞辱，彻头彻尾的羞辱，耻辱在他们身体中蔓延。
就在这令人室息的沉默中，盖尔斯莱格终於开口了。
他站起身，向前一步，声音有些沙哑，却已经进入领主的身份：“苏莱曼，三百金龙，对现在的他们確实太多了。”
“他们已经失去了一切，你已经拿走了他们所有能拿走的东西，请看在
，
苏莱曼打断了他，眼神骤然变冷：“看在什么份上”
“看在你们拆了我家城堡的份上还是看在你们褻瀆我家族墓地的份上”
一名骑士小声：“干这事的杰洛莱格不是已经被你杀
苏莱曼的视线转向他，骑士坐直身体，闭上了嘴。
盖尔斯被问得哑口无言，坐回椅子，沉默不语。
苏莱曼不再看他，目光重新落在那群绝望的骑士身上。
他似乎思考了片刻，然后冷冷的开口：“好吧，我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他收回两根手指，只留下一根。
“不管是去借，还是找东西抵押，一名骑士，一百五十金龙，家属，一律五十金龙。”
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让所有人遍体生寒的话。
“比车轮矮的孩子，十金龙一个。”
这话语里没有丝毫温度，仿佛他不是在谈论人的性命，而是在给牲畜估价。
骑士们的心沉到了谷底，他们知道，这已经是苏莱曼最后的价钱，再无任何討价还价的余地。
一百五十金龙，对现在一无所有的他们来说，依然是一笔天文数字。
但为了家人和自己的自由，他们只能咬碎了牙往肚里咽。
“可以，我们接受。”哈斯汀爵士低声说，声音里充满了无力感。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
苏莱曼点了点头，似乎对这个结果很满意，他端起桌上的酒杯，却没有喝，只是把玩著。
就在眾人以为赎金的事情已经尘埃落定时，他又开口了：“还有一件事。”
所有人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苏莱曼的声音平淡无波：“关於臭堡。”
“那是我家族的族堡，你们拆了它，这笔帐，也要算一算。”
他竖起一根手指。
“一千金龙，作为赔偿。”
盖尔斯莱格从座位上跳起，惊呼出声，愤怒的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一千金龙！
“你把柳木城的东西全带走了！连好砖都切下来带走了！我们哪里还有一千金龙！整个莱格家族现在所有的財產加起来！也凑不出这个数目！”
苏莱曼將酒杯重重的放在桌上，发出一声闷响：“那是你的问题，不是我的。”
“你们拆我的城堡时，怎么没想过它值多少钱”
“你们挖我祖先骸骨时，怎么没想过他们是否安寧”
盖尔斯莱格这次没有妥协，愤怒开口：“犯下这些罪行的杰洛莱格已经被你杀了！”
“人死债消！！”
苏莱曼靠回椅背，好整以暇的看著他们：“你们可以不给。”
“那我只能把你们都送到臭堡，帮我重建城堡，直到重建的城堡达到一千金龙的价值为止。”
骑士们面如死灰，他们毫不怀疑苏莱曼说得出做得到，送他们去臭堡做苦工，对一个骑士而言，是比死亡更可怕的侮辱。
盖尔斯莱格的身体晃了晃，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但他必须为家族和封臣爭取最后一点东西。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三千金龙！统一交付！到此为止！”
苏莱曼挑了挑眉：“可以！”
他转向奥利维尔。
“去拿羊皮纸和笔墨来。”
很快，一份条约在桌上铺开，上面用清晰的字体写明了双方的约定。
莱格家族及其封臣骑士，需向苏莱曼支付总计三千金龙的赎金与赔偿，一次性付清，苏莱曼释放所有俘虏完全撤出柳木城，双方需要在赎金条约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和家族纹章。
隨后，盖尔斯莱格用颤抖的手，拿起了羽毛笔，他看著那份决定了家族命运的羊皮纸，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每一笔都像刻在他的骨头上，其他骑士也依次上前，屈辱的在条约上留下了自己的印记。
三千金龙，並不算太多，完全可以借的来，但是对於现在的领地来说，像一座大山，压在了盖尔斯莱格身上，他未来的统治，可能全在归还这笔欠款。
苏莱曼收起条约，站起身：“好了，契约成立！”
“你们可以去准备金龙了。”
他看著那些失魂落魄的骑士，
“我见到金龙，就放人，你们可以带著自己的家属离开。”
骑士们闻言，脸上露出一丝解脱的喜悦神色，正准备起身离开。
苏莱曼的声音再次响起。
“等等。”
他走到临时指挥大厅门口，指著外面的广场。
“离开之前，你们每个人，都要到广场上，当著柳木城所有人的面，向戴丁斯家族宣誓。”
“誓言很简单，永不踏入戴丁斯家族的土地寻畔。”
哈斯汀爵士咬著牙，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这是最后的羞辱吗！”
苏莱曼转身，不再看他们，只留下一个背影。
“奥利维尔，带他们去吧，让他们想好自己的誓词，声音要大一点，我在这里要能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