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衝击龙穴
读到这里，亚当老爵士停了下来，他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震惊。
他看向杰洛莱格，发现对方也正用一种同样震惊的眼神看著他。
墓穴周围的骑士们鸦雀无声，火把燃烧的啪声显得格外刺耳。
一名年轻骑士结结巴巴的说道：“不不能再听下去了！”
“这：：：：：：这是个疯子的异端邪说！”
亚当爵士的手指有些颤抖，他也有些后悔打开了它，但他还是好奇的翻开了下一页。
这一页的字跡，开始变得潦草而疯狂，仿佛书写者正处於一种极度激动亢奋的情绪中，许多墨点都渗透了纸背。
亚当爵士乾涩的嘴唇翁动著，继续念动著死者的疯言疯语。
“我看到了地狱，跳蚤窝，我看见孩子们在腐烂的垃圾堆里翻找食物，他们的眼睛里没有光，
我看见母亲们出卖自己的身体，只为换取一块能让孩子多活一天的黑麵包。”
“可就在几条街外，贵族的居住区，那些贵族们用作摆盘装饰的食物，就足够一百个这样的家廷活过整个冬天。”
杰洛莱格噗一声笑出了声，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多愁善感的蠢货，世界本就如此。
他摆了摆手：“我们是贵族！这是七神给予我们的权利！”
亚当爵士没有理会他，继续念著，他的声音仿佛带出了日记主人的迷茫与痛苦。
“我反覆问自己，这就是我宣誓用生命守护的世界吗这就是骑士们立下的誓言吗这就是七神信徒的所为吗”
“不，全是谎言。”
“我去找我的兄弟们，他们说我想得太多，这就是世界的规则，弱者就该被踩在脚下。”
“大哥则斥责我，他说我们臭堡家族的职责是服从，不是质疑。”
“但我无法再欺骗自己，我的眼睛看到了，我的心也看到了，他们已经忘记了。”
“忘记了我们父亲和我们在此之前也是和他们一样卑贱的人。”
“我的兄弟们否定了我，我在跳蚤窝漫无目的的走著，失魂落魄。”
“直到我看见一群人，他们围著一个衣衫槛楼的人，那人瘦得像根枯柴，但他的眼睛里有火。”
“人们叫他牧羊人。”
杰洛的动作停顿了一下，这个名字他似乎在哪本史书的角落里见过。
亚当爵士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仿佛在复述一句禁忌的咒语。
“牧羊人的声音很轻，却像战鼓一样敲打著在场每个人的心臟。”
“他说，龙是来自瓦雷利亚的恶魔！它们不该存在於这片土地！他又说，贵族是附在民眾身上的寄生虫！吸乾了我们的血！还要啃食我们的骨头！”
“是谁让我们的孩子饿死是谁让我们的妻子受辱是龙！是坦格利安！是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我们不需要龙！不需要贵族！我们只需要拿回属於我们自己的东西！”
“我穿著贵族的侍从服饰，我的身份本该让那些人惊恐的四散奔逃，但他们只是看著我，而我站在那里，双脚像被钉在了泥地里，因为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是我亲眼所见的真相。”
眾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火把燃烧的啪声，眾人在惊恐这个疯子后面要说的越来越大逆不道的话。
杰洛莱格倒是突然开始觉得故事有意思了起来，他想起了那个牧羊人是谁，他想听听故事的结尾，催促老爵士继续：“念下去。”
“我做出了我的决定。”
“我將成为牧羊人的护卫，用我手中的武器去保护那些真正纯洁的，受七神眷顾的平民。”
“我脱下了那身象徵著谎言的贵族服饰，换上最普通的麻布衣服。”
“我在一个航脏的地窖里找到了牧羊人，那里挤满了他的追隨者。”
“有铁匠，有麵包师，有女支女，也有乞弓：他们看著我的眼神，不再是恐惧，而是一种审视，我是他们的兄弟姐妹。”
“牧羊人不是疯子，他说他用双脚丈量了整个维斯特洛，看到的只有压迫和谎言。”
“他对我说，七国贵族的世界建立在谎言之上，必须將谎言摧毁，才能在废墟上建立新的。”
“人民来到红堡前，他们只是祈求女王能仁慈一点，不要再徵收那么重的赋税，不要再把他们的儿子送上战场。”
“他们没有武器，只有卑微的祈求，停止战爭。”
“然后，龙来了。”
“女王派出了她的金色巨龙，敘拉克斯，它从天而降，像一轮燃烧的太阳，龙焰吞噬了最前方的人群，男人，女人，还有孩子他们瞬间化为焦炭，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
“我看著那些烧焦的户体，其中有一个曾给过我一碗水喝的老妇人，还有一个总是对我微笑的小女孩，那一刻，法洛臭堡死了，那个天真的，相信骑士精神的蠢货，和那些无辜者一起被烧成了灰。“
杰洛听到这里，反而觉得更加有趣，脸上浮现出一抹玩味的笑容：“所以，这个蠢货，他要背叛了。”
墓地一片沉默，风吹过，发出呼啸的声音，一名骑士捏了捏身上的衣服，而老爵士翻开了下一页。
“我告诉了大哥我的决定，他愤怒的给了我一拳，质问我是否要背叛家族，背叛我们的姓氏，
背叛我们的誓言。”
“我告诉他，不，我要追隨我的良心。”
“我把侍从的佩剑和家族的徽章留在了床上，我带走的，只有一身平民的衣服，和一颗决绝的心，从那天起，我成了牧羊人的追隨者，成了贵族口中的叛徒。”
“我开始教那些平民如何战斗，如何用乾草叉刺穿一个穿著皮甲的士兵，如何用铁锤砸开一个人的头盔，我利用过去在贵族身边学到的知识去教会每一个平民去战斗。”
“牧羊人说，耐心点，法洛，让愤怒继续积累，让仇恨尽情发酵，总有一天，整个君临会被火焰审判，而我们，只需要等待那颗火星。”
“火星来了，海伦娜王后死了，整个君临城，被火焰吞噬。”
亚当老爵士的声音开始颤抖，来了，他仿佛看到了那血腥的一夜，君临暴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