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领地(1 / 1)

从老管家处得知自己的处境时,苏莱曼知道自己时间紧迫。

在前往戴丁城之前,他决定先去视察自己统治下的这片领地,也是为了稳定人心。

苏莱曼可不希望再自己远行期间,领地发生什么变故,他必须了解领地的状態,领民对自己的看法,已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他带著老尼肯,身后跟著卢深和劳斯林,这是他们第一次跟隨领主视察领主的村庄。

哪怕那里是他们生活了一辈子的地方,他们也也不放心,紧张的一直紧紧抓著自己腰间的长剑。

放眼望去,只见一片低洼不平,土地潮湿,到处是潮湿湿软的泥巴,以及进入便会迷路的水草。

“这地方根本不適合住人,更別提耕种了。”苏莱曼忍不住在心中吐槽。

眼前的景象,更像是一群逃难的人为了生存而不得已在湿地边缘用泥土和水草搭建的紧急搭建的简陋小屋群。

这些小屋低矮得令人窒息,屋顶盖著厚厚的水草,苏莱曼怀疑它们是否真的能遮风挡雨。

地上泥泞不堪,每一步都深一脚浅一脚,空气中瀰漫著湿地特有的稀泥巴的腐臭气息。

让他想起他第一次小溪之中抓泥鰍时,那沾满全身的淤泥味道,让他忍不住乾呕,忍受不了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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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些人在这里生活了一辈子,甚至已经是几代人

苏莱曼心情复杂地看著这一切。这就是他的领地,这就是他的子民。

太惨了,苏莱曼感觉自己仿佛进入了难民集中营。

“我们领地的收成如何?还有其他的收成来源吗?”

老泥肯嘆了口气说道:“收成勉强餬口,好的时节,能存一点点余粮。”

至於收入:“我们几乎没有,粮食我们自己都不够吃,別人也不会钱去买我们鱼虾。

老泥肯突然自嘲般的说道,“如果水草值钱,我们或许是七国最富裕的家族,我们的水草多的都能把君临城淹没。”

他该怎么去去建设这片土地。苏莱曼內心不断思索著。

正当他观察著周围环境时,不远处传来一阵喧闹声,夹杂著儿童的哭喊和叫骂。

几个衣衫襤褸的小孩正扭打在一起。

“卢深,去把他们分开。”苏莱曼对身后的护卫说道。

卢深立刻上前,有些笨拙地拉开了扭打在一起的小孩们。

“为什么打架?”卢深大声嚇唬著说道。

几个小孩满脸鼻涕眼泪,怯生生地看著这个腰佩长剑,突然出现的大人,一时不敢说话。

其中一个胆子大些的,指著另一个小孩委屈的带著哭腔说:“他抽到了扮演铁民,但是他耍赖,还打人!”

这名被指向的小孩则大声嘶吼到:“我要当苏莱曼老爷的士兵!我要为苏莱曼姥爷而战!”

苏莱曼:“。。。。。。”

他听著孩子们幼稚的爭执,心中却是一阵苦涩。

他得知他们爭执的竟然是这种原因时,內心五味杂陈。

这些孩子,他们並不知道自己的苦难来源。

村庄不大,孩子们的哭闹和苏莱曼等人的出现很快就引起了注意。

一大群人从那些低矮的泥房里涌了出来,好奇而又带著一丝敬畏地看向这边。

他们中的绝大多数是妇女和儿童,只有寥寥几个看起来有些年迈的男人。

他们衣衫襤褸,有的领民甚至衣不蔽体,小孩们无论男女都赤身裸体。

人人面黄肌瘦,却有著飢饿导致的大肚子,脸上带著常年劳作和贫困留下的痕跡。

太惨了,苏莱曼有些不忍看向自己的领民们。

他们一眼便认出了苏莱曼那个刚刚从海疆城归来,据说死而復生的,臭堡未来的小爵士。

人群远远的望著他,充满敬畏的看著苏莱曼,他们土地的主人。

就在这时,人群中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衣衫襤褸的女人,瘦弱得像一阵风就能吹倒,手里紧紧牵著一个大约五六岁的孩子,跌跌撞撞地冲跑了过来。

她脸上还带著泪痕,身体激动的颤抖打摆子,眼睛却紧紧地盯著苏莱曼,充满了激动和感激。

正是之前在塔楼外向苏莱曼哭诉的农妇,老哈克的妻子,小哈克们的母亲。

而那个被卢深拉开的小孩,也带著满脸的泥土和眼泪,茫然无措地看著衝到苏莱曼面前的女人。

农妇一衝到苏莱曼面前,仿佛被抽去了所有力气一样,扑通一声跪倒在泥地里。

跪的太动作太猛,牵著著的孩子也跟著摔了一下,发出几声疼叫。

但农妇完全没有理会,她拉著手里的孩子跪在地上,再拉过刚刚被卢深拉开的小孩一齐跪下,向苏莱曼猛猛的磕头。

“苏莱曼老爷!苏莱曼老爷!”农妇的声音嘶哑而颤抖,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感激。

她眼含热泪,仰头看著苏莱曼。

“感谢苏莱曼老爷!感谢苏莱曼老爷!”她一边说著,一边不住地磕头

“您救了我们一家啊!没有您,我们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啊!”

她哭著,然后转向身边的两个孩子。

“孩子们,你们一定要记住苏莱曼老爷的样子!”她哽咽的说,泪水流淌进了他的喉咙,以至於言语不清。

“你们记住!这就是苏莱曼老爷!这就是救了我们家的恩人!”

穷苦的家庭孩子早当家,他们知道那天母亲高兴的带著两代粮食回来,告诉他们,他们不会饿死了。

因为他们的父亲在与铁民的战场上英勇战斗,这是领主苏莱曼老爷给予你们英勇战死的父亲恩赐。

並不断教导他们,苏莱曼老爷拯救了他们,等他们长大后也要像父亲一样为苏莱曼老爷去战斗!

这位就是苏莱曼老爷。两个孩子也激动的磕起了头。

农妇指著苏莱曼,对两个孩子,也是对周围那些围观的村民们大声说道。

她的身体因为激动而不断发抖。

“一定要记住苏莱曼老爷的恩情!一定要!你们长大了一定要好好回报苏莱曼老爷!就像你们的父亲一样!”

提到他们的父亲,农妇声音猛地哽咽了一下,再也没办法讲出话来,隨后拉著孩子们磕头再拜。

紧接著,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压抑已久的哭声。

那哭声从一个人蔓延到另一个人,迅速席捲了所有人,哭声在整个村庄中迴转飘荡。

这些是失去了丈夫、失去了儿子、失去了父亲的女人和孩子们。

当他们站在给予他们抚恤,以度过难关,仁慈的苏莱曼姥爷面前时。

哭声中,一个接一个的人跪了下去。

泥泞的地面很快就沾满了眼泪。

“七神保佑苏莱曼姥爷!”

“七神一定会让苏莱曼姥爷有好报的!”

“苏莱曼姥爷一定会长命百岁!”

各种各样的祈祷声和祝福声交织在一起,迴荡在湿地村庄的上空。

他们不是因为恐惧而跪,而是因为感激,因为那位年轻的领主,在他们最绝望的时候,给予了他们活下去的希望。

苏莱曼看著这些跪在泥地里,向他哭泣祈祷的子民。

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他从那融合的记忆中明白。

他的父亲出征时,几乎徵召了领地里所有的青壮年男性农夫。

那十五名跟隨出征的农夫兵,对这个只有几十人的小领地来说,涉及到所有家庭了。

他们战死了十三名,卢深和劳斯林是仅有的倖存者。

因此,他苏莱曼將家族所有的东西,分发给那些战死者的家庭,便相当於將抚恤分给了这个村庄里的所有家庭。

那些粮食和铜板。

这个极度贫困,失去顶樑柱们,隨时面临饥荒的村庄里,却足以让他们至少能撑过接下来的几个月,直到下一次耕种和收成。

苏莱曼再次深刻地感受到维斯特洛世界的平民有多么艰难。

七国律法下,农民是领主的財產,参战是他们的义务,而不是权利。

他们的生命,他们的劳动成果,都属於领主。

他想起之前曾问过老尼肯,其他领地里那些为领主而战死的农夫家庭会是什么样的结局。

老尼肯当时看他的眼神充满了幽怨和不解,仿佛在说他问了一个多么愚蠢的问题。

“战死者的妻子如果无力耕种,会没收她们的土地,然后將她们的土地交给更有能力耕种的领民去耕种。”老尼肯当时是这么回答的。

苏莱曼震惊地追问:“那这些战死者的家人怎么办?”

老尼肯想了想,语气平静得像在说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女人和女孩必须嫁给领主指定的人,老人和小孩必须向领主缴纳“缺丁税”否则土地充公,让新的男性劳动力来接手这块土地。”

苏莱曼非常震惊,这样的徵召农能有战斗力吗,一旦战死,一无所有,妻子变成別人的妻子,全家等著被饿死。

只能再次感慨领民的命运,和土地一样,是领主可以隨意支配的財產。

现在,看著眼前这些跪在泥地里,眼中饱含泪水和感激的妇孺。

她们之所以对他感恩戴德,不是因为他做了多么了不起的事情,而是因为他没有像其他贵族那样,在她们失去一切的时候,剥夺她们仅剩的土地,甚至强行支配她们的婚姻。

他仅仅是给予了一些本就属於她们牺牲的亲人换来的、但在这个世界通常会被领主侵吞的东西,就足以让她们將他视为仁慈的救世主。

他没有再说什么,知道哪怕自己远行,也不会再有任何问题,只是静静地站了一会儿,看著这些满怀希望和感激的子民。

然后,他转身,不在言语,在老尼肯和两名护卫的跟隨下,沿著泥泞的小路,朝著塔楼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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