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波草？”
掌柜的这次真的有些惊讶了，
“小姑娘运气不错啊，这碧波草可不好找，对生长环境要求极高。”
“你这五株虽未全熟，但看着还不错，灵气纯净……一株，我给你算二十灵石碎片，五株便是一百碎片。”
江瑶心中窃喜，强装镇定，最后小心翼翼地拿出那几片用软布单独包好的银灰色叶片：
“掌柜的，您再看看这个……”
银叶一拿出来，一股淡淡的锋锐之气便散开，旁边的几株普通药草叶子都无风自动了一下。
掌柜的脸色微微一变，接过叶片，指尖触感冰凉，他尝试用指甲轻轻一划，叶片表面只留下淡淡白痕，反而他的指甲感到一丝刺痛。
“这……这是何物？似金非金，似木非木，内蕴锐气……老夫倒是从未见过。”
他沉吟片刻，问道：“小姑娘，这叶子你从何处得来？”
江瑶按照韩宁教她的，答道：
“是……是我哥哥以前在外面历练时，偶然从一处山谷水潭边采到的，就得了这么几片，他也不认识。”
掌柜的又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摇摇头：
“此物奇特，恕老夫眼拙，难以准确估价。”
“不过其中蕴含的锐金之气颇为精纯，若是炼器师或许有用……这样，一片我给你一块下品灵石，权当收购个稀奇，你看如何？”这价格远超其他灵草。
“一块？这么高？！”躲在洞穴里裹起的韩宁神情一动。
“先不卖，卖其他的灵草。”他指挥道。
江瑶心脏也是砰砰跳，努力压下激动，小声道：“恩！”
“掌柜的，这草我还是先不卖了，卖其他的吧。”
江瑶表现出很尤豫的样子，又把剑草收了回去。
掌柜眼中闪过莫名的光芒，说道：“这……我再给你涨10碎片，一块灵石10碎片，怎么样？你去其他地方，可没我这里给的多。”
“不了不了。”江瑶摇摇头，果断把剑草收好。
“好吧……”掌柜叹了口气。
心中暗骂这小姑娘人小鬼大。
最终，所有灵草清点完毕：蓝莹草：4灵石+80碎片；
铁骨草：30碎片；
碧波草：100碎片；
掌柜的拨了半天算盘，笑道：“总计六块下品灵石，二十灵石碎片，小姑娘下次再有好东西，记得还来我们灵植轩。”
说着，数出六块莹白润泽的下品灵石和一些碎片，推给江瑶。
江瑶看着柜台上一小堆灵石，眼睛都直了，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灵石！
她赶紧用带来的干净布袋小心翼翼地把灵石装好，紧紧抱在怀里，对着掌柜的鞠了一躬：“谢谢掌柜的！”
抱着沉甸甸的灵石，江瑶感觉脚步都轻飘飘的，像踩在云朵上。
“别着急，这才哪到哪。”韩宁叫住有些飘飘然的江瑶，
“才六块下品灵石而已，那株灰剑草的价值似乎远超我们的预料，灵植轩的掌柜明显有意压价。”
“那……韩哥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江瑶心中小声问道。
“你先别急着回宗门，也不要去灵植轩交易灰剑草。”
“你现在去坊市里多转几家店铺，不限于只收灵植的，那些收炼器材料、稀奇古怪东西的店铺也去看看，就拿着那灰剑草的叶片去问价，只问价，不卖。”
“问问他们这东西叫什么，有什么用，大概值多少，记住，多看几家，别在一棵树上吊死。”
“恩嗯！我明白了！”
江瑶用力点头，韩哥哥这是要货比三家，看看这灰剑草到底值多少钱。
“可是……韩哥哥，要是他们问我这叶子哪来的……”
“和之前说好的一样，就说是你兄长遗物，不知来历，如今急需用钱才拿出来变卖。”
韩宁早就想好了说辞，“记住，装作不太懂行，又很急需灵石的样子，这样更容易套出实话，问完价就走，别多纠缠。”
“好！瑶儿记下了！”
江瑶得了指示，心里有了底。
她先把那六块多灵石仔细藏在贴身的内袋里，确认不会掉出来，然后整理了一下略显宽大的杂役弟子灰袍，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显眼，这才重新迈开步子，导入坊市熙攘的人流中。
清河集作为云梦宗外围最大的坊市，店铺林立，种类繁多。
江瑶先是去了另一家规模稍小些的灵草铺“百草堂”。
这家店的掌柜是个干瘦老头，正就着窗口的光线仔细辨认一株草药。
“老爷爷，您收不收这个？”江瑶怯生生地拿出用软布包着的一片灰剑草叶片，递到柜台前。
老头推了推眼镜，接过叶片，指尖刚一触碰，就“咦”了一声。
他拿起叶片对着光线仔细看了看，又用手指摸了摸边缘，感受着那股微弱的锋锐之气。
“小丫头，这东西……你从哪儿弄来的？”老头眯着眼看向江瑶，眼神里带着探究。
“是……是我哥哥留下的，我也不知道是啥。”江瑶按照韩宁教的，低下头，声音细细的，“家里急用钱，老爷爷，您看这个值钱吗？”
老头沉吟了一下，摇摇头：
“这东西蕴含一股锐金之气，非金非木，颇为奇特。”
“不过嘛，灵气含量似乎不算很高，而且属性偏锋锐，不适合入药，对炼丹师用处不大，若是炼器师，或许能用来淬炼些低阶法器的锋刃……可惜量太少了，这样吧，老夫给你八十灵石碎片，如何？”
八十碎片？比灵植轩掌柜开的一块下品灵石（一百碎片）还低二十碎片。
江瑶内心权衡，脸上保持着平静，小声道：“谢谢老爷爷，我……我再想想。”
说着，小心地拿回叶片，包好，快步离开了百草堂。
“韩哥哥，这家只给八十碎片，比上一家还低。”江瑶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汇报。
“恩，去下一家，找找看有没有专门收炼器材料的店铺。”
江瑶依言，在坊市里转悠起来，很快找到了一家门口挂着锤子与铁砧标志的店铺“千锻坊”。
一走进去，就听到叮叮当当的打铁声，空气中弥漫着金属和炭火的味道。
柜台后站着个光着膀子、肌肉虬结的壮汉，正用一块粗布擦拭着一把寒光闪闪的短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