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有些暗淡的金光。
【物品：旧日量子缓存模块（严重损毁）】
【效果：这是一块来自战前超算的‘内存条’。直接通过系统接口‘吞噬’（物理吸收），可大幅扩充你的‘逻辑内存’上限。】
【策划师笔记：踏破铁鞋无觅处。有了这玩意儿，你这台老爷机终于能装个‘内存条’了。起码开全图挂的时候，不会再流鼻血流成喷泉。】
“……”我谢谢你
沉林虽然很想要这个“内存”，但表情控制依然满分。
他先是伸手拿起架子上的一把生锈的旧式左轮手枪，装模作样地把玩了两下。
接着摸摸这，看看那。
“转好了。”老盲眼把两张磁卡和晶卡扔在桌上，语气很冲。
“拿了钱赶紧滚，别在那乱摸。”
沉林耸耸肩，将手中的左轮放到了柜台上：“老板，我看你这也做生意不容易。再照顾照顾你生意，这东西怎么卖？”
“50信用点。”老盲眼见沉林还要照顾他生意，语气放缓了一些。
灰一听，在一旁大叫：“这破枪50？老瞎子你咋不去想，我好歹也是熟客，宰熟是吧？”
老盲眼不耐烦的看他一眼：“30。不能再少了。”
沉林又从旁边拿过来一把一尺长的瑞士军刀：“这刀也不错，加一起，40信用点？”
“行行行，拿去拿去。”老盲眼挥手。
灰赶紧拉住沉林，小声说：“贵了贵了，这刀最多5信用点，你不会讲价乱喊什么。”
沉林顺手一指：“那这样吧，我看那个用来垫箱子的黑砖头挺方正的，比起用刀，我还是喜欢一板砖撂倒，把那个搭一起？”
老盲眼顺着他的手看过去。
那是个表面烧得坑坑洼洼的黑色金属块，在他店里扔了三四年了，鉴定仪显示就是个没有任何电路反应的实心铁疙瘩。
“你是不是有病？”老盲眼无语了。
“反正你也没用，是吧？”沉林笑得很真诚。
“拿走拿走！看见你们就心烦。”老盲眼挥挥手。
“谢了。”
沉林在柜台上刷卡，将左轮和瑞士军刀扔给灰，然后弯腰，看似随意地捡起那个沉甸甸的金属块，随手揣进了灰那个破烂的背包里。
交易完成，全身而退。
直到走出小巷很远，到了喧闹的主街上，灰还处在一种梦游般的状态。他死死捂着怀里的信用点卡，生怕这是一场梦。
“沉……沉林，我们发财了？”
“这也叫发财？少年，你得有点雄心壮志。”沉林淡定的说。
灰不悦的瞪了沉林一眼：“就算有钱了你也不能这样乱花啊，这破枪破刀哪值40，最多20，不，15！我知道有地方卖的更便宜。”
“哦，看你实诚，给你防身。”沉林随口说。
灰一愣：“啊？”
喧闹的集市逐渐远去。
两人穿过充满机油味的中层甲板，在灰的带领下，前往d区的生活舱。
趁着路上的间隙，沉林把话题引向了他最关心的信息。
“刚才在关卡那儿，你说那个‘污染监测仪’是‘公司’淘汰下来的技术。他们手里的好东西很多？”沉林看似漫不经心地问。
提起这个，灰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
“多？那已经不是多不多的问题了。”
灰指了指这钢铁穹顶之外的方向。
“现在这个世道，其实就分成三块地。”
“最烂的，就是我们待的那些‘废墟’。那是被神抛弃的垃圾场，活下来的要么是运气好的老鼠，要么是怪胎。”
“好一点的，是我们脚下的‘移动堡垒’。”灰跺了跺脚下的钢板，“铁骑团和几个军阀靠着驾驭‘巨兽’的技术，满世界跑，算是有口饭吃，能勉强活得象个人。”
说到这，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几分：
“而站在顶端的，只有‘公司’——也就是【方舟集团】。”
“他们占据着全世界仅剩的净土，创建了几座名为‘高塔’的城市。那是唯一绝对安全的地方，据说连空气都是甜的。”
“绝对安全？”沉林反问，“就凭那些守卫？”
“不，凭他们手里握着的根基——【串行010：壁垒】。那是世界上唯一能百分百隔绝诡异规则的力量。”
“公司靠着它拢断了所有的安全与生存权。”
“除了顶尖人才，或者象刚才那样能用稀有序列情报换门票的人，普通人一辈子都只能在墙外面看着。”
沉林默默记下了这些信息。
结构很清淅。
象极了自己当初未完成的毕业作，但还是有些区别。
当然，也有可能太久远了，很多东西都忘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站在了一家名为“安息胶囊”的廉价旅店前。
用两罐肉罐头的价格，沉林租下了一间带有双层胶囊舱的窄小房间。
一进门，沉林就把背包扔在了角落。
“灰，我不挑食。去买点高热量的东西，合成胶、压缩饼干都行，只要能填饱肚子。”
“另外，我要睡一觉。在废墟里精神绷得太紧，我不开门，别叫我。”
灰接过钱，看了一眼沉林略显苍白的脸色，点点头：“懂。能力透支都这样，你安心睡，我去弄点硬货。”
出门时，他还在嘀咕。
“怎么莫明其妙我成你跟班了，明明是我把你捡回来的。”
随着舱门“咔哒”一声锁死，狭小的空间陷入一片安静。
确认安全后，沉林起身拿过灰的背包，将那块黑漆漆的金属块拿出。
他按照系统的提示，将右手紧紧贴在了模块表面。
“开始接入。”
【正在重构逻辑分区……】
【正在释放冗馀缓存……】
【带宽扩容中……】
“……”好家伙，还真是老爷机升级是吧？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分钟，也许是一小时。
那块金属方块已经彻底消失。
那种几乎让脑袋炸裂的胀痛感骤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难以言喻的清明感。
仿佛近视了一辈子的人突然戴上了高精眼镜，连思维的运转速度都快了一倍。那个一直在视野边缘闪铄的低电量红灯，终于变成了让人安心的绿色。
“呼……”
沉林擦了一把冷汗，心念一动，调出了最新的状态面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