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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分钟到了。
预想中某一个人突然倒下的场景并未发生。
赵启明还因为某个技术细节和林默争论了起来。
吴雅清听着他们的争论还在笔记本上快速记录着要点。
什么都没有发生。
办公室内，只有关于算法、变量、生存几率的争论在继续。
“于博士，你好象在等着什么？”
陈远山微笑着问道。
于生没想到陈教授这么敏锐。
“总感觉在某个时间点会发生点什么，就象我前面发现冷却泵出问题那样。”
“哦？那发生了吗？”
“没有，陈教授”
难道……猜错了。
于生暗自思忖。
凶手并非那个无形的清理程序，而确实是一个具体的人？
只是因为这次我提前将所有人聚集在一起，打乱了凶手的作案计划？
他总不能真的希望有人死亡来验证自己的推测。
又讨论了一阵，见暂时无法得出更多建设性的结论，加之反应堆事件后大家身心俱疲，陈远山便宣布讨论暂时到此为止。
所有人都先回去，但要求大家务必提高警剔，并保持通信畅通。
陈远山是最后一个离开的。
他走到门口，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向于生。
“于博士，你很聪明，考虑得很周全。”
“看来，孤星计划没有你的添加，恐怕不会进行得如此……顺利。”
这话听起来是赞赏，但于生却莫名觉得里面包含了更多他暂时无法理解的东西。
他总觉得陈远山知道的远不止他刚才透露的那两条算法的事情。
“陈教授过奖了，我只是做了该做的。”
陈远山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于生看着他的背影，心中的疑惑更深。
他为什么不肯把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告诉大家，集合所有人的智慧，难道不是更有可能找出延缓毁灭的方法吗？
众人散去后，于生带着马文，再次对反应堆及其相关系统进行了一次彻查。
或许是凶手的计划被打乱，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这一次，直到夜幕降临，都没有再发生任何异常事件，也没有任何人死亡。
白天总算是有惊无险地过去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于生象往常一样，早早地来到了能源反应堆控制大厅。
作为负责人，他总是第一个到，习惯在正式工作开始前先检查一遍。
但今天，从宿舍区走过来的一路上，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特别安静，遇到的工作人员比平时少了很多。
“是我起得太早了？”
他下意识抬手看了看时间，时间和他往常到达的时间差不多。
但是心里的那点异样感一直挥之不去。
随着规定上班时间的临近，工作人员开始陆陆续续进入大厅。
然而，人数远远不及平时。
只有大约三分之二的人聚集在了大厅中央，等待着于生布置今天的任务。
于生扫视着人群，眉头越皱越紧。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马文没在人群里。
那个控制中心的监控操作员也没来。
还有几个他叫得上名字的技术骨干，也都不见踪影。
“马文呢？”
他扬声问了一句。
人群面面相觑，都摇了摇头，表示没看见。
于生心里一沉，立刻拿出内部通信器，调用马文。
“嘟……嘟……嘟……”
漫长的等待音后，通信自动断开了，无人接听。
他又尝试调用那个监控操作员，结果同样如此。
一定有事情发生了！
于生对面前等待指示的员工们说道：“今天先不开早会了，大家按照昨天安排的任务，各就各位，保持警剔。”
员工们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依言散开，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
于生转身离开控制大厅，朝着生活区的宿舍方向走去。
他必须立刻找到马文。
去往宿舍的路上，他注意到一些细节。
几个关键出入口的守卫士兵神色匆匆，有的岗位看起来人手不足。
他拦住一个面色焦急、正准备赶往某个哨位的士兵。
“发生什么事了？你的岗位不是应该在食堂那边吗？”
于生认得这个士兵，按理说这个时间他应该已经交班休息了。
那士兵见到于生，立刻敬了个礼，语气急促地报告：“于博士！是您啊。别提了，我本来已经休班了，但接我岗的兄弟没来，联系不上，临时命令我回来顶岗！不光是这里，听说好几个岗位都出现了接岗人员失踪的情况！”
士兵不应该是严格交接后才能离开吗？
于生心中疑窦丛生，但这属于张东升的管辖范围，他暂时没空深究。
“知道了，你去吧，注意安全。”
于生打发走士兵，加快了脚步。
十几分钟后，他来到了马文居住的单人宿舍门前，抬手敲了敲门。
“马文？马文你在里面吗？”
门内没有任何回应。
于生再次掏出通信器拨打马文的号码。
铃声隔着门板从房间内部传了出来。
通信器在房间里，但人没有回应。
“别是我想的那样……”
他不再尤豫，输入了只有管理人员才有的应急宿舍门禁密码。
一声轻响，门锁开启。
于生推开房门，房间内没有开灯。
开灯后他一眼就看到马文还躺在靠墙的单人床上，盖着被子，背对着门口，似乎还在沉睡。
“马文？”于生喊了一声，同时快步走到床边。
床上的人依旧毫无反应。
于生伸出手，轻轻推了推马文的肩膀。
“马文？醒醒！”
他将手指探向马文的脖颈的动脉。
没有任何跳动。
马文死了。
和之前的赵启明、吴雅清一样，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死了。
他看着马文的尸体。
现在不止针对负责人了！
范围扩大了！
于生想到了今天早上异常稀少的工作人员，以及那个士兵提到的接岗人员没来！
想必也是跟马文一样。
他立刻掏出通信器，直接联系张东升。
通信几乎是瞬间就被接通了，对面传来张东升焦急的声音，背景音还有些嘈杂。
“于博士？”
于生没有废话。
“张指挥官，你的士兵是不是出问题了？我这边发现多名工作人员失联，包括我的助手马文，他已经……”
“确认死亡。”
“是的，于博士！我正要联系你们！情况很糟，我正在陈教授这里汇报！”
张东升那边发现得更早！
夜晚绝大多数工作人员在休息，但安全部队是需要轮班值守的。
换班时间通常在清晨六点，他们肯定是在交接班时，就发现了大量本应来接岗的士兵死亡！
“我马上过去！”